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心力交瘁
“殿下，瀛洲那邊送來消息了。”
軍備院的深夜裡，當朱由檢剛剛洗漱完畢，陸文昭就拿着兩份軍報走進了他的臥房。
“前幾天不是才送來一份信？怎麼又來了？”
正在泡腳的朱由檢沒法起身，只得好奇詢問，而陸文昭也笑道：
“這次是好消息，楊文嶽和吳阿衡兩位經略攻下了名古屋，小曹將軍戰場斬將奪旗，德川家光被梟首陣前。”
“嗯？這倒是一個好消息。”聽到德川家光敗亡，朱由檢也略感詫異。
坐在一旁的李定國起身從陸文昭手上接過了軍報，將第一份交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接過看了看，果然、十幾萬日軍檣櫓之下灰飛煙滅，可以說整個幕府的絕大部分兵力都已經被收割完畢。
眼下除了江戶城的德川秀忠和北方一些大名的兵力外，整個瀛洲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明軍的了。
並且瞧着架勢，估計楊文嶽和吳阿衡這對組合能在冬季到來前收拾掉整個瀛洲。
軍報之中，楊文嶽對接下來怎麼打仗隻字未提，通篇都是戰後怎麼治理瀛洲。
擊發槍已經有了頭緒，硝石這種戰爭的催化劑雖然很重要，但大明確實用不了這麼多，而且硝石可以增長歐洲各國的野心。
“眼下京城已經聚集了所有諸藩，有的是準備聽聽利未亞就藩是否可行，有的則是等着殿下您下令就藩。”
說句實話，這種頭銜堆砌，很早之前漢人就已經不玩了，尤其是到了明代，不然朱由檢完全可以效仿元朝的伯顏一樣，給自己搞出一個很牛的頭銜。
要知道李定國對誰都挺有禮節的，也十分珍惜自己眼下的生活。
朱由檢試探着詢問，然而李定國卻道：
“他告訴我他要去黃山泰山祁連山，要去看北海南海滄溟海（太平洋），他還要去沙漠裡打滾，雪山裡打熊。”
“大明不會干預歐洲事物，也不會斷絕和弗朗機的貿易，如果他們覺得弗朗機太過強大，他們也可以從大明購買足夠多的商品，尤其是硝石。”
“這倒沒有……”陸文昭頓了頓。
“……”朱由檢心徹底沉了下去，擺了擺手：
僅僅是這簡單的一條，朱由檢就沒有再追究黃龍的罪責，畢竟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信裡，黃龍簡單描述了一下五國地盤大小，人民多寡，土地多寡後，便表示可以就藩了。
“好人？”朱由檢最後半截心也涼了，不過聽到李定國後半句他又暖了過來。
就這，還只是朱由檢所有頭銜的三分之一不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官職，總之所有官職累積起來發放的俸祿是五十七萬六千四百五十兩銀子，每年……
“不在宮裡？”朱由檢皺眉，有些懵逼。
畢竟那六十多萬兩黃金，上百萬兩的珠寶確實給朱由檢上了一課。
“這進度，估計需要三年才能將所有礦山定稅或者收購。”
“眼下正在對河西、山東、遼東進行勘探定稅，主要的還是對山東，河西和遼東的礦早就收歸國朝專營了。”
從朱由檢讓洪承疇拿出一個總攻東籲的章程，已經過去小半年了，但洪承疇依舊沒有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殿下明見。”陸文昭趁機附和了一句，而朱由檢繼續向下看去。
反推過來，實際上只要解決了經濟大蕭條和小冰河大旱，那明朝依舊能苟很多年。
【敬日不落大明王朝揚帆手，世上最強大軍隊之將軍，征服四海的運籌者、橫掃韃靼人的無敵統帥、攻取南洋的海上龍王，天朝皇帝陛下唯一嫡親兄弟齊王殿下，我梅內塞斯……】
“授楊文嶽瀛洲布政使，加授總治北亞墨利加、南亞墨利加經略，加封太子少保，吳阿衡加封太子少師。”
黃龍的解釋很簡單直白，那就是印度大陸眼下存在的三大宗教都喜歡收集黃金，而深入內陸可以爲朝廷獲取黃金。
陸文昭擔心洪承疇那邊艱難，但朱由檢卻抿了一口茶道：
“他向朝廷哭窮了嗎？”
對於大明來說，經濟蕭條已經不存在了，但它又隨時有可能捲土重來。
官員有錢，通貨膨脹，反而錢多虧空越多。
七十年時間，大明說不定都能踏入第二次工業革命了。
“與其擔心他，我更擔心曹文詔。”
從他提出的治理方案來說，朱由檢倒是有些不捨得讓他回大明瞭。
