“柏辰!柏辰你在哪?趕緊出來啊!別騙我了!我回來了!你快出來啊!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啊!你快出來啊!”白梓陌的聲音偌大的宮殿裡迴盪着。
“你快出來啊!快出來……”白梓陌的聲音由開始的欣喜若狂,到最後焦急,心慌,最後漸漸低了下去。
白梓陌打開這所宮殿裡的最後一個房間門,依舊是熟悉的景物,甚至沒有任何擺亂,什麼東西都完完整整的擺放整齊,沒有人住過的感覺。
只有牀頭上擺放的那把劍是葉柏辰存在過的痕跡。
白梓陌倚靠這門框,身體像是脫力了一樣,軟軟的滑了下來,跌坐在地面上。
嬌豔的紅脣一直吐出的都是,葉柏辰的名字。
白梓陌回想着之前和葉柏辰一起度過的一幕幕,如同放慢的鏡頭,在她腦海裡回放,快樂的,悲傷的,感動地,重重情感混合在一起,讓她心如刀割。
柏辰,你怎麼離開了?你忘了我們的誓言了嗎?
說好的永遠在一起呢?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愛的人是你啊!
白梓陌的鼻頭髮酸,透明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下來,滑過她如同剛剛剝開殼的水煮蛋一樣光潔滑膩的臉蛋,最後凝聚在她因照顧莫易年而更加尖的下頜,最後掉落在地面上,“啪”的一聲,在這寂靜無比的宮殿裡,顯得清晰可聞。
越來越多的淚水佔據了白梓陌姣好的面容,雖是哭泣,但在這風細國的女王身上,還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美。
“柏辰,你爲什麼不等等我?只要等莫易年好了,我就回來跟你解釋了!你爲什麼不等等我?”白梓陌的聲音在這宮殿裡,層層迴盪,像是在質問這所宮殿的主人,也像是白梓陌的懺悔,爲什麼?爲什麼不來早點?爲什麼要與他爭吵?爲什麼要與他賭氣,早早與他說明真相。
酒館
“來,美人!”葉柏辰喝得醉眼迷濛,他微微的眯着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杯清酒,向旁邊嬌軟娘子遞去。
“唔,大爺,奴家真的喝不了了!”美嬌娘嬌滴滴的撒着嬌,粉拳似是挑逗,輕輕的捶在葉柏辰寬厚的肩膀。“您幫奴家喝嘛!奴家真的喝不了了~”美嬌娘嬌軟着聲音,讓人快酥了骨頭。
“喲,你這小妖精。”葉柏辰放下酒杯挑了挑她尖細的下巴,調戲道。
“大爺喜歡那是奴家的榮幸。”那美嬌娘害羞的低下頭,葉柏辰看着她黑色的髮髻,看不到她的臉,不知她是真的害羞還是假的,不過,葉柏辰本來就是在這裡喝悶酒,順便希望能刺激一下白梓陌,她害不害羞與自己無關。
只是,這白梓陌還真的會在意自己嗎?自己能夠刺激她嗎?
想到白梓陌,葉柏辰進而想到她不分日夜的照顧莫易年的事,心裡不禁一陣心煩。將桌子上的清酒,一手執起,昂頭便喝下。
“大爺好酒量,來!”美嬌娘見葉柏辰喝酒喝的爽快,臉上的表情也是歡喜。
輕擡柔荑,纖細的青蔥玉指將酒壺拿起,又給葉柏辰的杯子添滿了。
“來,大爺,喝。”美嬌娘噥噥細語,幫他將酒杯拿了起來,想餵給他喝。
葉柏辰從半路便截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仰頭一乾而盡。
“大爺真是好酒量,奴家好佩服啊!”美嬌娘說着便往葉柏辰的懷裡鑽去。
葉柏辰顧着喝酒,也未曾理會她,一杯杯將清酒灌入喉中,化作相思淚。
美嬌娘見葉柏辰不推她,便得寸進尺的將手順着衣襬伸了進去。
“哎呀!”那美嬌娘突然跌倒在地,發出一聲慘叫。
“滾!”葉柏辰一把推開那美嬌娘,厭惡的喊道。
他只是想讓白梓陌嚐嚐吃醋的感覺,他並不想真正背叛白梓陌,而這樣的青樓女子,不知與幾人共度過巫山,翻雲覆雨,紅帳翻浪,也配爬他葉柏辰的牀?!
