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瓊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她經常做噩夢說要報……”尚強繼續說着。
這時,周太太生氣地打斷他,說道:“你一個勁說她是受人指使,我們周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從來沒有……”還沒等周太太說完。
“不會吧?祝菡,周景騰,你們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冷硬地語氣裡帶着怨恨。
大家都愣了一下,朝門口看去。
只見任夕瓊穿着一身白衣,頭上頂着孝帽伴着陽光進來,可身上依然透着寒氣。
“瓊瓊,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的。你快告訴我,那筆錢去哪兒了?”尚強站起來抹去眼淚,興奮地說道。
任夕瓊沒搭理他,而是徑直走到周肅的面前,蹲在他輪椅旁,冰冷地說道:“這是他們周家欠我的,我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還談什麼還不還的,再說,我也還不了,我都買股票虧了。”
說完她冷笑了一聲,用手撫摸着周肅的臉:“肅哥哥你說呢?可都是你們家欠我的?要不然我可是任家千金,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滾開,拿開你的髒手。”伏禹把周肅的輪椅,推到她自己身後護着。
這時,周太太愣過神來,擰眉,怒斥地說道:“任夕瓊我們全家待你不薄,你爲什麼要動用集團的錢,還有,你穿着孝服想幹什麼,我們還沒有死呢?就是死了也不用你來穿孝服。”
任夕瓊來到周太太面前,眸中帶着逼人的寒光,說道:“你們就快落敗了還這樣猖狂。我穿孝是爲了肅哥哥,這個活死人,還有我冤死的父母。”
周太太聽到她給周肅穿孝,氣得喘着粗氣,跌坐在沙發上。
“莫管家把太太的救心丸拿過來。”伏禹出聲。
莫管家拿來藥,伏禹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她吃下藥。
接着,伏禹站起身來,走到任夕瓊面前,憤憤地說道:“你現在給我滾,別在這裡裝神弄鬼,還有你再敢說周肅是活死人,我會撕爛你的嘴。”
任夕瓊故意裝成怕怕的樣子,輕視地說道:“哎呦呦,我好怕呵,就憑你也想和我鬥,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猴相,你以爲那幾次你脫險,真的因爲你很幸運嗎,如果不是這個活死人,你不知道死了幾百次。還有,我就說他是活死人,他就是,你能拿我怎麼樣?”她語氣裡帶着挑釁。
伏禹上來就要打扇她,被尚強發現一把抱住她。任憑她怎麼掙扎也動不了身。
這時,周景騰大聲說道:“任夕瓊你給我記住了,我自認爲對你做到仁至義盡。可你呢?打今天開始,我們周家的大門,不在歡迎你,你不在是我的女兒,莫管家給我送客。”
莫管家喊來傭人,正好驅趕任夕瓊。
突然,任瓊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周景騰說道:“好一個狡猾的狐狸。你還有臉和我說,對我做到仁至義盡,你說得好輕鬆啊,你搶了我家生意,害死我爸爸,逼死我媽媽,然後,怕世人說你們無情無義,把我收養到你家。你以爲這些我都不知道嗎?”
“任夕瓊,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我們什麼時候害你父母了?”周太太哭着問。
“太太,老爺,您們不要再爲她隱瞞了。”莫管家說道。
“莫管家,不要說……”周太太和周景騰一起說道。
“不,我要說。”莫管家低低說道:“任夕瓊,你可知道你的親生父親,不是任義天嗎?杜力纔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是周家的司機。”
任夕瓊聽到這個消息,勾勾嘴角,冷笑着說:“連你一個下人也開始管我?我呸,你算哪個顆葷蔥,怕我鬧出動靜,讓別人知道,就來編故事糊弄我?”
“是真的。”莫管家強調的說道,神色嚴肅。
任夕瓊譏笑着說道:“真的說成假的,黑的說出白的,不是周家一向的拿手把戲嗎?”
