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這次,你家老闆到底又想幹嘛了?”史蒂文萬分不解地看着雷霆。
雷霆坐在辦公椅裡,聽完史蒂文的話,視線從手裡的文件上移開,冷颼颼地看了一眼史蒂文。面無表情地道:“不知道!”
眼角掃到馮震正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時候,雷霆瞪了一眼馮震。
心裡咒罵道:這個瘋子!
這段時間,馮震的有些作爲就連他和史蒂文都在咋舌。可以說,馮震對付那些敢找他事兒的人。不管是馮玉亭還是馮家的仇家。
他一律是應付得法。那手段真可謂是花樣兒百出,無所不用其極。
對付有風範的敵人,他偶爾也會很有風度。
對具有付宵小之輩氣質的那一類敵人,他的手段甚至可以比敵人更卑鄙下流百倍不止。
馮震做事情從來就沒有一個特定的章法。只要能達到目的,他從來不會介意手段的形式的。別人想要摸清他的脈象真的是難之又難。而那些只要是親眼見識到馮震的行事作風的人。相信沒有多少會說馮震是正常人。
至少,他和史蒂文就不覺得馮震是個正常人!
雷霆低頭繼續辦公。並沒有打算繼續去理會那兩個,一大早就跑到他辦公室裡來閒坐的傢伙。
敲門聲響起,雷霆喊了聲請進。機靈的秘書快手快腳將手裡的文件,恭敬地放在了雷霆的辦公桌上,轉個腳跟就告退了。
相較於那個秘書的緊張。
馮震倒是一點兒都不見外,起身在雷霆的辦公室裡頭晃了一圈兒。辦公室裡飄蕩着咖啡的濃郁香氣。
因爲,人家在煮咖啡!
等他再坐回沙發的時候,他手裡多了杯他親手煮的咖啡。
“史蒂文!我多煮了一杯,你要喝的話自己倒。不用客氣!”
史蒂文嘆了口氣:“也只有你才這麼悠閒。”這幾個月他光找自家妹子就快忙昏頭了。
“伯爵”不好惹啊!因爲艾妮傷害了少宗主,徹底惹怒了“伯爵”。
“伯爵”沒有爲難“彭透斯”!
畢竟現在馮震,他和“伯爵”正在聯盟。因此,“伯爵”很“大方”地不介意艾妮傷害了少宗主這碼子事兒。
可是,“伯爵”卻在暗地裡使用各種手段,籠絡和買通“彭透斯”內部的很多高級幹部。
不錯!
人家“伯爵”的確沒有爲難他!
人家只是在蠶食“彭透斯”而已!
一點一點讓“彭透斯”變成“伯爵”自己的勢力。這個方法,確實比窩裡鬥更加高明。他史蒂文不是死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手裡的勢力正在發生着急劇的變化。他使用各種手段抵禦這種攻擊,卻顯得成效不大。
當他真真正正站在“伯爵”面前比拼財力,人力,物力,權勢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這樣的感覺,讓他再次感到深深地挫敗。
上次,“伯爵”讓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他處理妹妹在酒店闖下的大禍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看着妹妹的斷肢心疼過。也挫敗過,不甘心過……
這次,妹妹再次給他出了難題!
只是,這次他在挫敗的同時,也明白了自己想不甘心也不成了!
他明白,自己跟馮震還有“伯爵”還有一段差距!
而造成這段差距的根本原因……
不是他不夠狠,不是他不夠狡詐,不是他不夠聰明,不是他不夠無情……
最根本的原因是:
“你小子什麼都行,就是有時候太感情用事了。”馮震一語中的。
史蒂文再次嘆了口氣。
“要是我是你,我會在艾妮給我惹禍之前,親手殺了她。多省事?”馮震聳了聳肩。就像他要殺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一條蟲子……
“她是我妹妹!”史蒂文咬了咬牙根,瞪着對面那個正在優雅喝咖啡的瘋子。
“妹妹?妹妹怎麼了?你一旦陷入被動的局面,‘伯爵’就會趁機吞了你。到時候,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傢伙心思深得很。而且從來就不懂什麼叫客氣!他和我們不一樣,打打殺殺的事情他很少幹。因爲,他真正喜歡乾的,往往都是些破壞力超強的勾當。
一個可以讓雷霆那樣的傢伙爲自己賣命的人。你覺得他會很簡單?因此,你最好還是小心他一些的好。”馮震大刺刺地,毫無避諱地在雷霆面前高聲議論人家的老闆。
小心?人家已經在行動了!史蒂文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心無旁鶩的雷霆。苦笑:“馮震,你這個人有時候就不能適當地收斂一點兒?”