“哎,怎麼了?這是?”老鴇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老鴇一進門便看到被推倒在地的美嬌娘,美嬌娘此刻正用輕薄的水袖掩着臉,在底下嚶嚶嚶的抽噎着,活像受了多大委屈。美嬌娘自從接客以來,還沒人這麼對過她呢,誰看見她不是把她寵在手心裡,事事順着自己的。
自己不過看他長得好看,便想自薦枕蓆,可卻被推倒在地,這叫她如何不委屈,如何不傷心。
“讓她滾!”葉柏辰冷然道,看也不看地上那個哭得淒涼的人,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哎,好的,大爺。”老鴇尖細着嗓子,順從着葉柏辰,他們這一行的顧客都是大爺,無論怎麼着都得讓顧客舒心嘍,這樣顧客才喜歡來他們這裡。
“你個妖蹄子,沒聽見大爺說得嗎?還不趕緊滾出去!”老鴇轉過身,看着地上那團縮着的身影,插着水桶一樣的腰,刻薄的對她說。
美嬌娘被老鴇欺壓已久,聽見老鴇的話趕緊屁滾尿流的滾了出去。不敢再待在這個房間裡,生怕被打。
葉柏辰聽見美嬌娘出去的聲音,然後便擡了擡手。
“哎,大爺,您有什麼吩咐?”老鴇一看葉柏辰叫自己,趕緊腆着臉過去。
“給我在找個女的過來,不要庸脂俗粉!”葉柏辰放下空了的酒杯,從懷裡掏出一片金元寶,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老鴇一看這金元寶,眼睛就挪不開了,直勾勾的盯着這個金元寶,恨不得將它搶到手裡,放在心口上供奉着。
“哎,好嘞!大爺你等着,奴這就去這就去。”老鴇迅速將桌子上的金元寶搶到自己的手裡,然後又快速將金元寶揣到懷裡,像是有人跟他搶一樣,老鴇拿到金元寶後就跑了出去。
老鴇臉上笑的跟朵千重菊一樣,她將身後的房門鎖上後,便從懷裡拿出那個金元寶,放在嘴裡重重的咬了一口,咬得她牙齦生疼,可她卻笑的更歡了!
“唔!”老鴇面前突然出現一個黑衣人,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手裡的金元寶也掉落在地。
不過,在老鴇尖叫出聲之前,黑衣人的手將她塗的豔紅的嘴脣給捂住,讓她只能發出“唔”的聲音。
“噓。”吵到裡面的人就不好了。
老鴇被嚇得背後一片虛汗,險些便尿了褲子。
“放開你,不要說話,不要尖叫,好不好?”黑衣人溫柔的在老鴇耳邊說。
老鴇睜大了雙眼,驚恐的看着他。
“好不好?”黑衣人附在她耳邊,呢喃細語,仿若情人間的情話。
“唔唔。”老鴇劇烈的將投上下點動。
“哦,那說好了!如果你尖叫了的話,我保證在裡面的人出來前,將你的脖頸割斷,然後再逃跑,你信不信?”黑衣人以更溫柔的語氣在呢喃着。
“唔唔。”老鴇的眼睛掙得更大,幾乎要撐破整個眼眶。
“嗯,好!真是個乖孩子。”黑衣人邊把手挪開邊說着。
“……”老鴇剛想發出聲音,但想到剛剛黑衣人的話,有迅速用自己的手將自己的嘴巴捂上。
“嗯,乖!”黑衣人將手放在老鴇的頭上,溫柔道。“幫我個忙好嗎?”
老鴇不敢放下手,生怕自己泄露出一點點聲音,惹來殺身之禍,於是就這樣就這樣點了點頭。
“還不出來見媽媽?”黑衣人偏過臉,對身後道。
就在黑衣人的話音落地之後,黑衣人的背後出現一個女子。
女子微微矮了一下身子,“子默見過媽媽。”
“子默就拜託您了。這是孝敬你的。”黑衣人從袖裡掏出一枚金元寶,遞到老鴇面前。
“好好好!”老鴇一見那個金閃閃的金元寶,雙手便從嘴巴上放了下來,急切接過那枚金元寶。
門口再次被打開。
“大爺,您要的人來了!”老鴇擰着腰,手裡揮着帶有劣質香味的手帕,一步三搖的走了進來。
葉柏辰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在一杯杯的灌着酒。
“還不快進來。”老鴇也不理葉柏辰的反應,依舊按規矩對外面喊。
“是。”葉柏辰一聽這聲音,迅速從酒杯裡擡起頭。
來人嫋嫋婷婷的跨進了門檻,入眼便是纖細高挑的身影,彎彎的柳眉底下是上調的丹鳳眼,彷彿時時刻刻都在勾引着人,挺直的鼻樑,厚薄適中的紅脣,不抹胭脂,自帶豔麗。
“大爺,這是子默。今晚就由她來陪您了!”老鴇拉皮條道。
葉柏辰一看到來人,騰的一下,從座位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說,“陌兒……陌兒真的是你嗎?”
葉柏辰聲音裡帶着濃濃的疼惜,還有小心翼翼,生怕一個語氣重了,就把面前的人吹走了。
“大爺,是子默。”子默緩緩走到葉柏辰的身邊,溫聲道。
看着兩人深情對視,老鴇便知趣的悄聲退出了房間,給他們獨處的空間。
子默餘光注意到老鴇出去後,便將纖細素白的雙手放在葉柏辰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想讓他先坐下。
葉柏辰從子默進來後,就一直盯着子默的臉頰,如今,子默讓他坐下,他也不反抗,就這樣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