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看到她的反應,似乎猜到了他們的關係。示意她休息一下,就轉身就走。
伏禹把嬰兒喂好後,一會兒功夫孩子就睡着了。把孩子蓋好小被子。她強忍着激動和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跟他出了帳篷。
外面大地被一團漆黑籠罩着,伸手不見五指,好像把白天發生的一切都淹沒了。
一個大手把她箍住,他緊緊的抱着她,又吻了吻她的臉蛋沒有說話。彼此聽着對方的氣息和心跳。她把頭深埋在他溫暖的胸膛裡。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深深的說着:“禹兒,你受苦了。”低沉磁性的聲音裡,帶着無限的憐惜和悲傷。沒有絲毫的責怪。
她用手指在他衣服上,不停的亂畫着,低低地說着:“你不怪我?”
他頓了一下,帶着疑問:“嗯?”
伏禹告訴她來旅遊的初衷,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是想着他工作比較繁忙,還有她把藍靈告訴她的。關於婚前焦慮症狀的事,向他全盤托出。
“傻瓜,既然你心裡焦慮,爲什麼不跟我講,我們一起面對啊!”語氣裡充滿自責和心疼。
“不過現在好了。”她聲音裡充滿悲切。
正當他們聊着,李秘書打着手電筒,一個挨一個帳篷的尋過來。
周肅讓李秘書先回車上,他在這裡陪伏禹。
夜裡一點鐘左右,伏禹被嬰兒的啼哭吵醒,她抱起他藉着周肅手機上的光亮,她發現孩子臉非常紅,用手摸了一下好燙。“孩子發燒了。”她焦急的說着。
“有退燒藥麼?”
“這兒沒有啊。”
他建議到趙澤那個帳篷裡看看,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伏禹,並讓她小心腳下的石頭。
到了趙澤的帳篷,問了也沒有。她讓他們去臨時救助中心。
他們摸着黑又走了一段路。到了地方,醫生把孩子打了退燒針,但要他們注意,退燒後別在凍着,要不再次起燒就麻煩了。
他點點頭,表示記住了醫生的話。
正好周肅的車子在附近,他就讓伏禹和孩子睡在車裡,自己和李秘書睡在車旁的地上。
安排好一切,已經是夜裡兩點多了。
伏禹剛剛睡了一會,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地震……”有人聲驚叫着。
當伏禹剛剛推開車門時,就聽到一聲轟隆,她失去知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懷裡還抱着孩子,但她的衣物已經溼了,頭部巨疼。
“救命呀,周肅”她使勁地喊了一聲,傳到她自己的耳朵裡,只是低低地嘶啞聲。
她掙扎着想起來,身上卻被一個重物壓着,現在她唯一能動的只有兩隻手了,那隻抱着孩子的右手,已經麻木,她用左手試探着這個重物。
“禹兒,別喊了,在之前我已經喊了好多遍。萬幸你醒來了。”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裡。
她帶着嘶啞的聲音應到,“我在這車子的旁邊。你在哪兒?”聲音裡充滿害怕和恐懼,掙扎想起身,就是起不來。
他安慰地說:“禹兒別怕!我就在你的旁邊。”
“你受傷了麼?”她帶着哭聲問。說着她用手向上摸着,摸到一個鈕釦。
“我們現在已經陷進地縫裡去了。我被卡住了。你別動,我們要保持體力,等待救援。”
“肅,我好害怕,還有小嬰兒還在我懷裡……”嘶啞的聲音說完,嗚咽的抽泣着。
“禹兒聽話別哭,我知道他還在你懷裡,他還好嗎?”他有點焦急地安慰道,故意岔開話題。
“嗯,我不哭!我看不到,但我能感到他身上不發燒了,”說完她漸漸安靜下來。淚還是順着臉頰留了下來。
“那就好。你能醒來就好了,不要再睡着了。”
“嗯。”她把流到嘴角的淚,吞嚥到嘴裡,感覺不到味道。
過了一會,她還是頭暈,有點支持不住了。
“禹兒,你陪我說說話。”他叫着她。
“肅,我不行了。我頭暈的厲害。老是想睡覺。”
“別睡這樣吧,我給你故事,就講我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好嗎?”
他焦灼地說着。
接着他告訴她,從第一次面試,他就從她眼睛裡看到,他渴望已經的溫柔和堅韌。
還有他向她暗示過好多次,她就是不開竅。直到遇見那個奇思賢,他開始着急了。他還說不要讓她笑話自己的心思。
之後,他問她什麼時候對他動的心。
她靜靜地聽完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動心的,估計比周肅還要早,只是礙於兩人的地位、身份、實力相差太遠。她才把這份悸動暗藏與心。直到彼此走到一起,伏禹才意識到,更愛對方的那個是周肅。
等到他們被救上來的時候,伏禹因感冒發燒,中間差點睡暈過去。身體其他地方都沒有事情。懷裡的孩子也好了。但周肅爲了保護她,腿部受傷失血過多,已經暈過去了。
等她退燒後,醫生要第二次給周肅輸血時,發現醫院O型的血急缺。伏禹就讓醫生抽她的,她是O型血。周肅在醫院休息的第二天。
李秘書來到病房,她告訴伏禹,本來周總是可以跟他一起走的,原來,地震發生的一瞬間,人羣在黑暗中一片混亂。
周肅喊着讓大家保持冷靜,並指着一個方向讓李秘書帶着大家逃。
他自己則去給伏禹開車門,可在伏禹下車的時候,她衣物被卡住了,等扯爛衣服去跑時,又摔了一腳。這時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又過了一天,周肅感覺沒什麼事了就要求出院。並讓李秘書以慈善的名義,捐獻了大批量的救災物質。
當他們在回到徽城時,伏禹發現N城和這裡就是兩重天,就像地域和天堂。回到家裡喬伏禹睡了一天一夜,才從那種深深的災難中,恢復到一點體力。
還有三天她就要做新娘了。
這天周肅打電話給她,讓她下樓來。等她下來後看到眼前的他,俊逸的臉上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她嘴角一扯,眉毛上揚的問道:“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