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急救室外。
周太太焦灼的等待着。喃喃自語道:“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動靜。”
說話間,急救室的燈滅。
醫生推門走上來,對着焦急的周太太說:“恭喜周太太,生了一個7斤重的胖小子。不過由於產婦大出血,恐怕從此以後不能再生了。”
周太太剛剛緊張的神色,立馬鬆弛了下來,嘆道:“老天保佑,大人孩子平安要緊。”
說着進入病房,看着臉色慘白的任夕瓊,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孩子辛苦你了,不過這孩子也太性急了,才七個月就要出來。”
任夕瓊一聽心裡暗暗發緊,還好她之前和醫生對好口徑。
她佯裝痛苦的說着:“媽,您也別安慰我了,醫生和您說得話我都聽見了。”說着她嗚咽的哭泣着,不停的抖動着肩膀。
周太太也跟着傷感,寬慰道:“瓊瓊做月子不要哭,對眼睛不好。醫生竟會說嚇人的話,咱們不怕。退一步說,就算以後不能生了,肅兒也不會欺負你的。”
任夕瓊漸漸的停止哭泣。
接着周太太看向周景騰,笑道:“孩子還沒起名字呢?”示意他給孩子起個名字。
“媽!我和肅哥哥早就想好了,男孩就叫他岳陽。”
周肅的眉頭皺了皺,準備說話。
周太太笑着說:“好這個名字好,周岳陽。”
周景騰點點頭,表示贊同。
喬家客廳。
這天伏禹的舅舅要回去了,臨走時,他再三叮囑喬媽一定保重身體,並建議伏禹跟他到國外走走。伏禹告訴舅舅自己還沒有考慮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他。
送走舅舅,伏禹剛剛到家,電話響突然響起,藍靈約她逛街。
於是,兩人來到商貿大廈,路過童裝店時,正好伏禹想給小侄兒木木買幾件衣服,就和藍靈逛到童裝區。
她看上一條褲子,店內卻沒有號,店員告訴她,需暫時等一會她去倉庫拿貨,她和藍靈在那裡等,很快那個店員回來。
這時任夕瓊也進了這家店,看到店員正在打包一個衣服。就讓店員把這個衣服留給她。
店員爲難地說着:“您好,小周太太這件衣服,那位客人已經要了。”店員一邊熟悉的和她打招呼,一邊把她領到新款區。
任夕瓊順着店員手指的方向,打眼掃了她們一下,嘴角一抽,薄涼的說道:“那就留給別人好了,反正我們家嶽嶽有的是衣服穿。”故意提高聲貝。
與此同時,伏禹也看到任夕瓊,剛剛她聽到“嶽嶽”兩個字,她想到任夕瓊生的一定是男孩。不由地皺起眉心。
原來,在她和周肅確定關係後,那一次在他的書房裡,他問伏禹喜歡男孩還是女孩,伏禹回答都喜歡。說着他讓伏禹,把未來孩子的名字想出來,伏禹當時笑他,想得太早了,他不同意非纏着她立馬想。於是她想到一句詩:“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說如果以後生女孩就叫夢澤,要是生男孩就叫岳陽。爲此他把“夢澤,岳陽”兩個名字標註好,兩人又在上面簽上各自的名字,之後他很鄭重的收起來,放到書櫃裡。
想到這裡她的心微微痛了一下,趕緊回過神,側頭看了一眼藍靈,藍靈會意,跑過去替伏禹把衣服錢付了。兩人走出店門。
轉彎進了電梯,電梯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止不動了。
藍靈打趣的說道:“我們坐的是極速嗎?這麼快就到了”
停了一時還不見電梯門開,她們這才意識到電梯壞了。伏禹皺了皺眉。她趕緊拿出手機,撥打求救電話,但手機上的信號很弱,發不出去。
她擡頭看到電梯上方,有一部急救電話,撥通告訴對方她們被困在電梯裡。大概過了一刻鐘還沒見人來。
藍靈急了一邊喊着救命,一邊拍着電梯的門,伏禹趕緊制止她不要拍門,她在電視上曾經看到過,這個時候拍電梯門很危險。
“伏禹我們會不會困死在這裡。”藍靈恐懼的問。
她心裡也恐慌,但故意裝着堅強,搖搖頭。
時間過得真慢,直到半個小時後,門外才有人喊着:“裡面的人聽着,我們現在開始修電梯……”
伏禹聽後打了一個激靈,拽着藍靈說:“你看有人來救我們了。”
“周總,商貿大廈的電梯出現故障,伏禹和藍靈被困在裡面。”李秘書打着電話報道。
今天他本來,是到周肅家拿一份文件,正好任夕瓊要到4S店拿車子,就讓他送自己一程,路過商場時,她突然又讓他停下來等她,說她進去給嶽嶽看看新款衣服。
就在這時李秘書擡頭,看到伏禹和藍靈也進了商場。
電話裡周肅遲疑了一會,問道:“你親眼看到的?”
李秘書解釋道:“不是的周總,我是在監控室裡看到的。”
原來,他趁任夕瓊就去買衣服,就來到商廈的監控室裡,找同學馬建聊天,不曾想在監控裡,看到伏禹和藍靈被困,隨後監控室裡亂成一團。
很快周肅來到商場監控室。對着身邊的人說:“她們在裡面困多久了?”