“我是實話實說!”
“……”史蒂文頓時無語,好個實話實說。
“來!你懶得倒咖啡,我來幫你倒!瞧瞧!我們這種人多麼地體貼周到?”馮震將一杯咖啡放在了史蒂文面前。
史蒂文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你這個瘋子不攻擊我,我就算是感謝你了!還體貼周到?說吧!下次你打算攻擊我哪個分部?”前段日子他送來給“伯爵”和馮震的資料都是白搭的。馮震這個瘋子還在幹些瘋狂的事情。面對馮震和“伯爵”這兩隻惡魔。他真的有種無力感了。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馮震哥兒倆好地拍了拍史蒂文的肩膀。史蒂文抖了抖肩膀,毫不客氣地將馮震的手抖掉。“你是瘋子也是惡魔。因此,請你離我遠點兒!”
“喲!我把這事兒給忘了!不好意思……你可是聖潔的神。我不能碰你!”馮震笑得好不親切。
史蒂文再次嘆了口氣!他真的想發飆了……
“嘭!”
雷霆的辦公室被人毫不客氣地一腳給踹開了。
馮震和史蒂文馬上換上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兩人眨巴着眼睛,興致勃勃地蹲在一邊看熱鬧……
“雷霆!你這個混蛋!”開罵的人中氣十足。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她是個前段時間還躺在病牀上,虛弱得連話都說不清楚的人。
誠惶誠恐的秘書小心地跟在來人的身後。就生怕總裁生氣了拆她的骨頭。人家手下混飯吃的人不容易啊!那個秘書已經夠機靈,夠謹慎了。但是,今天還是出了這個狀況。看來,今天是她的劫難日啊!看來,將來出門一定要看黃曆才成!
雷霆瞄了一眼氣勢洶洶的孟青蘿。然後,低頭繼續辦公!
馮震和史蒂文對望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很佩服那個女人的勇氣和膽量。
“嗙!”一雙玉手拍在了雷霆的辦公桌上。聲音很大,雷霆的辦公桌震了震。這會子,雷霆終於擡頭看着孟青蘿了。
“有事?”
“卓婉瑩那丫頭到哪裡去了?”
“你沒有權利知道!”
“告訴我,她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無可奉告?...
!”
“既然我要保護的人消失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回總部了?”
“……”
“回答我!”
“在你們總部的命令還沒有下達之前,我都是你的直接上司!”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現在是你的直接上司!你只能對我一個人負責!而我對自己下屬的要求也很簡單。那就是:該問的問,不該問的最好一個字都不要多問!這是一條鐵的法則,你今後最好給我牢牢記住!”
“你在威脅我?”
“你自己覺得是就是!”
“你……算你狠!你跟那死老頭到底有什麼協議?以至於他將我賣給你了?”
“他是你上司,不是死老頭!”
“你在教育我有關於禮貌的問題嗎?”如果可以,我現在真的很想殺了那死老頭!
“你覺得是就是!”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
“回答我啊!”
“……”
孟青蘿和雷霆互相對視,一個義憤填膺,一個冷靜鎮定異常……
馮震捅了捅史蒂文,史蒂文翻了個白眼:“幹嘛?”心知馮震這個傢伙,一定又要使壞了。
“你不覺得那丫頭和雷霆很速配?”馮震邪邪一笑。
孟青蘿聽到了馮震這句話,臉霎時紅了個透。就算她神經再大條,也都還知道馮震在說什麼了。皺着眉頭,不自覺地,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雷霆靜靜地看着孟青蘿的反應,當孟青蘿發覺雷霆在看她,狠狠瞪了一眼雷霆。惡狠狠吼一句:
“看什麼看?”
