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這語氣……是在對我說話嗎?我本能地左右兩邊看了一眼,現場除了我和還隔得很遠的路人甲以外,就沒有別人了。她確實是在跟我說話,可是這質問的語氣算是怎麼回事?
“你跟蹤我?”她有些氣憤地問。
我跟蹤她?我不可思議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該不會是瘋了吧?
想到她纔剛剛經受了沉重地打擊,我壓抑住了內心的一點憤怒,反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不是你是誰?你爲什麼跟蹤我?”高百靈瞪着一雙眼睛。滿臉的怒氣。我頓時被氣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反問:“我跟蹤你做什麼?”
“我剛剛出來散步,正好看到你,還在想要不要過去跟你要個招呼。你竟然說我跟蹤你?我又沒病。”
生氣地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於衝動,隨即放輕了語氣說:“我也是過來旅遊的,只不過剛好和軒宇在同一個團,機緣認識了而已。咱們不過是萍水相逢。跟你更是談不上熟,昨天才見第一面,我爲啥要跟蹤你啊?你是不是太過於敏感了?咱們住在一個酒店,偶然遇見也很正常。怎麼你就上升到跟蹤的程度了?”
看高百靈激動的樣子,她本來是要去幹嘛?
正常人大白天散步的,怎麼會擔心被人跟蹤呢?
高百靈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擡手在眼窩處按了按,嘆了一口氣。她的表情很疲憊。也很無奈。昨天見面的時候,她還化着精緻的妝,但今天見面,不旦沒有化妝。臉上也全都是血絲,很顯然沒有一個好的睡眠。大概昨天晚上一夜沒有睡吧。
也是,朋友忽然去世,正常人都會覺得睡不着。
我問:“你沒事吧?你也是一個人出來散步的?”
高百靈點點頭,一副不太想跟我多說的表情。我識相地閉了嘴,??地跟她拉開一段距離,準備往反方向繼續散步。
高百靈卻忽然卻過頭來問:“你今天不是還在哪團嗎?”
我停下腳步回答道:“是的,但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昨晚又很晚才睡,所以睡過了。大概是我的朋友叫了我,但沒有叫起來,乾脆就作罷了。他們去了,我一個人也無聊,就出來走走。”
高百靈看着我,臉上的表情恢復成自然,嘆着氣說:“剛纔是我不對,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
“我理解。沒事的。”我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看上去像想要跟人聊天,便又和她並排着走了。說實話,我本來也對他們有點好奇。總覺得發生了什麼不方便告訴我的事。
於是我問:“朱河的事怎麼在處理?”
“他的家人已經過來了,同意瞭解剖。我們還在等解剖結果,有結果了,宇軒會告訴我的。就是因爲等待的時間太難熬,所以才選擇出來走走。”高百靈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半點心情也沒有。
我知道在這種時候問得太多,反而會引起反感,於是乖乖地不再主動開2,她要是想說。會主動告訴我的。
我們並着肩一起往前走。
郊區這邊是比較冷清的街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色。再往前走,連房子也比較少了,都是高山。路也不是很寬,偶爾還有旅遊的大巴經過。只要一有車來,我們就得前後並着走讓路。
走了一會兒,我也沒有散步的心情了,便打算回去。問高百靈:“我們也走出去很遠了,不如往回吧?”
她點點頭,我們便往回走。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纔回到最初遇見她的地方。我本以爲這一路就在這種悲傷沉?的氛圍中度過了,沒想到高百靈又忽然問我:“你昨天爲什麼會說那樣的預言?是巧合還是……”
朱河確實是我說了他晚上會出事以後。立刻就出事了,所以高百靈覺得詭異也很好理解。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她還是有些懼怕我的。
我便認真地說:“我昨天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如果相信那就相信,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了。我看他的時候,他渾身都是水,並且臉龐已經看不清楚。所以我才提醒你們……”
“是啊,”聽我說了以後,高百靈感嘆着說,“有些事情你不得承認,是一般的科學無法解釋的。”
我聽她這話裡有話,趕緊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有遇到過什麼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嗎?”
