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大街小巷的議論紛紛。
百日宴頭一天,宮裡張燈結綵,這是自新皇登基以後,第一次在宮裡辦喜事。
沈千喬抱着孩子是在這一晚上就進宮準備了。
“阿景,該睡了。”
夏侯景擡起頭看向她。
沈千喬走了過來。
他將手中的東西隨手塞到了書裡,站起身來,拉過她的手。
“不是讓你先歇着嗎?”
“我擔心你待會又會吵醒我。”
沈千喬抱怨的道:“每次你進被窩也不知道動靜小點,或者我們該各蓋各的被子……”
夏侯景看着她氣呼呼的樣子,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
“明日得早起,你還得上朝,福生的百日宴,可不能出紕漏!”
“嗯。”
夏侯景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那現在就去睡吧。”
他拉着她走了進去。
夏侯景去了淨房沐浴,沈千喬來到牀前看了一眼孩子。
等到耳邊徹底安靜下來,她轉身走了出去,來到龍案前,將書下面壓着的東西給抽了出來,捏着東西的手顫了顫,臉色開始泛白。
可很快,她將東西給塞了回去,重新走了進去。
躺在牀上,看着懷中的孩子,沈千喬有一瞬間的恍惚。
直到身側傳來動靜,一個溫熱的身子貼了上來。
“千喬。”
“嗯?”
她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應了一聲。
“百日宴後,我算了下,下個月十二是吉日。”
沈千喬沒有說話。
“皇貴妃,以後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他在她身後低沉出聲。
沈千喬望着帷帳靜靜出神。
“千喬?”
“讓我想想。”
沈千喬低低出聲:“等福生的百日宴過了,我再回答你。”
夏侯景摟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埋在她身後悶悶的嗯了一聲。
黑暗中,兩人都睜着眼睛,誰也沒有再說話。
——
第二天,太陽徐徐升起。
天空大亮之後,丫鬟太監來來往往。
陳九珍是一大早便進了宮。
“珍姨,怎麼沒見姨父和康兒?”
“別提了。”
陳九珍臉色有些不好:“那個老太太知道我這次要進宮,偏要跟着過來,這還不算,她的那幾個孫女孫女婿也不知道是哪裡得了風聲,天還沒亮都過來了,老太太讓我帶這一大家子進宮,我氣得直接將康兒塞到你姨父手裡,自己過來了。”
沈千喬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又給珍姨添麻煩了。”
陳九珍眼睛動了動,擡起另外一隻手緊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說什麼傻話?跟你有什麼關係?是那些人心術不正,老是想那些不該想的。”
“皇上——”
外面傳來聲音。
陳九珍眼光一閃,連忙放下了手,握住了拳頭。
“民婦見過皇上。”
她行了一禮。
夏侯景淡淡的道:“起來吧。”
沈千喬看向陳九珍:“珍姨,今兒是福生的百日宴,就別介意那麼多了,讓他們都進來吧,左右也是沾親帶故,真要傳出去也不好聽,宮裡有人看着,不會讓他們惹事的。”
陳九珍看向夏侯景,有些爲難。
沈千喬擡頭望向男人。
“隨你。
“多謝皇上。”
陳九珍說道:“現在還有時間,那我就親自出宮再走一趟!”
說完,她轉身便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