“……”
史蒂文一聽馮震的話,冷笑:“如果這句話是由別人說出來的,我一定會覺得蠻對的。但是,這話由你嘴巴里蹦出來,我老是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馮震嗤笑:“我發覺你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帶有一種很濃厚的個人歧視的味道在裡頭。”
史蒂文也嗤笑:“你自己覺得是就是了!”這句話,是剛纔雷霆用來回答孟青蘿的話。
“喲!”馮震驚呼:“沒看出來,你這小子還蠻有現學現賣的天賦嘛!”
“什麼話從你這個瘋子嘴裡跑出來,我都覺得好像變味兒了!”史蒂文毫不客氣回擊回去。
“你……”就在馮震要說什麼的時候。一身儒雅的花莫殤打開辦公室的門,臉上帶着柔和的笑意走到了辦公室。當他看到孟青蘿站在雷霆的辦公桌前,她臉上雖然有暴怒的神色,但是神情中卻有嬌羞的味道。於是,花莫殤很識趣地拐了個彎兒。沒有直接去雷霆辦公桌前。而是踱步到一邊和馮震他們坐在了一起。
“小花……”馮震毫不客氣地開腔了。他聽到裡恩和路德維希是這樣叫花莫殤的,於是他有樣學樣地這樣稱呼了。瞧瞧……多親切!
史蒂文翻了個白眼。
花莫殤暗自嘆了口氣。小花這稱號看來是摘不掉了。
“……”花莫殤依舊一臉溫和。看上去一點兒都沒有生氣的樣子。
“你找雷霆有事?他現在很忙!”馮震有些三八兮兮地介紹着目前的現場狀況。
“喂!你不要那麼三八好不好!”史蒂文真的懷疑眼前這個傢伙,是不是那個叱吒風雲的馮氏總裁了。因爲,現在的馮震過分像一個狗仔隊的成員。
花莫殤滿頭黑線!人家很“忙”,馮震和史蒂文卻在一邊盡責地當電燈泡,看熱鬧!這兩個傢伙真的是有夠有趣兒的了。
還沒有趁馮震反擊,史蒂文問花莫殤:“你來找雷霆是不是有緊要的事情?”
花莫殤點了點頭:“剛纔,老闆下命令,讓我和裡恩抽調一部分精銳聽候調遣。然後,讓我通知雷霆,讓他注意外圍情況。”他知道雷霆在聽,於是他也樂得輕鬆。
馮震和史蒂文對望一眼,然後馮震開口道:“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又在玩兒什麼花樣了?”
搖了搖頭,花莫殤淡淡一笑:“老闆是這麼說的。但是,他沒有給出具體的指示。你們既然和我們是合作伙伴,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你們這些。”
這話說得大方得體,聽上去字字誠懇。史蒂文和馮震都皺了皺眉。因爲,他們想不通“伯爵”到底想幹什麼。
半晌,史蒂文嘆了口氣。
“馮震!”
“嗯?”
“你覺不覺的我們這夥人裡頭,那傢伙好像更像帶頭大哥?我們的氣勢好像都壓不住他。”雖然不甘心,但是這是事實。
馮震很優雅地打了個哈欠:“誰知道?”
“我們兩個和他合作……”有種被牽着走的感覺。
馮震斜睨了一眼史蒂文。知道史蒂文想說什麼,只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們要保護的人是那丫頭。既然知道那傢伙一直都是爲那丫頭好。我們也沒有必要去追究什麼不是?”想着“伯爵”和那丫頭。他想起了多年以前,天司瑾慧和皇傾城的事情。雖然多年以前他只知道天司瑾慧和自己的護衛私奔了。並不知道那個護衛叫皇傾城。如今,他知道那個男人叫皇傾城。卻也不禁對那個男人表示欽佩。
皇傾城有自己要保護的人,“伯爵”也有他要保護的人。那麼我呢?馮震在心裡輕輕地問着自己。我要保護的是什麼呢?宗主嗎?對他來說,所謂的宗主不過就是個代號!所謂的家族誓言不過就是幾句牙痛咒。那麼,如今他又到底在幹些什麼事情呢?有時候好好想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不像史蒂文那樣牽牽絆絆,沒有史蒂文那麼多煩惱,天司家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對“伯爵”更是毫無顧忌。大不了魚死網破,一死了之。他什麼都不怕!