莫管家焦急的說道:“你不能這麼污衊周家,他們對你有恩,以前,周少查出來,是你害喬小姐,還是周太太和老爺爲你求得情,他才饒恕你的,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原來,那次莫管家無意中聽了他們的談話。
接着,他就把任家、周家和杜家,三家的恩怨說了一遍。
原來,任夕瓊的母親韓丹婚內出軌,和初戀情人杜力暗中交往,懷上任夕瓊,被任義天發現。
與此同時,任義天的弟弟,任凱河因爲吸毒和賭博被捕,還欠一筆鉅債。
任義天一時接受不了,他最在乎的兩個人,卻讓他陷入事業和感情的絕境。
於是,他選擇一個最極端的辦法。
在周家約任家去郊遊回來的路上。
他開車直接撞到周景騰的車,杜力爲了救下副駕上的周景騰,送到醫院不治身亡,臨嚥氣時,讓周家人一定要收養任夕瓊。
同時,任義天也不治身亡。之後,韓丹接受不了這種打擊,把孩子交給周太太領養,還提出唯一的要求,就是讓孩子繼續姓任。
沒過幾天,韓丹就自殺了。所以……
還沒有等莫管家把接下來話的說完。
任夕瓊一臉鄙視說道:“一派胡言,這都是你編的故事。”
她不相信這是真的。任凱河叔叔親口告訴她的,她的父母是被周家逼死的……
“你醒一醒吧孩子,我不會騙你的,我是你的親叔叔,我和你親生父親,是同胞兄弟,只是我們一個隨父親姓氏,一個隨母親的。”
莫管家見她一個勁的搖頭,不承認這個事實,說道:“你左耳朵下面,有一個豆粒大的肉疙瘩,你看我也有。”說着,他走到任夕瓊的跟前,讓她觀看。
任夕瓊看到他耳朵上確實有一個。頓時,她臉色蒼白,崩潰的大叫着:“不是真的,不是的……”
“孩子這是千真萬確啊。”莫管家含淚說道。
忽然,她變得安靜下來,思索着,假如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任凱河會不會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然後故意隱瞞她,把她的股份騙到邢志民名下,就是爲了讓她幫他,把周家搞垮,現在他成功了,周氏眼看已完,肅哥哥也殘了……
她猛然醒悟,原來,這一切都是她爲他人做得嫁衣。
此時,任夕瓊兩眼發直地說道:“不是真的……”
隨即,她跑到伏禹的身後,抱着周肅又哭又笑。“不是真的……”
“尚強你放開我。”伏禹見任夕瓊,不停地搖晃着周肅的身子。掙脫尚強,跑到她面前推開她。
“不是真的……”任夕瓊繼續說着。歇斯底里的喊叫,又要反撲到周肅的身上。
周太太看到眼前的情景,喊道:“她瘋了……快拉開她。”
莫管家帶着傭人摁住她。
直接送到醫院,確診就是瘋了,隨後,關進瘋人院。尚強知道那筆錢已經被任夕瓊敗光,就把孩子交給老家的父母,到警局投案自首。
三天過去。
這天下午,伏禹接到阿良的電話。
“喬小姐,邢志民已經招供,車禍的幕後主人找到了?我剛剛從警局出來。”阿良報告着說。
“是誰?”伏禹屏住呼氣,等着答案。
“真正的幕後人任凱河,是他指使孟珂珂,任夕瓊和邢志民一起做的。他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捕。相信過不了今天,商界就會傳遍任凱河被捕的消息。”
“謝謝你一直在暗中調查他。”伏禹感激說道。
“不要客氣喬小姐,是周總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無以回報,只能爲他做點小事,所以不足掛齒……有事隨時打給我。”阿良出聲。
“我會的。”伏禹含淚笑着,心裡暖暖的。
掛斷電話,她把個消息和周景騰和周太太說了一遍
周景騰悲傷地說道:“真沒有想到他在周家潛伏這麼久,原來,他暗地裡算計着周家,圖財害命……”他真的後悔,當初在他出獄無地方去的時候收留了他,讓他有機會恩將仇報。
就這這時候。
伏禹的電話響起。
是李秘書打來到,問伏禹那筆錢可有眉目了。
此時的周景騰,在書房裡來回踱步,蹙着眉,過了一時,他停下來,嘆息地說道:“這個項目對周氏很重要,周氏之前爲了這個項目,幾乎砸進所有的錢,做好了利潤自然豐厚,做不好,那麼周氏只好宣佈破產。因一個星期之內再籌不到款,**就有理由收回項目,重新進行拍賣……”
“伯父,您在商場上認識那麼多有錢人,您找他們周旋一下?”伏禹出聲。
“都打過電話了,這會兒,誰見到我們不像避瘟神一樣,哪兒還敢借錢給我。”周太太哀傷地說道。
伏禹點點頭。說着:“伯母,伯父今天晚上,我回家一趟,周肅暫時就交給你們照顧。”
“伏禹,都這麼晚了你還回去做什麼啊?明天再去吧?”周太太說道。
“沒事。”說完,轉身走開,駕車直奔孟宅。
伏禹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給小曹打過電話,知道孟老爺子,今晚沒有應酬在家裡。
她下車,敲了敲大門。
傭人從裡面把門打開。她說明來意。傭人把她領到孟老爺子的書房。
她幾個月沒見孟老爺子,這會兒見他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
她問過孟讓的情況,得知他現在康復的很好。
又和孟老爺子寒暄了幾句。
一時,孟厚輝平靜的問道:“喬小姐,今天來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吧?”其實,他就是明知故問。
伏禹鄭重地說道:“伯父,周氏現在陷入財務危機,還請您……”她把要借錢的想法說了出來。
孟厚輝聽完,故作一驚,溫和地笑了笑,說:“對於周氏目前的困境,我願意伸出援手,不過,你也知道孟氏這個集團,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有好幾個股東呢。他們不一定同意啊!”說完,他嘆了一聲氣,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很快沉在眸底。
伏禹見他在推辭,趕緊說道:“那您好好和他們商量一下,這個錢我們不會白借的,按利息支付……”
孟厚輝眸光閃了閃,發愁地說道:“伏禹啊,按理說你和我兒子是朋友,周肅又是你的男朋友。但是,我實話和你說吧,我真的做不了主啊,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個人借給你5000萬。”
伏禹知道他既然把話說道這個份上,那意思就是不借。她聽小曹說過孟老爺子,一輩子視財如命,想從他手上週轉這麼的錢,那等於要了他的命。
這個檔口,誰會願意雪中送炭? 那些人精,看到周氏出現危機,巴不得它破產呢?重新洗牌……
孟老爺子能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再說自己和孟老爺子,既不是親戚又不是朋友,他如果不看在孟讓的份上,估計連見他一面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