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過去想摸摸女兒的臉。
沈千蕊冷冷躲開了她的手，站起身衝了出去。
“千蕊——”
她追到了門口，連忙吩咐丫頭：“還不快去跟着，將小姐找回來！”
丫鬟連忙應聲，追了出去。
方茹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就往外看。
此時夜色深沉，帶着涼意，她心裡卻是火急火燎的難受，“再去一個人問問。”
紫鳶連忙擡腳往外走。
這時，白霞走了進來，行了一禮，回道：“姨娘，小姐坐上馬車去方家了。”
方茹聽到這聲，蹙了下眉頭，可轉瞬一想，心裡又鬆了口氣。
“可派人跟着？”
“碧荷跟着去了。”
“嗯，”方茹摁了摁眉心，臉色陰沉：“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燭火靜靜的吞吐着，方茹坐在桌前，神色陰鷙，過了好一會，她才站起身往裡屋去。
隔日，白雲藍天，陽光刺眼。
“手再擡高點！”
杜小宛嗓音嚴厲，來來回回的在學生中穿梭，給她們調整着姿勢。
一陣陣叫苦不迭的聲音響起。
她們保持着這個姿勢有一炷香的時間了，而且現在都下課了。
沈千喬除了熱，其它感覺還好，好在之前蹲過馬步，這點對她倒是沒有難度。
“先生，要不先休息一下，待會再練吧。”
“就是，讓我們喝口水再練吧，我快撐不住了。”
此起彼伏的附和聲響起。
“就站了這麼一會，你們就不行了，這還怎麼往後練？”
杜小宛臉色不好，聲音凌厲：“都站好了，再多話，就再加一炷香的時間。”
話音一落，周圍立刻安靜下來。
杜小宛從左走到右，突然站在沈千喬跟前，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不錯，還是有個吃得了苦的。”
能得到這聲表揚，沈千喬心裡還是挺開心的。
杜小宛也知道這些貴女雖然有些底子，可到底是沒有吃過苦的，還得慢慢來。
“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你們去用午膳吧。”
她說完，便走了。
貴女們仿如大赦一般，忙扶着腰肢走出夕雲殿。
沈千喬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找了個地方坐了會，才站起身。
突然腳下踩到了一個東西，她低頭一看，陽光下，那隻清透的鴛鴦玉佩十分顯眼。
她俯身撿了起來。
只見地上多了一層影子，她心裡一驚，立刻閃過身子。
沈千蕊握着匕首往前傾了幾步，很快止住腳步，朝着沈千喬再次刺了過去。
沈千喬怎麼都沒有想到沈千蕊今天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帶着刀來上課。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一聲冷厲的聲音響起。
沈千喬將她一推，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迴廊下，臉色不好的先生。
沈千蕊就趁着這個時候，再次握着匕首撲了過去。
沈千喬往旁邊躲了下。
沈千蕊用力過猛，穩不住身子，就那麼栽了下去。
變故發生就在那麼一瞬間。
沈千喬早就厭煩了沈千蕊，也想過讓她消失的好，可當她身下那攤血跡蔓延開來，她只覺得腦袋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