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們嫣然性子良善，有些事情她做姑娘家的不好開口，只能由我這個做孃的出面，誰曾想她這三年還是乾乾淨淨的？世子根本不去她屋裡，嫣然知道王妃抱孫心切，她也是很想給世子開枝散葉，可她心裡苦啊……”
方二夫人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拉長了嗓子哭。
端王妃眉頭微微蹙了下，神色中顯然有些不耐：“好了，這件事本王妃知道了，本王妃會同世子說。”
她擺了擺手，閉上了眼睛。
方二夫人今兒若不是爲了女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登門的，誰都知道這位端王妃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尤其自己還比這位小上三歲，可坐在一起，這女人哪裡看得出將近四十的年紀？跟那十**歲的姑娘差不多，甚至那眉眼間的媚態，更是讓人心裡喜歡不起來。
“那民婦告辭了。”
她站起身來，往外走。
可擡首間看到門口佇立的男人之時，她連忙垂下眼簾，恭敬行禮：“見過王爺。”
男人沒有看她，擡腳走了進去。
方二夫人往後看了一眼，心裡不得不感嘆這世上有的女人就是禍水，明明這端王爺癡情的很，爲什麼生出的兒子卻性子那般冷？
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兒，她便沒有直接出王府，而是朝着棲霞院過去。
郭嬤嬤給主子打着扇子，看到男人進來，她面上一喜，忙低下頭。
“王妃，王爺來了。”
只是躺椅上的女人仿如沒有聽到一般，又或者睡熟了。
“你們先下去吧。”端王爺吩咐。
郭嬤嬤將扇子擱下，立刻領着丫鬟退了下去。
男人低眸凝視了女人半會，便緩緩開口：“現在這樣是你要的嗎？”
端王妃睜開眼睛，對上男人深暗的眸子，“你想要說什麼？”
“三年了，”端王爺看着女人眉眼一如三年前的精緻，時間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她永遠都是枝頭開得最燦爛的那朵富貴牡丹。
“你逼着阿景娶了方家的小姐，現在莫不是還打算逼着他寵幸他不喜歡的女人不成？”
“他娶了人家，就得對人家負責。”
端王妃神色寡涼到冷豔。
端王爺皺眉看着她：“可阿景不喜歡她。”
“你不也和我說過你只喜歡我，”端王妃眼裡含着一絲譏誚，“可你還是讓另外一個女人生下了你的孩子。”
端王爺喉嚨哽住，嘴角動了動，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男人的身子和感情向來都分的開，”端王妃涼涼的瞧着他：“王爺是深有體會的人，何苦在我面前假裝聖人？畢竟我還沒有老到忘記過去。”
她再次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
“陳金福至今還未有下落，”端王爺看着她：“我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他一直都是跟着阿景的，阿景他自從傷好醒來，我總覺得他有些古怪，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將他逼得太狠了……”
“那個丫頭現在已經成親了，事已至此，王爺還是別在我這裡裝慈父了。”
男人的嗓音止住，低眸看了她一會，轉過身。
端王妃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劃過一絲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