“當了皇帝應該也是一個好皇帝吧……”李定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就是以工代賑的錢糧缺口太大了，眼下已經募工二百七十六萬餘人，每日工錢便需要支出近三萬兩銀子，一年就是一千多萬。”
朱由檢最後交代一句，而陸文昭卻擔心道：
戰爭打的就是火藥，大明十分之一的火藥產量，也足夠歐洲生產好幾年了。
三十年戰爭、幕府成立等事情，都減少了了流入明朝的金銀數量。
“殿下，這麼多硝石，萬一他們都用來製造火藥，最後反過頭來打我們，那該怎麼辦？”
“治國方面呢？”朱由檢不死心又問了問，而李定國聽到這個問題，臉上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最後憋出一句：
“他是個好人……”
“消息傳開吧，通知從六月初一開始，天津港開闢一條前往小西洋就藩的航線，用皇店的武裝商船護航。”
“昂？”李定國轉身一愣，臉上有些迷糊。
“礦稅的事情不能快，快了容易被人利用。”朱由檢坐進了被褥裡，而陸文昭微微頜首後繼續說道：
“賑災的事情還是以以工代賑爲主，幾個月來多了那幾十萬牽連的勞改犯後，北方水泥和生鐵產量提升數倍，南方則是全靠交趾。”
不出意外的話，大軍會在四月發動向北進攻，將毗奢耶那伽羅王朝覆滅，進而北上將巴曼尼等四個回回蘇丹聯盟國瓦解覆滅。
在說完這件事後，信的最後一頁便是兩人的手書。
陸文昭的話簡單明瞭，簡單來說，所有諸藩都在等着朱由檢和皇帝的旨意，以及自家子嗣的書信。
“……”朱由檢心涼了半截。
可問題這大侄子以後很有可能要做皇帝，他要是不正經，那天下就要跟着亂套了。
“錢糧不夠他會說，他如果不說，那就代表交趾和雲貴這三省的錢糧足夠他用。”
朱由檢的改革屬於是歪打正着，用御馬監和齊王府的班子作爲國家新的骨骼，承接舊骨骼上的肌肉和脂肪，然後通過一場場大戰，一場場改革甩掉了身上的脂肪。
“眼下是五月下旬，這麼算來船隻應該抵達呂宋了。”
朱由檢本意只是想多弄點銀子來緩解一下大明的白銀緊縮危機，哪曾想直接干擾了整個歐洲三十年戰爭的局勢。
朱由檢整理了一下手頭的書信，沒繼續看完，而是擡頭對陸文昭詢問道：
“決定就藩天竺的那羣諸藩裡，有子弟送信回京嗎？”
不過，這點並不屬於朱由檢給黃龍制定的目標中，因爲他要的只有沿海平原，而黃龍卻要深入內陸，剿滅這五個國家。
西班牙白銀外流突然停了，導致明朝白銀超發突然變成白銀緊縮。
“拿火繩槍還是前裝的滑膛炮？”朱由檢輕笑：
朱由檢不由想到了朱由校，別說朱由校小的時候，便是眼下對方都當爹的人物了，也沒見到對方正經到哪去。
“你看太子有行軍打仗的才幹嗎？”朱由檢只能耐着性子詢問，因爲他大多時候都只是監督朱慈燃，一些教導的事情還是成德來做。
“他？”李定國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他煩死人了。”
“不是殿下您讓我好好對他，我一天得揍他十幾次，他總是打擾我學習。”
同樣的，人口越多，就業崗位需求也多，產能過剩，也會導致經濟艱難。
由於小冰期降溫，流感疫情到來，導致原本西班牙和明朝貿易突然中斷。
“這倒是，不過當時便被曹總兵鎮壓下去了，還砍了兩千首級。”陸文昭點頭回應，而朱由檢聽到後也道：
“西軍都督府和南軍都督府再擴招六營兵馬，東軍都督府補員就行，北軍和上直不變。”
脂肪是弊政，是貪官污吏，是那老舊的規則，而骨頭纔是中堅力量。
“他那樣子當了皇帝，恐怕一年三百天都不在宮裡。”
大意是，三十年戰爭和明末起義，以及幕府閉關鎖國這三件事情，是大航海時代以來的第一次全球化衝擊，
“那就不用管他。”朱由檢把喝完的茶杯遞給李定國，並解釋道：
“他能當一個小旗官。”李定國不假思索的開口，隨後又補充道：“不過是不聽指揮的那種。”
“五國被滅，六十幾萬兩黃金和價值上百萬兩的珠寶被黃龍輸送回朝廷。”
望着他，朱由檢這才問道：“近來你和太子在一起學習，有什麼心得嗎？或者說覺得太子這個人怎麼樣？”
別的不說，就以他現在的官職來說，他隨便發一道領旨，領旨的前綴都能讓人看着頭疼。
原因是很簡單的，以大明眼下的人口規模，維穩王朝實際上就是維穩人口，人口越多，可分配資源越少，最後就會導致經濟艱難。
