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丁四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夏侯青眼裡劃過一絲不悅,仿如極不喜歡這一刻的寧靜被人打擾。
“何事?”
丁四看了沈千喬一眼,再對上主子眼裡的不愉,他低下頭:“世子妃來了。”
夏侯青捏着酒杯的手一頓,下意識的看向了對面的人。
只是她仿如沒有聽到一般。
“讓她走,”夏侯青聲音是極端的冷漠。
丁四連忙應聲:“是。”
沈千喬嘴角輕輕勾了下:“國師對待自己的髮妻可真是無情的很。”
夏侯青壓下眉心,半闔着眸,輕輕嗤笑了一聲:“娶她的那個人是那個傻子,可不是本尊!”
“砰——”
沈千喬將酒杯按在桌上,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了去。
夏侯青眉頭一皺,也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船頭上,方嫣然聽到那聲冷漠無情的話,身子顫了顫,眼裡帶着不甘。
當看到那一前一後走出來的人之時,她將眼裡的酸澀憋了過去,冷冷看着沈千喬。
“真的是你!”
雖然那張臉有些黑,遠的地方看不真切,可走近了,那五官,一眉一眼,她怎麼會認不出來?
“好久不見了,”沈千喬勾勾脣無聲的笑,視線落在她身後站着的丁六身上,眼底的諷刺更濃。
“見過世子,”方嫣然還是行了一禮。
夏侯青溫涼的嗓音帶着幾分不耐:“離開這裡。”
方嫣然的身子顫了顫,眼眶裡很快蓄滿了淚,可她卻強忍着,勉強擠出一抹笑,輕輕柔柔的道:“那妾身就不打擾世子和沈小姐了。”
她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下了畫舫。
只是,從丁四身邊走過之時,她眼裡劃過一絲疑惑。
沈千喬皺了下眉頭,心裡這一刻有些煩躁。
等到兩艘畫舫擦身而過,拉開了距離。
她才偏首看向男人:“靠岸。”
夏侯青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看着這湖光山色,脣邊溢出淺淡的笑:“不多欣賞一會?”
沈千喬壓抑的不悅直接爆發了出來,冷冷的譏誚了一聲:“國師這是將女人當做了什麼?娶回去了就棄如敝屣,你說她是阿景娶的,可阿景從來都知道責任是什麼,他不喜歡的不會娶!”
夏侯青臉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深邃的眸子幽暗了起來。
“恕我直言,國師在爲人忠誠上,根本比不上你所瞧不起的那個傻子。”
沈千喬冷眼看着他,極力的鎮定:“不,應該說這世上男人也許三妻四妾的不少,可他們都知道尊重自己的正妻,可國師是個很自私的人,也許真應證了一句話‘得不到的總是好的’,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被人真心相待!”
夏侯青臉上的笑容和情緒都收斂了起來,深深靜靜的瞧着她。
明明是正暖的天氣,卻立刻變得冷冽,透着一絲寒意。
一旁的丁四爲這位不知好歹的沈小姐捏了一把冷汗,往後退了兩步,腦袋埋得更低了。
“你覺得本尊對她不夠忠誠?”夏侯青直接重重的低冷笑出,眼裡是濃暗的深墨色,破碎又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