可是,他如今爲何又要去保護那個丫頭呢?
他曾經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到最後也沒有能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或許是因爲那丫頭的一句話吧!記得他閒晃到學校的時候。她們學校在舉行運動會。因爲那丫頭一句無心的話。他不惜花費人力物力,將那丫頭身邊的保鏢暗衛全部調開。以此來接近她!
“……我好想像真正的雪一樣飛起來。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看似很普通的兩句話。
但是,那丫頭居然說了和飛雪一樣的話!
那時,他以爲那丫頭是他妹妹。新仇舊恨加起來,他沒有打算放過她。不管她是什麼人……哪怕她是“伯爵”的女人也一樣。
他多方周密部署,靜靜地就等着尋找合適的時機,猝不及防發動攻擊,和“伯爵”開戰。
但是,後來當他在月光下,看到她用那雙被血染紅的手彈鋼琴的時候。他終於打消了之前的那個念頭!
飛雪當初爲何要自殺!
那樣的心情!他……終於能理解一些了!或許他是愚鈍的,這些年來他?...
活得不像一個人。良心早就被他丟進了地獄。可是,當那孩子出現之後。他居然發現,自己的心居然還會痛!
這樣的感覺……多年以前有過!
然而,那是多年以前……
多年以後,當他看到那滿手是血的雙手的時候。他的心再次痛了!心……回來了……
於是,他憤怒了!
史蒂文就變成替罪羔羊!
我們要保護的人是那丫頭。既然知道那傢伙一直都是爲那丫頭好。我們也沒有必要去追究什麼不是?
這話是馮震說的。可是史蒂文聽了之後卻感到極其無語!
“馮震……”史蒂文一聽馮震的話差點兒就昏倒“你說這話也太隨便了吧?”就不怕被“伯爵”當炮灰?這話史蒂文沒有說出來,但是馮震和花莫殤都是聰明人。他們會不知道這話底下的意思?
花莫殤當沒聽見。
馮震聳了聳肩,懶洋洋道:“要是‘伯爵’想讓我當炮灰。那我就拉他當墊背,死要死得不寂寞纔好不是?‘伯爵’是個不錯的夥伴,我們一起下陰曹,想必這一路上是絕對不會寂寞的。”
史蒂文翻白眼翻得更起勁。
簡直就是一個比一個瘋狂。
“那我們兩個是接受‘伯爵’的‘建議’嘍?”說是建議是好聽的話,其實是“伯爵”在調遣他們。少宗主是個柔弱的丫頭……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伯爵”演得繪聲繪色。
要不是知道“伯爵”不會傷害那丫頭,要不然他一定和馮震聯手,死也要除掉“伯爵”!
“看看‘伯爵’那小子的目的再說。反正,我們現在配合他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馮震的腦子轉得比車輪快。一樁買賣,能賺多少,虧不虧本!只要一過腦子,立馬就算得清清楚楚。和“伯爵”一樣,馮震也是個絕對不會做虧本生意的人。
一個個都是人精啊!史蒂文算是徹底開眼界了。
“那我們現在就可以不用逼問雷霆了!”逼問雷霆確實是件很浪費體力的事情。壓根兒就是悶葫蘆一個嘛!而且還高傲得要死。
“你不覺得,不逼問雷霆是件很虧本的事情?雷霆這個人還是蠻有趣的。”馮震笑嘻嘻地眯着眼睛。那模樣要多邪惡有多邪惡。
史蒂文將視線移開。
花莫殤無限悲哀地看了一眼雷霆。
雷霆瞪着馮震。
“雷霆的性格和‘伯爵’確實蠻像的!”馮震肯定似的點了點頭。
史蒂文無語地翻着白眼。這纔是重點吧!馮震欺負“伯爵”不成,改拿雷霆當玩具泄憤。這個瘋子簡直是……
“請問,你是馮震馮先生嗎?”孟青蘿突然開口。
“是啊!”馮震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着孟青蘿。
孟青蘿偏着頭看着馮震:“你知道卓婉瑩那丫頭的下落嗎?”
