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身水淋淋的騎在馬上,連累的馬匹也不停的往下滴水,猶如一臺運動中的灑水機。
倆人也來不及搞什麼作案總結,更加沒時間說什麼吸取經驗,被迫多待了幾個時辰,預留的時間早已經不夠,當下縱馬狂奔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
夜色濃郁,早已經打了三更了,黎洲古家小院裡卻燈火通明,一干人等都待在大廳中時不時望着門口,明日就是正會了,在不回來一切都玩完。
古浩影搖着摺扇悠閒的喝着茶,一旁的風等都沉默的對視着,茗清按耐不住寂靜道:“少爺怎麼還不回來?不要是少爺和少夫人在路上又吵架了吧?這算時間不管成不成這會也該回來了。”
冰祁慢悠悠的道:“月主做事有她的分寸。”
古浩影喝口已經沏了三次的茶,挑眉道:“倆人自有分寸,應該不會鬧起來,我只擔心浩然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怕不是能夠手到擒來,蝶衣看起來就更不像有這些手段的人,別這會正在外公那裡喝茶。”
玲靜苦笑道:“真被請去喝茶就糟了……”話才說了一半,一直守在大門口的小廝高聲叫了起來,玲靜頓時鬆了口氣道:“還好回來了。”
古浩影坐着沒有動,風等都起身迎了出去,待倆人進來時古浩影擦了擦眼睛後,對着身旁的玲靜笑道:“這倆人那裡來的?我古家有這樣的人麼?”
玲靜看着眼前滿面灰塵,一身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夾雜着一斤灰塵的頭髮,搞不清楚本來面目的倆人,也笑着道:“確實沒有。”
古皓然懶的理會他們幾個,一屁股坐下端起預備好的茶水就骨碌碌的喝了個乾淨,一邊連聲的催飯吃,一天一夜停也沒停的趕了回來,人沒幹死已經算是個奇蹟了,蝶衣也自顧自的放下包袱後就灌起水來。
茗清早遞上糕點後道:“少爺少夫人怎麼一身這麼髒?聞着居然還有魚腥味,少爺,你別說你到方老太爺家下湖捉魚去了?”
古皓然瞪了茗清一眼後,轉頭邊順手遞給蝶衣糕點邊道:“一路上我到忘了問你,爲什麼我們要在湖裡待那麼久?天色一亮我們豈不是被逮個正着?”
蝶衣接過糕點邊吃邊淡淡的道:“黎明前的一瞬間是人最放鬆的時候。”
聞言古皓然不由點了點頭,這些到是想都沒有想過,只知道天黑好辦事,那知道天剛亮的時候卻是最好辦事的時候,古皓然點了點頭不在問,旁邊的冰祁卻是震驚的看着蝶衣,通過十年的摸索,他才隱約發現這個時辰真的辦事的成功率相當高,巧合了十年才琢磨出這一點,沒想到蝶衣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來,頓時不僅對這個年輕的月主另眼相看。
古浩影笑眯眯的走上前來,邊打開包袱邊道:“不愧是我的六弟,天才就是天才,第一回就能不辱使命,滿載而歸,天……這……這……你們這是拿了些什麼東西?”本來還滿臉笑意的古浩影,一打開包袱就震驚的變了臉色。
古皓然正接過茗清遞過來的帕子擦汗,聽着古浩影話裡的緊張,不由挑眉看去,一見之下頓時呆在椅子上做聲不得。在坐的這些人聞言都看過去,一時間無不變色。
蝶衣皺眉看着周圍呆滯的人,打開的包袱裡五光十色算不上,黑色璀璨到是應的上,最先反映過來的古浩影,嘴角抽筋的一手抓起一個黑色的手鐲一類的東西,對着古皓然嚥了咽口水道:“古皓然,這些是什麼東西?”
古皓然面色幾變的走上前,抓起包袱裡一堆黑色手鐲樣式的東西,喃喃道:“我的天,黑玉立環,風黑九珍,十粒珠玉,這……這……”
一旁的冰祁和風展開包袱裡面的畫卷,靈,行拿着一張,茗清和柳拿着一張,玲靜手中拿着一張,四張畫面上全部有鳥,一個個栩栩如生,有些多那麼幾隻,有些少那麼幾隻,風格各異,卻都好看的緊。
廳中衆人一時間寂靜無聲,一個個如雕塑一般呆在當地,半響古皓然深吸了幾口氣,轉過身來對着蝶衣冷靜又冷靜之後道:“不是說的你拿黑石手鐲,我拿白鳥圖,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蝶衣掃了一眼衆人手上的東西冷淡的道:“我覺得它們都像手鐲,那些圖上也都有鳥。”
玲靜張了張口半響看着古皓然道:“浩然,蝶衣不認識這些東西,你難道不認識?”
古皓然此時有嘴說不清,誰叫當時蝶衣對殺氣太敏感,幾個舅舅又是太強悍的人,早知道是這個樣子,早冒着浪費時間的衝動,自己也該檢查一下的,現在到好了,正份是偷回來了,這附帶的也偷回來不少。
古皓然瞪着一臉冷漠望着他的蝶衣,咬牙切齒的不知道該罵蝶衣還是該罵自己,偷走兩樣拼着小命求饒,外公可能還能饒自己一命,現在把他的看家底都給偷回來了,這次要不死老天都沒長眼。
令人窒息的靜寂聲中,古浩影突然咳嗽了兩聲,放下手中的東西退後幾步,擡頭看着屋外的月色道:“今天天氣真不錯,月亮難得這麼圓,這等良辰美景絕對不能辜負,玲靜,我們不是在賞月嗎,瞧瞧,嘖,好月,好月。”
站在一旁的玲靜頓時應聲放下手中的畫作,點點頭道:“我們本來就是在賞月,這個角度看着不好,我們換一個?”
古浩影拉過玲靜的手笑眯眯的道:“是啊,換個位置看肯定更好,也不知道浩然有沒有興趣?唉,這也有兩天時間沒見到浩然了,真不知道這小子在做什麼?恩,明日大會就開始了,我看我們也不要在賞月了,早點睡下是正經,明天事情還多着呢。”當下拉着玲靜快步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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