馬建囁嚅着脣,說道:“困……困了快一個多小時了。”
他冰冷的吐出幾個字:“什麼時候修好?要快!”
馬建吞吞吐吐的解釋道:“這個不是……是我負責。”
這時有個維修部的經理,走向前抹去臉上的冷汗說道。“周總,還要等二個多小時才能修好。最快的辦法是實施破拆,不過那損失很大……”
“拆!”他冷冰的吐出一個音節。深眸中露着寒光,邁着長腿,朝喬伏禹被困的樓層走去。
他清楚的知道,伏禹怕黑,還有空間密集恐懼症。“伏禹你一定挺住。”他在心裡默唸着。
說話間,他已來到現場,他把臉貼在冰涼的電梯門上,問道:“伏禹,你們要堅持住,電梯很快就好。我知道你們聽得見,但你們不要說話保持體力。”
很快,電梯的門被打開。
周肅急忙衝進來,她們已經昏迷過去,生命危在旦夕。他和李秘書一人抱着一個,朝停車處走去。
不知是那個好事者,把顧客被困電梯的事,通知給媒體。有幾個記者守着大門口,看到周肅抱着人出來,趕緊圍上來問問題。
“走開。”周肅憤怒地喝斥着身邊的人.開着車朝最近的醫院趕去。
任夕瓊看着周肅,抱着伏禹離去,把垂在兩側的雙手,握成拳頭攥着。
病房。
經過搶救,伏禹和藍靈已脫離危險,不過醫生說,假如在晚送來十分鐘,她們也就沒命了。
病房裡,到處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伏禹已醒來看着身邊的他,眼中帶着一層水霧,把頭側在一邊,臉上的淚珠滾落下來。她抖着雙肩,莫名的傷感。
周肅微微一怔靠近伏禹,輕輕地搬過來她的頭,放到自己的懷裡。
周家別墅。
傭人抱着幾個月大的嶽嶽在花園裡玩,小嶽嶽已會認人了,不時還會發出咯咯的笑聲。
任夕瓊坐在花園裡,看着孩子發呆。
這時尚強來了,自從任夕瓊結婚後,他來周家的次數明顯多了。還認了孩子做乾爸。
今天他又買了很多玩具。周太太看到後,笑着無奈的說:“家裡的玩具瓊瓊買的,已經夠多了這不又來一個添亂的。”
尚強看着堆積如山的玩具,也笑了。
周太太告訴他,孩子和瓊瓊都在花園裡。
跟着他來到花園,把玩具交給傭人,逗了一會孩子,才轉身來到任夕瓊身邊,看她在發呆,問道:“怎麼啦?”
她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着遠處。看見她沒有說話的意願,他也不再問。
過了一會,傭人哭着跑過來,驚慌失措的說到:“孩子,孩子流血了。”他們趕緊跑過去。孩子的額頭像是磕着了,傷口不大,卻流血不止。看到孩子渾身是血,任夕瓊也慌神了。尚強趕緊抱起孩子,朝醫院趕去。。
醫院病房內。
孩子經過搶救,血已經制止住了,但是醫生的話,讓周太太的心涼了半截,孩子被查出來是血友病,也就是說,只要孩子不小心磕着碰着,就會流血不止。這種病跟基因有關,目前還沒有辦法根治。
周太太驚異過後,突然問任夕瓊周肅去哪裡了?
她趕緊添油加醋的哭着說出,昨天在商場裡看到的場景。
周太太的神色一陣青白紅,並讓她打電話叫周肅過來。
很快周肅來到這裡,周太太看着他,一巴掌打過來,慍怒的說道:“你平時怎麼胡鬧都可以,現在你孩子都住院了,你卻不陪着他。”打完後氣吁吁地坐在一旁,這估計是她第一次打周肅,可孩子被查出有不治之症,她心如刀絞,擰着眉頭。
一旁的尚強趕緊過來,勸慰周太太別生氣。之後把嶽嶽的病情和周肅說了。但尚強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心虛。因爲他們家傳一種隔代傳疾病,就是孩子這種病。難道說小嶽嶽是他的孩子?在任夕瓊沒結婚之前,他和她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此刻他頭皮發麻,不敢再往下想,希望這只是個巧合而已。
三天後,伏禹和藍靈沒什麼大礙,就出院了。
剛剛回到家伏禹就收到一條短信。她遲疑了一下,決定赴約。
她如約來到一家環境比較好,卻有點偏僻的咖啡館。
等她來的時候,周太太已到。
和周太太打過招呼後,落座。這時服務員走進來,她讓伏禹點杯咖啡。
伏禹搖搖頭,表示不想喝。
周太太也沒堅持,讓服務員把門關好,沒有她的允許不準人進來。
伏禹擡眸看着周太太,多日不見,她的頭髮似乎又白一些。
接着周太太問了她一些,日常生活情況。
她嘴角一扯,平靜的說道:“阿姨您要有事,請直說吧。”她聲音裡帶着坦蕩。
周太太點點頭,溫和地說着。“好,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爲了你和肅兒,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當初你和肅兒處朋友的時候,我對你是非常滿意的。可他現在結婚了,你該放下才是,要不你們三個都痛苦。阿姨也是過來人,所以才這樣對你說。”
伏禹沉吟了一會兒,咬着脣說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從今往後,我在也不會和他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