“知道!”
“可以告訴我嗎?她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
“你快見到她了,只是不是現在。她當你是朋友才暫時沒有見你。因爲,她害怕連累你!”馮震難得好心地解釋着。
“那丫頭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看得出來,就連史蒂文都很尊敬那丫頭。
馮震聳了聳肩:“這個問題比較複雜,而且牽涉甚廣。等將來一切安定了,你問雷霆。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孟青蘿回頭看着雷霆。
雷霆冷冷地看着馮震。
一時間,氣氛有些奇怪。
現場,花莫殤和史蒂文變成看戲的了……
果不其然……
“雷——霆……”
“……”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現在不是警察,我沒有立場回答你的問題。”
“你在狡辯!”
“……”
“你是不是和‘伯爵’有關係?”
“……”
“‘伯爵’是不是就是你的老闆?”
“……”
……
花莫殤和史蒂文對望一眼,目光同時落在那個笑眯眯看熱鬧的瘋子身上。
花莫殤和史蒂文同時開口說道:“這傢伙,果然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才!”
秋天臨近結束,冬天即將開始。
寒冷的氣息像是一張看不見的網一樣,牢牢將人們包裹住。
車子裡開着空調,很溫暖。她靜靜地看着車窗外,沿路的秋色讓她沉迷。那滿山的霜葉紅於二月春花,就像是葉子在唱着生命的最後頌歌一樣。
沒來由,她居然懷戀過去天天打工,一日三餐饅頭配開水的日子了。那樣的日子雖然清苦,勞碌。卻格外平凡和踏實。
然而,當她收回視線看向那個正在看文件的人的時候。她重重地嘆了口氣。
一直在暗中默默守護的人!他,一直將自己隱藏地很深很深。
明明在守護,卻用霸道當掩護色。
明明深愛着,卻一直將她當陌路。
他一直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靜靜地看着她,守護着她……
爲了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她,他甘願涉險出面將她納入羽翼之下。
而她,卻一直都不知道這一切……
輕輕閉着眼睛,她慢慢地,仔細地回憶着,從自己和他在沙漠中認識一直到現在的點點滴滴!
她越加爲這個男人而心疼!
自己又何德何能讓他爲她付出這麼多?
她不知道!
這到底是爲什麼。
車子在c市最大的教堂前停了下來。那座教堂是仿哥特式建築,一眼看去嚴謹而莊重,白色的主色調凸顯出了其神聖的氣韻。教堂前的廣場上停滿了各色高檔轎車。簡直可以開個免費車展了。唯一遺憾的是,就差車模來助興了!
教堂門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深沉又溫厚的管風琴聲,悠揚如同天籟。瞬間將人世的喧囂化作了一抹塵埃。
(羅馬時代,管風琴還只是流行在貴族的樂器,只注重裝飾上的華麗,在樂器製作技巧上有些停頓。直到13.15世紀,因爲音樂上的需要,管風琴製造才呈現急速發展,並在經歷了長期的使用後,逐漸成爲基督教音樂中無可取代的樂器。)
如此的樂器配上唱詩班的清靈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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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將教堂的神聖襯托地更加絕塵脫俗。
“冷紫辰!”他扶着她下了車子,站在雄偉,神?...
聖的教堂前問着身邊的人。
“嗯?”他爲她披上了一件厚外套,嘴裡應了一聲。
“你信仰基督教嗎?”這是她第一次問他有關於信仰的問題。畢竟,信仰這個問題對於有的人來說是件非常嚴肅的問題。比如,歐洲人。他們就忌諱別人問他有關信仰的問題。要是貿然問的話,有可能還會鬧大事兒出來。
這樣的事情,普通中國人是無法理解的。當然,她也覺得無法理解。只是後來,認識裡恩和路德維希之後。她才驚覺,這種事情還是注意一些比較好。於是,雖然她無法理解。卻也隨俗了。
“不是!”冷紫辰淡淡吐了兩個字。
“那到這裡來幹什麼?”她從來沒有去教堂參加過禮拜或是彌散。因爲,她也不信仰基督教。
“結婚!”
