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喬來到桌前,拿起她的佩劍,抽出來。
冰冷的劍刃映出她格外認真的眼眸,她反問了一句:“他是我的夫君,難道不重要嗎?”
即使她已經拿到了和離書,可她也不想在他下落不明之時撇清兩人的關係。
殷世安對她不差,處處都爲她着想,她給不了他迴應,可也不能不管他。
夏侯青卻從這話中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臉色陰鷙了下來。
他的視線落在她一身洗的發白的衣服上,“你那裡是怎麼回事?”
沈千喬頓了下,有些不解,順着他的視線落在胸前,會意出他話裡的意思,臉色紅了紅。
她拿着劍轉過身,避開了他糾纏的視線。
“時辰不早了,你身上有傷,早點回去歇着吧。”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我走了後,你可不準爲難珍姨,別給她惹麻煩。”
夏侯青走過去,扯過她的手臂,扳過她的身子。
四目相對,沈千喬忙垂下眼簾,伸手推了推他。
可他卻穩站着不動,眉頭皺的緊緊的:“你不難受嗎?”
沈千喬感覺到他放肆的打量,臉色有些發燙,別開臉,下意識的擡手想遮住,只是又覺得自己這是此地無銀了,又不是沒有穿衣服。
她將手垂了下來,“你該回去了。”
“我不准你去找他!”夏侯青低沉的開口。
“你憑什麼不準?”沈千喬滿心的不快,對上他黑沉的眸子,“我收留你養傷,可不代表着你能隨意插手我的事情!”
她推了推他,可怎麼都推不開。
“你放手!”
夏侯青沒放,反而力道越來越重,他低眸注視着她:“現在外面很亂,你一個姑娘家,也得爲自己的安全想一想,真出了事情,你讓你那位姨母怎麼辦?”
頓了頓,他聲音緩和了一些:“也不是非要你去的,朝廷的人是不會不管他的。”
沈千喬咬了咬牙:“夏侯青,我是打不贏你,可我也不是一無是處,那晚上不是你救了我,是我一個人逃出來的,我沒你想的那麼無能!”
在雲州的三年,她從來都沒有靠過任何人,一直都是她和曉玉相依爲命,不也好好的活到現在嗎?
“你覺得你很厲害?”夏侯青挑挑眉梢,放開了手,往後退了兩步。
沈千喬心跳加快,情緒仿如困獸一般強行壓抑着。
“我們來比試一下如何?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夏侯青溫溫的淺笑着,可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
沈千喬着實看煩了他將自己踩在泥地下的姿態,冷冷的道:“你想怎麼比?”
夏侯青淡淡的涼瞧着她,視線落在她手裡握着的劍上:“用你手中的劍來刺我,若是我傷到了,就算你贏。”
沈千喬皺了下眉頭,看着手中的劍,遲疑了一會,搖了搖頭。
她將劍插進劍鞘,放在了桌上。
“就這樣,”她擡手握拳,便朝着他攻了過去。
夏侯青眉頭挑了下,脣角上揚了一些,閃身躲過了她的攻擊。
只是她很快止住腳步,反身又是一掌。
兩人來來回回過了數十招,她一開始還十分理智,知道循序漸進,可往後她發現不管如何都碰不到他的衣角之時,便有些沒有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