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把小昂送去農場，你還願意照顧它嗎？”
真是奇怪，一向習慣於命令別人的景少，竟然徵求起別人的意見來了。
“當然啊，只要方便，我當然要照顧它。”
“好。”景非夜終於滿意地點點頭。
這家寵物醫院也是會員制，小瑜養的一條哈士奇這時候恰好也在這裡檢查身體。小瑜要上課，由古子夜帶過來。
古子夜看到景非夜和趙恬一同出現，並無驚異之色，大方地走過來，“趙老師。”
“你好。”趙恬略有緊張，上次鬧成那樣，古子夜的態度她仍記得十分清楚。
趁景非夜和醫生談話，古子夜說：“趙老師，能不能一起去喝點東西？”
趙恬本想拒絕，一想這畢竟是景非夜的親姐姐，只好答應。
兩個人在頂樓的一個茶室坐下，趙恬叫了一杯碧螺春。
“小非也喜歡喝碧螺春。”古子夜笑着說。
趙恬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的這個習慣，其實正是來自景非夜。在他看書的時候，常常替他泡茶、煮茶，慢慢地，自己也愛上了這種碧綠清香的茶湯。
“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你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古子夜繼續沒頭沒腦地說道。
在趙恬聽來，這些話就是沒頭沒腦的，她完全不明白古子夜在說什麼。
古子夜看趙恬反應，不禁笑着說道：“趙老師，你真是個孩子，心無旁騖。”
趙恬說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古子夜笑着擺擺手：“不用這麼客氣，不用稱您，我們或許會成爲朋友。”
“朋友？你難道不討厭我嗎？”趙恬問得很直接。
古子夜思索了一下，說道：“小芝這個人我很瞭解，她人其實並不壞，只是……她從小沒有安全感，又喜歡小非，你知道，一無所有的人，一旦喜歡起一個人來，完全是孤注一擲的，她是覺得你對她造成威脅了，才那麼對你的。”
一無所有？趙恬走神，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無所有。
“但是……”趙恬反應過來，“我對她又有什麼威脅呢？”
“她已經發現了小非喜歡你的蛛絲馬跡，這
就是你對她的威脅。”
“什麼？”趙恬耳邊一陣轟鳴，爲什麼最近人人都說景非夜喜歡她，難道這是真的？
但是她自己卻無法判斷。
古子夜似乎看出來趙恬心裡的想法，說道：“如果你看不出來小非喜歡你，或許，你也有些喜歡他。”
趙恬想了半天，鼓起勇氣說道：“不，我只是有些依賴他、在乎他。”
古子夜笑：“這也算得上是喜歡了吧。趙老師，我們很瞭解你的出身，你一向是非常獨立的女孩子，絕不依賴別人的人。”
她說完，意味深長地看着趙恬。
趙恬完全糊塗了，她拒絕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
古子夜又說：“趙老師，我們一家人都非常喜歡你，真的，包括我的爸爸媽媽。”
趙恬將自己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一天在學校，她正和陳雯雯在圖書館找一本書，管理員進來問道：“請問趙恬同學在不在？”
趙恬跑過去，“是我，有什麼事嗎老師？”
“有人找你們，在圖書館的會客室裡面等着。”
趙恬到會客室，發現一對中年人坐在那裡，兩個人衣着講究，一看就知是有身份的人。
趙恬走近了，問道：“你們好，兩位可是找我？”
這時她才發現，兩個人皆和景非夜有些像。
莫非……
古姿笑着將趙恬上下打量一番，“是趙恬？”
趙恬點點頭。
“我們是小非的父母。”
果然是。
趙恬頓時沒有了剛纔的氣定神閒，不禁緊張起來。
“叔叔好，阿姨好。”
“快，快請坐。”古姿似乎很欣賞趙恬身上清純的氣息，這是她所見到的很多女孩子都沒有的氣質。
“學習緊張嗎？”古姿問。
“阿姨，我們現在的課程很少，所以還好。”趙恬回答。
古姿又問了幾個問題，趙恬一一回答，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是學校的什麼領導，趙恬也弄不清楚，對景凌風和古姿很恭敬。
趙恬一看連忙站起來，“叔叔阿姨，那我先走
了。”古姿笑着點點頭，景凌風也點了點頭。
趙恬對剛纔進來的人說了句，“老師再見。”就出去了。無論是什麼領導，叫聲老師總是沒錯的。
後來才知道，景非夜父母是他們學校圖書館的最大董事，而那位領導正是教務處主任。
這學期很快要結束了，趙恬所有的課程也在這學期全部修完，除了形勢與政策這種固定每年必修的公共課。
她開心地計劃下學期該怎麼充實地度過。
景非夜卻告訴她，下學期隨他一起去歐洲。
“去做什麼？”趙恬問。
“去照顧小昂呀，你不是答應了我？”
“那也沒有說是去歐洲啊，我很忙，沒空。”趙恬用如此沒有水準的理由推辭。
景非夜勝券在握：“這是你已經答應的事情，你說了，小昂在農場，你也會去照顧它，而我跟你說的農場，就在歐洲。”
“那麼遠……”趙恬張大了嘴巴。
景非夜在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已經清楚地知道趙恬的課程已經修完，他只需要替她跟學校打一個招呼，在一年後回來，直接畢業即可。
“你朋友把農場開在那麼遠的地方。”趙恬仍在抱怨，心裡已經動搖。
“不，現在不是我朋友的農場了，現在是我的了，我把它買下來了。”景非夜輕描淡寫。
趙恬心狂跳。有一次擦桌子的時候，看到一頁雜誌插圖，圖裡面是歐洲的農場，裡面有奶牛，有駿馬，有羊羣，她隨口說這輩子如果做一個農場的擠牛奶女工，就可以無憂無慮地生活，多麼幸福……
當時景非夜就坐在旁邊看書，難道因爲自己的這句話，他就買下了一整個農場？
她不禁問，“有奶牛嗎？”
景非夜眼睛裡濺出濃濃的笑意，“有黑白斑點的奶牛、有羊羣，還可以騎馬，用木桶擠牛奶。”
“爲什麼？”趙恬怔怔地問他。
景非夜摸摸她的頭髮，說道：“因爲讓一個傻女孩開心，我會更開心，說完，伸出手臂，將她小小的身體拉進自己懷裡。”
“你就是我的傻女孩，我若想過得快樂，必須首先讓你開心。”他在她耳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