高百靈搖搖頭,不再說話。
她既然不願意說,那我問再下去她也還是不會說,反而會懷疑我的用心。表現太急切反而會產生反效果,因爲我跟她之間如今信任度基本爲零。所以閉了嘴,不再問了。
很快我們又回到了酒店,此時時間還早,我也很想知道朱河的解剖結果,於是說:“我跟朱河大哥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如果解剖結果出來了,你記得跟我說一聲。”
高百靈不解地看着我,我又忙說:“你把微信號給,結果出來了給我發個信息就成。”
只是要個微信號,回去了要是真的看我不順眼還可以直接刪掉,於是便打開了自己的二維瑪明片讓我掃。掃到了以後當着我的面通過請求,接着便揮手跟我告別。我住在4樓,她還在往上走。那就應該是住在4層以上了。
出去散步本來是想放鬆一下心情,但出去走一圈以後心情卻更是沉重了。雖然我跟朱河並不算熟,但從他的個性中可以看出來,應該是開朗熱情。並且陽光自信的青年。在我心裡,通種這樣的人運氣都會不錯。不應該會死。
我把房間裡的窗戶打開,門也敞開。只要一進來,是封閉空間,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慌感,就像昨天晚上睡不着覺,莫名恐懼感。
我總覺得,朱河死後瞪我的那一眼。很有蹊蹺。很明顯,他的死跟我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可是他爲什麼會對我露出那麼仇恨的眼神?
像楊一懷疑是幻覺的可能性基本不大,這麼久的經驗告訴我,一般在我這裡是不會出現幻覺,只會出現詭異的靈異事件。
朱河難道懷疑是我的預言殺死了他?
不不不,一定不會是這樣,那他爲會什麼會瞪我?這代表了什麼?
或許,他當時瞪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人,而被我正好看到了呢?我仔細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楊一和劉義成都站在我的旁邊,而與我站在正後方,同一視線可以看到的是——
寵承戈?
當時他並沒有跟我說話,而是站在我的後面在觀察這個院子。究竟在看什麼,後面我也沒有來得及問他。早上因爲我睡過了,所以也沒有看到他。
朱河的視線正對着的。除了我,那就是他了。
但是,也沒有理由要瞪寵承戈啊?朱河的身上的異常,只有我一個人能夠看到。給預言的也是我。雖然這不能成爲他的死靈怨恨我的理由,但也更沒有理由去怨恨寵承戈。
那麼,他到底在瞪誰?
楊一和劉義成跟我就不在同一個水平位上,而林軒更是在他的背面。我想破了頭,也沒想到他能去瞪誰。
沒想到,就只躺在牀上刷。
此時身體狀況良好,我要不要——聽一下音樂?
前幾次聽音樂雖然讓我的身體非常累,但對於過去的好奇心已經戰勝了身體上的不適,我需要更多的弄清楚我輪迴前的事情。才能更好的判斷現在的形勢。
深吸了一口氣,我插上了耳機,打開了音樂。
但這一次,音樂沒有起到作用。我聽了有半個小時,都沒能記起來任何事,身體也沒有不適。
看來用音樂勾起記憶也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的。我嘆了一口氣,用刷微博。看到劉義成和林軒在我們三人羣裡發來了幾張美照。照的是山間的風景,我一一打開看了一眼。
其中有一種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們去的應該是某個農莊,他拍的是某個人家的門口,而在門口,我似乎看到了一口井。
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是一口井,因爲井的旁邊還有護攔,我研究了一下也沒有發現是什麼東西。但很快又發現旁邊放了一隻小桶,桶溼淋淋的,上面還有繩子。這樣一來,我就能確定這是一口井了。
我聽楊一說過,當地人都是自己家裡打井,然後用水壓泵壓上來,當作自來水用。這樣即節約了成本,又能喝到更天然乾淨的水。
我問:“你們這是在農家了嗎?那是一口井?”
“對,看上去很古老吧?”劉義成很快回復我。
林軒也跟着說:“這裡有很多原生態的東西,其他城市是看不見的。空氣也很好,可惜你睡過去了,不然也可以來瞧瞧。”
我接着問:“那裡的人家,家家都有一口井?”
“對。”
“有沒有出過事?”
劉義成不解地問:“爲什麼這麼問?”
我停頓了三秒鐘,想了一下措辭,接着才繼續打字:“我第一眼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你們就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