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上跑下的,尤其是看着那些英文,還真的是費腦子。她只能用最無奈的方法,一邊拿手機上的詞典軟件來查單詞,一邊費力的組織語言填上去。好不容易將這其中的一部分給做完了之後,白曉曦感覺真的是花光了這一陣子的全部腦細胞,深感學渣的痛苦啊。
填完最後一個單詞,白曉曦簡直是如釋重負,就像是當年孫猴子從五指山下放出來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看了一眼手錶,眼睛都睜大了,臥槽尼瑪!竟然十一點四十了!
她本來以爲自己只是來領個結果,應該很早就能到韓青辰的美術學院去的。沒想到現在還晚了十分鐘!該死,該死啊!要是等會趕不及,錯過了易輕筌畫展的話,她肯定會當場後悔切腹而死。
趕緊背上了自己的包包,白曉曦三步並作兩步趕緊朝着門外跑去。遠遠地就看到PLA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口了,更是加快了腳步。
白曉曦上車之後,用生疏的英語一個勁兒的跟PLA說對不起。
好在PLA的性格也是慢吞吞的,很是紳士的說了沒事。
白曉曦這才能夠鬆一口氣,坐在位置上休息着,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在美術學院的門口,白曉曦看到不少女孩子圍在韓青辰的身邊嘰嘰喳喳的,一個個臉上都是小花癡的表情。
白曉曦在一旁看着,不禁覺得好笑。
走了過去,跟韓青辰打了一聲招呼:“嘿,青辰學長。”
聽到白曉曦的故意調侃,韓青辰也真的是哭笑不得。對着那些女孩子用意大利文說了一番什麼之後,那些女孩子全都看向了白曉曦,那些眼神有羨慕有嫉妒的……真的是看的白曉曦莫名其妙,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不過好在那些女孩子只是嘰裡呱啦的說了一些話之後,就紛紛的走開了。
白曉曦是一點都沒有聽懂,走到了韓青辰的面前,奇怪的出聲說:“你剛剛跟她們都說了些什麼啊,我看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恨不得把我給吃掉。”
“我說啊……我有女朋友了,你就是。”韓青辰勾脣淡淡的笑着,清澈的眼眸就像是溪水一樣乾淨,又像是鑽石一樣璀璨。
“喂!”白曉曦有些不滿的抗議道。
“好了,好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說你是我妹妹。”韓青辰笑着說,面上帶着輕鬆的笑意,始終是淡然的模樣。可是那眼底閃過的一抹不經意的哀傷,卻是那樣的令人心碎。
“呼呼……不過你可真的是閃光燈,走到哪裡都會吸引一大批的愛慕者啊。”白曉曦搖頭感嘆着說。
韓青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動作很是溫柔,說:“你怎麼來的這樣晚?咱們先去隨便吃點吧,時間好像有點緊。”
“嗯。”白曉曦跟韓青辰一起並肩走着,一邊解釋着說:“我跟你說個消息……”她故意裝出低沉的聲音,表情也顯得很是哀傷。
這情緒的轉變也着實是讓韓青辰有些吃驚,心中猜測着問道:“小曦,如果沒有通過的話……也不用太難過……這……”
“哈哈哈哈,我被錄取了!!”白曉曦突然轉身,蹦蹦跳跳的,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很是燦爛,滿滿的都是陽光的味道。
“真的是太好了!”韓青辰笑着,張開雙手。
白曉曦高興地抱住了他,跟他一起分享着喜悅。等到這股子激動平靜了下來之後,才突然想起了韓青辰和自己正擁抱在一起,笑容有些尷尬,不動聲色的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
韓青辰也不在意,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眼中充滿了寵溺,說:“走吧,咱們先去吃飯。等看完了畫展,晚上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好好地慶祝一下。”
“好啊好啊。”白曉曦笑着說,跟着韓青辰一起朝着這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走了過去。
易輕筌的個人藝術畫展一點鐘就要開始,爲了不錯過時間,白曉曦和韓青辰兩個人隨便的吃了點東西,就朝着美術學院的畫展中心趕去。
不得不說這偌大的學校,走來走去也要花上好一段時間。
當白曉曦和韓青辰趕到畫展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五十了,還差十分鐘就要開始。
