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樓,因爲設計得十分有創意,總裁辦公室那一層,只有在電梯旁的秘書辦公間,除此之外,其他的空間都是屬於總裁辦公室。因此,白心果這一路暢通無阻,她徑直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臉上還帶着餘怒。
她抿了抿嘴,深呼吸了一口氣。
沈慕言,不要以爲你失憶了,我就得凡事都忍讓着你。誰叫你這樣欺負我的!
“砰”的一聲,白心果一腳踢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然後就驚呆了。
沈慕言和幾位股東都一臉陰沉地望着她。
她有些膽怯將手裡的公告放在身後,向後退了一步。
“中午我請各位吃飯。”沈慕言冷聲說完,望着白心果道:“你先進來。”
那幾位股東自然是認識她的,她當然也不會忘記,當初說什麼也不肯幫助沈氏集團渡過難關,如今,卻又回來了?真是搞笑!
白心果與幾位股東擦身而過,見他們都走遠,正準備關門,就聽到一個股東說的話。
“真是不要臉,都已經被休了,還跑到沈氏集團來,一點修養和素質都沒有。”
白心果當時臉就綠了。她怒氣衝衝地朝着那幾個股東吼道:“你們這樣就有修養有素質了?一羣頑固不化的糟老頭!”
“白女士,你現在已經被解僱了。”沈慕言聽到關門的聲音後淡淡地開口說道,並沒有擡頭看她一眼。
“是因爲Crius?”白心果直接問道。
沈慕言始終沒有看他,淡淡地說:“是,也不全是。”
白心果笑,她說,沈慕言,我當你失憶了有多可憐,你還真是夠了!你失憶了有多了不起?你可以任意傷害我,沒有關係,因爲我愛你,我們的孩子需要你。但是,一個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可以當做和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孩子呢?沈家呢?
他們都是無辜的,都僅僅是因爲你失憶了,所以別無選擇而已。
聽完白心果的這番話,沈慕言放下手中的文件,深思了許久。
他是失憶沒有錯,可是,Crius說這一切都是假的,不過是她製造的,他並不是真正的沈慕言,所以用不着對沈家任何的人趕到愧疚,或者,憐惜。
Crius說,這一切都是沈家欠她的。
見沈慕言不說話,白心果冷笑了一聲,擡手將公告揉成一團,扔給沈慕言。
“去你的解僱,你沒有理由解僱我。我不解釋。”
沈慕言一早就知道她肯定不會這樣離開沈氏集團,只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大鬧一場。
他今天約幾位股東一大早就到辦公室,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談,被她攪亂不說,還得浪費下午的時間,重新商談。
就憑這個理由,現在就足以開除白心果。
可是,沈慕言卻沒有說出來這些話。因爲白心果忽然跌坐在地上,哭了。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彷彿有千百隻小蟲在撕咬般,疼痛難受。
他說你別哭了,我答應你,不解僱你。
白心果聽到這話
,終於笑了起來。心裡卻有幾分得意。她早就發覺,沈慕言對她的眼淚毫無抵禦能力。只要她一哭,他就會慌亂,甚至有些無措。
可惜,他自己卻從來不去認真地想,這一切都是因爲什麼。
“好的,謝謝沈總。”白心果微微笑了笑,然後擦乾眼淚,站起身來。
見那團被蹂躪的公告還在沈慕言的辦公桌上躺着,她急忙上前幾步,將公告拿開,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那沒有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你等等。”沈慕言輕輕敲了敲桌面,淡淡道。
白心果停下腳步,一臉好奇地望着他:“沈總還有什麼事情嗎?”