朱由檢很滿意的點頭，而陸文昭也趁機坐了下來，隨後說道：
“沒心沒肺總比心腸歹毒要好……”朱由檢嘆了一口氣。
“算起來時間，黃龍應該已經動手了。”
朱由檢因此詢問倒也不奇怪，而陸文昭也爲其解釋道：
緊接着朱由檢繼續看了一眼黃龍的信，他在末尾提到了梅內塞斯和彼得遜等荷蘭、葡萄牙兩國總督試圖瓦解西班牙和大明貿易的事情。
虧空多，官員越缺錢，越要盤剝百姓，朝廷也越要增加賦稅來填補財政窟窿。
明朝一方面國內生產的金銀度量衡全部陷入紊亂，一方面物資不足加天災陷入糧食危機，導致明朝開始一路被堵死了。
“是……”陸文昭無奈應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本文冊翻了翻，末了才說道：
李定國心不在焉的說着，似乎說這話的時候還看到了一蹦一跳的朱慈燃。
因此，這情報被朱由檢看到的時候，他首先是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被黃龍的解釋給安撫了下來。
“曹鼎蛟加授爲瀛洲總兵，曹變蛟暫時加授爲大寧總兵，調往大寧府。”
“嗯？”朱由檢見狀向着李定國看去，而李定國也遞過來了另一份軍報。
“等他們打完內戰，時局早就變了。”
“殿下，朝廷是不是需要調些錢糧給洪經略？”
因此面對頭銜，他選擇直接略過，把目光放到了內容上。
“有了瀛洲的數千萬石水泥，北方的府道會以每年數千裡的速度推進。”
大明的硝石投入，不僅沒有讓歐洲戰場的烈度降低，反而打的越來越有來有回了。
朱由檢把腳從水裡抽了出來，自己用布擦了擦，而陸文昭也作揖表示知道了。
“還有第二份關於小西洋歐洲商人的軍報，這份軍報本來應該在四月就送達，只是當時暹羅灣有風暴，因此耽擱了一個多月。”
在他退出臥房的時候，李定國也準備關燈去臥房對面的小臥房睡覺。
朱由檢頓了頓，算了一下時間後才道：
因此不管從哪方面來看，朱由檢都沒有必要和西班牙翻臉。
“各省都在主修府道，預計等瀛洲全境收復後，瀛洲南部可以每年向山東輸送數千萬石水泥。”
“至於鄭芝龍和劉香等人，盡數調往海軍都督府，任艦隊總兵。”
“天啓五軍都督府大都督，上直都督府上都督、開府儀同三司、齊王、蒙古太師、大明監國、上柱國、錄軍國軍事、六部總理事參、御馬監經略、遙領北亞墨利加，遙領南亞墨利加，大明宗人府宗正……”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明朝還能苟很多年，這點從明朝對日本這個新興勢力，卻能打出碾壓級的勝利就可以看出來。
只要各藩子弟的書信送達，諸王瞭解之後，他們必然會主動上門詢問朱由檢什麼時候可以就藩。
不過，朱由檢也沒有必要拖着，把諸藩拖在國內對他和大明都不是什麼好事，早早放出去比較好。
不過他在準備吹滅燭火的時候，朱由檢卻開口道：
“山西、陝西、北直隸三地的礦山都已經買入，或者重新勘探定稅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心挺善的，大大咧咧的，有的時候練習角抵被我揍哭了，過了一會兒又高興的跑來找我玩。”
“你說太子若是他日登基爲帝，會不會大興土木，苛刻百姓？”
實際上朱由檢自己都不清楚，在他穿越前，歐美學者就已經提出了一個概念。
說到這裡，朱由檢頓了頓，轉而繼續說道：
“總之諸藩就藩的事情，宣佈之後你讓諸藩自己拿個章程，前期移民需要多少，得他們自己拿銀子。”
歷史就像脂肪，衰老的王朝都是虛胖的，戰爭雖然可以減肥，但王朝的骨頭已經脆了，經不起打。
看着一長串沒有什麼實質的頭銜，朱由檢很是無語。
“洪經略一直在走訪滇西，順帶勘定新驛道，他徵調三十萬交趾囚犯從臨安府前往昆明，又從交趾徵調四十萬囚犯前往臨安府。”
全球範圍出現了一種連鎖反應，被稱作“十七世紀全球總危機”。
總的來說就是明朝在遭遇經濟大蕭條的情況下，又遇到了小冰期大旱、疫病等各種災害，哪怕沒有後金和大順，也堅挺不了多少年。
“他好像是準備修建一條從昆明直抵交趾的府道，同時再修建一條從昆明前往隴川的府道。”
說着、朱由檢想起了戍守西陲的曹文詔，然後開口說道：