“噗……”某人差點兒吐血!
左腳踩到右腳腳背上,要不是腰間那隻大手的功勞,她還真的差點兒就來個狗啃泥的經典動作了!
“誰跟誰結婚?”
“我跟你!”
一把拉住他的領帶,他俯身。一隻小手敷在他的額頭上:“沒發燒!”
“我很正常!”將領帶從她手裡抽出來,然後俯身在她耳畔呢喃。
“你……”某人掙扎着想逃開。可是他的雙臂卻像鋼鉗一樣,緊緊地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裡。
“你想逃?”
“你不是說,不逼我嫁給你嗎?你撒謊!放開我……放開我……”
“我沒有逼你!”
“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你就是在逼我!你撒謊!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結婚?她慌神了!不要……她不要和他結婚!她不要!她會害死他的!她一定會害死他的!
總有一天她會嚴重後悔的,就像媽媽後悔將爸爸牽扯進來一樣。
想着爸爸媽媽在她面前跳崖的情形!她掙扎地越是厲害,眼淚和汗水溼了的發黏在她的臉上。他無奈地抱着她。
不放手,
也沒有打算放手。
“我沒有逼你!只是你懷孕了!我們不得不結婚!你明白嗎?”等她終於安靜些了之後,他才慢慢在她耳邊解釋着。手輕輕將她臉上的亂髮整理好。
“懷孕?”她傻乎乎地複述一遍這兩個字。
“是!”
“寶寶……”懷孕?那麼就是她肚子裡有寶寶了?有那麼一瞬間,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是的!你肚子裡有寶寶了。而且,已經有六週了。因此,你纔會有妊娠反應。”他輕輕地揉着她的腦勺。他知道,她正在很努力地消化他的話。
“我有寶寶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感覺是那樣不可思議。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他有些愧疚。雖然是他在算計她,但是他依舊感到愧疚。
“不怪你……”她淺淺笑了笑:“我會生下這寶寶。但是,我不要和你結婚!”
“你說什麼?”
她擡頭看着他微微慍怒的俊臉,毫不畏懼地笑了笑:“我不要和你結婚!”
“這是我的寶寶!”
“我知道!”
“我是它父親!”
“是啊!”
“如果我們不結婚,它只能算是非婚生子,也就是私生子。”
“我不介意!”
“可是,你沒有權利代替它發表意見。”
“……”她突然覺得沒有反駁的理由了。
“跟我結婚!”他拖着她往教堂走去。
她像一隻螃蟹一樣,被一個冷酷的大帥哥拉着。橫着,在莊嚴的教堂前表演一回帥哥拉着螃蟹散步的戲碼。
“放開我!”
“不要!”
“我會生下寶寶!”
“……”
“我不要和你結婚!”
“你沒有權利反對!”
“我不要和你結婚!不要……”
“你不能代替寶寶回答這個問題!”
“我是寶寶的媽媽!”
“我是寶寶的父親!”
“可是,我不要和你結婚!”
“……”
“你放開我!”
“不要!”
“你好狡猾!”居然拿寶寶威脅她!
“……”
“你放開我……求你了……”
“休想!”
“嗚嗚嗚……”兔子哀嚎着!
“嫁給我!”
“不要!”沒辦法了!她乾脆拿出小時候耍賴的招數,蹲在地上死賴着不走了!
“再說一次!”他低頭看着那個蹲在地上耍賴的傢伙。
“我不要和你結婚!哇……放開我……”
某兔子四蹄騰空,華麗麗地被狼夾在了腋下,強帶進了教堂。
兔子的前爪不停地在空中刨動,雙腿不停地踢蹬。
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大人抱着一個頑童一樣。
“放開我……我不要和你結婚……我不要和你結婚……”兔子一路呼喊,卻沒有一個人對她表示一丁點兒憐憫。大家居然都對她視而不見……
太過分了吧?
汗滴滴……又遲到了!大家請見諒。時間緊,只碼了這麼多。希望大家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