兩個人已經走得有些氣喘吁吁了,白曉曦捂着肚子感嘆道:“總算是趕上了,呼呼,真的是累死了。”
“嗯。”韓青辰應了一聲,關心的問道:“你會不會胃痛?剛剛吃完飯就劇烈運動對消化不好。”
“沒事沒事。”白曉曦笑着擺了擺手,不過看着面前這長長的隊伍,心中不禁感嘆道,真的是太多人啊。她對韓青辰說:“我說剛剛在學校走了一圈,怎麼都沒人呢。敢情是人都到這裡來了啊……真的是太多人了……”
“喜歡易輕筌畫作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他的畫作風格更加的能被歐美這邊的人所接受。”韓青辰輕聲的說:“今天展出的畫作,是這十年以來易輕筌的珍品,都是很有藝術欣賞以及收藏價值的。”
“哇塞,看來今天是真的可以大飽眼福了。”白曉曦心裡已經迫不及待了,兩人正說着話,畫展很快就開始了。
學生們都有秩序的慢慢走進去,好在這票是有限制的,否則這整個藝術中心估計都要被踩塌了。
白曉曦跟着韓青辰一起走進展覽中心,裡面的畫作一幅幅的都掛在牆上。屋子裡面的擺設和設計很是簡約美好。
看着牆上的畫,白曉曦默默地走着,韓青辰也在一邊陪着看。
兩個人都被這畫作給吸引了,偶爾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韓青辰就會細心的在一旁解釋。這一期的主題倒是蠻哀傷的,尤其是易輕筌的畫筆格外的細膩,用那極其普通細微的事物就能描繪出最深刻的意義。白曉曦記得很清楚,在第一次看到易輕筌的畫作的時候,她還以爲是個女畫家。後來得知是男性畫家之後,更是驚訝於他筆下的觀察入微。
兩人在一幅幅畫旁走過,突然在一幅特殊的畫前停了下來。白曉曦的眼睛被這幅畫給牢牢地吸引了,她的雙眸凝視着面前這幅與衆不同的畫。
只見畫上畫的是一塊碎成兩半的玉珏,一塊在高高的天空,另一半則在深深的海底。那天空的顏色是淺藍色的,海底的顏色就有些深了。易輕筌其他的畫卷用的顏色都是極其的簡單,勾勒幾筆就足以體現出那種美,淺嘗即止。可是對於這幅畫卷,卻跟其他的畫卷是截然不同。那種差別特別的大,光是顏色的濃烈度就足以凸顯出來了。
這玉珏勾勒描繪的栩栩如生,彷彿從畫中都可以看到那玉珏的質地來。這一幅畫倒是主打中國風,可以算是標新立異了。
白曉曦盯着那塊玉珏,總覺得怪怪的。
她覺着這玉決有點眼熟,突然想起這塊玉珏她似乎在哪裡見過!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心中“咯噔”一下,這個世界上難道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麼?白曉曦甩了甩腦袋,又仔仔細細的盯着那玉珏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身邊的韓青辰看到她的異樣,不禁出聲問道:“小曦,你很喜歡這幅畫?”
“不是……我只是覺得這畫上畫的玉珏,我見過。”白曉曦皺着兩道秀麗的眉毛,淡淡的出聲,努力的思考着。
“你見過?會不會那麼巧合?”韓青辰也覺得有些玄乎,本來想說應該這種玉珏比較常見吧。可是當仔細端詳之後,才發現這玉珏的確是極爲特殊的。他對這些玉石還是有過一點點研究的,尤其是這玉珏上面的圖案都格外的精緻。
“我也覺得很巧合啊,也許只是碰到一模一樣的玉珏吧。”白曉曦鬆了一口氣,她已經確認無疑了,這塊玉珏的確是她見過的那一塊。
而看到的這一塊玉珏,卻是在樑淺淺的身上!
當初在加州跟樑淺淺一起去海邊曬日光浴的時候,白曉曦就看到她的脖子上面掛着一塊跟她的風格極其不搭的半塊玉珏。
白曉曦還記得,當時她還打趣地說這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啊,戴在身上能夠辟邪保平安。要是以後沒錢了,還能夠賣很多錢來生活。
當時樑淺淺也沒說什麼,只是拿起那一塊玉珏,仔細的盯了一會兒,表情很是認真的說。她也不知道這塊玉珏是什麼來歷,反正是她母親從小就給她戴着的。
想到了樑淺淺,以及在加州的那段時光。白曉曦就不由得想到了樑霆鈞,看着這一幅畫,那畫實在是太有意境了。就像是她跟樑霆鈞一樣,一個天上,一個深海。就像是飛鳥和魚兒,永遠都沒有可能的……
這應該就是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了吧……白曉曦想到這裡不覺更加神傷。
就在白曉曦和韓青辰站在這幅畫前討論的時候,這時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
那個中年人的頭髮有些凌亂,就像是愛因斯坦的髮型那樣。他的頭髮有些花白,可是年紀倒是沒有那麼大,估計就是五十歲左右的樣子。他戴着一個畫家帽子,穿着很是鬆散休閒的工裝衣,看起來就像是小學校門口看門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