“防守烏思藏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這羣傢伙動輒叛亂，上個月理塘和昌都的藏人不是才發起叛亂嗎？”
只是簡單地經濟商品貿易，大明就挽救了西班牙國內經濟，讓對方的經濟從通貨膨脹變得平穩，而軍事硝石貿易更是讓西班牙在戰場上打出了節節高歌的局勢。
他在想他要不要趁早把朱慈燃還回去給自家哥哥教導，畢竟他不想他一世英名，最後教出了一個“朱祁鎮第二”的人物。
老朱家要是平頭百姓或者官宦之家，他朱由檢才懶得管這個大侄子。
“是……”陸文昭畢恭畢敬的作揖，並在事後見朱由檢沒有什麼吩咐後，緩緩起身退出了臥房。
“從明年開始，對歐洲的硝石貿易提高到三百萬斤。”
“……”李定國的話聽得朱由檢繃不住，儘管他也知道自家大侄子是有些煩人，但他沒想到朱慈燃能把李定國煩成這樣。
一旦這五個國家再度被覆滅，那基本整個德干高原，三分之一個印度都將成爲大明的直接就藩地。
“有！”陸文昭點了點頭，並解釋道：
“許多被派往天竺的子弟都已經寫信給自家王府，通知可以準備就藩了，不過這些信目前剛剛送抵交趾，諸藩子弟用五百里加急，最少需要十天才能送抵京城。”
對於二人的手書，朱由檢草草看了一眼，好在對方是寫的隸書，不然朱由檢可能會丟去燒火。
朱由檢有把握確定，例如英法這種國家，哪怕他們只有大明火藥產量的十分之一，他們也敢以一國之力挑起一個地區的戰爭。
“從火藥和水泥、生鐵數量來說，修建拓寬這些地方道路倒是不難，就是同時修建兩條府道，徵調七十萬囚犯，這人吃馬嚼的，每年也最少得支出五百萬石米麥。”
西班牙即便打贏三十年戰爭，也不太可能是輕輕鬆鬆的獲勝。
陸文昭頓了頓，想看看朱由檢要怎麼說，只是對於以工代賑的事情，朱由檢很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銀子的事情不用擔心，今歲我會開始籌備錢莊的收購和吞併，三年內朝廷就會發行新幣。”
如果不是他們，朱由檢都不知道，現在的大明居然這麼牛逼。
總的來說，梅內塞斯和彼得遜雖然想要利用大明，但對於歐洲的局勢和大明貿易的重要性還是寫的比較透徹的。
雖然說三歲看到老這種話他不怎麼相信，但就眼下來看，朱慈燃確實沒有一個正經模樣。
“你小子先等等……”
“是！”陸文昭作揖應下，而李定國這時端了一杯安神茶走到了牀邊，朱由檢接過抿了一口後才繼續說道：
“洪承疇準備的如何了？”
“也正常……有那樣的爹，兒子又能正經到哪裡去……”
其中尤其以小冰河環境氣候影響爲主，導致全球範圍內很多國家同時出現了大的變動王朝興替。
“楊文嶽和吳阿衡倒是沒有辜負我，他提的這些辦法也不錯，給瀛洲農民降低田賦，但只分一畝田地，無法讓他們養活自己，只能通過參加朝廷的工程來富足生活。”
想到這裡，朱由檢合上了軍報，擡頭沉吟片刻後纔對陸文昭交代道：
“轉告梅內塞斯和彼得遜，還有暗厄利亞（英）、弗朗擦（法）兩國使者。”
“說他們沒什麼意思，還是說說礦山和賑災的事情吧。”
“按照楊文嶽的安排，估計五六年的時間，瀛洲就能單獨的爲我建立一條前往北亞墨利加中部的補給航道。”
“怎麼說？”朱由檢向前探了探身子，而李定國則是迷迷糊糊的解釋道：
這份軍報便是二月份黃龍讓人發出的那份軍報，朱由檢草草看了一眼，便十分滿意的頷首了起來。
歷史上三十年戰爭結束後，歐洲花了七十年的時間休養生息。
“瀛洲的事情弄得差不多之後，楊文嶽暫時不回國朝，吳阿衡調往朝鮮接替楊鎬，顏思齊授平倭伯，調回京城給他個閒職。”
只能說能把李定國逼成這樣，朱慈燃也算是個人才。
之所以明朝沒有辦法開疆拓土，是因爲此刻的它實際上是虛弱的。
“更何況，諸藩就藩後會請求遷移百姓，每個百姓的遷移銀都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算了，你退下去吧，以後你好好勸勸他。”
“喔，那小子告退了……”李定國應了一聲，然後就作揖退到桌前，吹滅了燭火後，便端着茶杯走出了臥房。
倒是朱由檢，躺在牀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屋內的唉聲嘆氣連綿不絕……
第二更在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