“今晚有一個慈善晚會,你陪我一起去。”這是Crius一早就計劃好的,她要讓白心果在所有人的面前出醜。
沈慕言說完這話,心裡卻黯然了幾分。他一開始就知道Crius的計劃,這一次,要不是因爲Crius突然飛回了維多利亞,他也不會這麼衝動地下決定要開除白心果。
他這樣做,不過是爲了維護她的尊嚴。不想讓她按照Crius的安排去取辱。
“好的,沒問題。”白心果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她其實一早就知道,沈慕言很多事情都是聽從Crius的安排,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
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擊她?讓她消失?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Crius還計劃了另外一場試圖毀掉白心果的計劃。
晚上下班後,白心果回到家,發現桌上早已擺放好了飯菜。
飯碗下面壓着一張顧言留的紙條。
“我現在沒有地方住,所以可能要麻煩你一段時間,作爲回報,我會負責一日三餐和家務。阿言。”
阿言是酒吧的老闆爲他取的名字,因爲當時白心果一口認定他是沈慕言,並且在酒吧大肆地喧譁過,所以酒吧老闆纔會叫顧言這個名字。
而顧言自己本就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因此也樂意接受這個名字,就一直用着。
白心果放下紙條,看了看滿桌的飯菜,深深吸了一口氣,歉疚地對着飯菜說道:“心愛的好吃的,我現在是你們的主人,我會負責消滅你們的,但是,因爲我晚上有晚會要參加,所以不能吃太多。”
於是,在簡單地吃了幾口飯後,白心果便換上了一件小禮服,並且搭配着一個披肩出了門。如果能在他面前多多出現,那麼,就一定要選擇有意義的衣服。
這套禮服,是當初她和他琴瑟和音的時候穿的那件。她一直留着,沒有捨得換掉。
望着電梯裡反射的自己,白心果不禁有幾分慶幸,還好今晚她沒有貪吃,不然,這衣服怕是穿不上了。
怎麼說,這也是沒有生孩子之前穿的衣服了,現在,她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來到帝國酒店,慈善晚會的現場,白心果站在休息室門口等待着沈慕言。有幾位大老闆的夫人,見她也來參加晚會,都議論紛紛。
這次慈善晚會是沈氏集團主辦的,而她一個前妻,怎麼會出現
在這裡,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沈慕言其實早就到了,他一直在休息室裡坐着。
按照Crius的要求,他一會還會在臺上宣佈一件大事,當着白心果的面。
直到晚會正式開始,沈慕言才從休息室裡走了出來,他冷漠地掃了白心果一眼,然後示意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兩人一同朝着晚會現場走了過去。
他們這一出現,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白心果恍惚記得,從前的他們,也是這般耀眼奪目。可惜,如今,奪目的只有他,而自己,卻是一個刺眼的存在。
“感謝各位蒞臨沈氏集團的慈善晚會,藉着今天這個好日子,我還要向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沈氏集團即將與跨國公司合併,並且改裝一番,到時候,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沈氏。”沈慕言一上臺就說出了這番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白心果自然也不例外,她心裡隱約覺得這番話有問題。
合併?是被吞併纔對吧?如果一切都是Crius的主意,那麼,她豈會只是合併這麼簡單呢?想到這裡,白心果望了身旁的沈慕言一眼,瞬間手腳冰涼。
Crius的心機真的好深沉,她竟然令沈慕言,這個沈氏集團的創始人,一手將沈氏集團推向深淵……
白心果已經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腦袋空白。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樣下臺的,也沒有聽到周圍淺淺的議論聲,那些關於她的議論,紛紛在空氣中四竄。
沈慕言雖然一直在和幾個客戶聊天喝酒,但是也注意到了白心果的異樣。他看着她失魂落魄地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心裡忽然有些不放心。
可是他根本就走不開。身旁都是重要的客戶,他必須要維護好關係,讓Crius無後顧之憂。
無奈之下,他只得望着白心果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
白心果不記得是誰遞給她一杯紅酒的,她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一臉無助。
想到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止Crius,她覺得自己好沒有用。
所以,當有人推開休息室的門,給她遞過來一杯紅酒,她便端起來喝了。
喝完沒多久,她便倒在了沙發上。
那是一杯被下了藥的紅酒。這一切,都在Crius的掌控中,沒有一絲一毫地偏差。
唯獨,不知情的沈慕言。
白心果是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帶走的,沈慕言剛好從洗手間出來,看到了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樓道的拐角處。帝國酒店前面幾層都是按照宴會的模式修築的,而越往上,則是舒適豪華的房間。
他望着他們的身影,眉頭微皺着跟了上去。但是隻走了幾步,他便停了下來。那個人,說不定是白心果認識的人。他爲什麼要多管閒事。
他正準備轉身,忽然看到樓梯上遺落的一條手鍊,那條手鍊他見過,是白心果常常佩戴的那條。他當然不記得,這條手鍊,是他花好的草圖讓人去設計的。
他走上前去,撿起手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