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倒是過得快,尤姑娘只有兩月便要生產了,如今也真是大腹便便了,走起路來便更是得意。。姑娘們都是看在眼裡罵在心裡,罵她生怕別人不知她懷着少爺的孩子,成天到花園裡挺個肚子亂逛。
月成回去與秦漫說了,秦漫只是笑笑說:“那尤姑娘快臨盆了,多活動活動也是對生產有幫助的。”
秦漫呆在自個兒的院裡,尋找着能置身事外的機會。她只有兩個月時間了,得加快步伐纔是,只怕她的敵人已經安排好了。
今日尤老爺不知是怎麼地起了興致,讓尤管家派人去通知大家,傍晚在後花園裡設宴。
秦漫這邊兒是尤子君親自來說的,她便順道問了尤姑娘的近況,得知尤姑娘吃得好睡的好,心裡便還踏實了些。看起來,那幫人似乎不打算對尤姑娘用什麼下毒或是害命的手段了。
尤子君其實早就知道秦漫心裡的擔憂,自己也是多方注意了,讓冷凝時時的盯着尤姑娘,就怕她在外頭不明不白的像秦玉瑩那般……至於飯菜點心茶水方面,那更是餐餐以銀針試毒,又讓下人先試吃過後,纔給尤姑娘吃的。
到了傍晚,尤子君便與秦漫一道去接尤姑娘了。到了軒院後,尤姑娘便故意的擠開了尤子君與秦漫,自己佔了尤子君身側的位置。秦漫絲毫不動怒,默默的將位置讓給了她。
月成在後邊兒是氣得在心裡破口大罵了,可瞧着自家少夫人那是不慍不怒的,心裡便是更急了。這少夫人怎麼也偏偏一直忍讓着呢?再怎麼說,少夫人也是正室啊,尤姑娘是決沒有資格搶了少夫人的位置的。
秦漫知道月成心裡惱怒,便悄悄伸手拍了拍月成的手以作寬慰。她明白月成是替她不值,不過尤姑娘越是要挑釁她,她卻越是要退讓的。因爲一旦她真與尤姑娘之間顯現出了什麼矛盾,那日後尤姑娘若出了什麼事情,便更是會被人拿來栽贓於她了。
等尤子君一行人到了後花園,其他各位姑娘們都已經來了,他們相繼坐下後,尤夫人與尤老爺還有姨太太們便也來了。至於老太太,那是最後到的,也是等老太太到了,一大家子纔算是真正的湊齊在一塊兒了,便由老太太先發話兒。
老太太見尤姑娘坐在尤子君身邊兒,而那原本是孫媳婦的位置,心下便明白孫媳婦又受委屈了。於是她先衝秦漫開口道:“這還是我第一回與孫媳婦坐在同一張桌兒上呢,我心裡還真是高興。”
秦漫見各人眼光齊刷刷的飄向自己,急忙起身回話道:“這是孫兒媳的福分,老太太高興,孫兒媳心裡也是十分高興地。”
老太太招了招手說道:“來,孫媳婦坐到我旁邊兒來。”
秦漫知道老太太是對自己愛護,可她卻是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受寵吶。如今這形勢,越是出風頭的人,便越死的快。她躬身答道:“老太太愛護,不過老太太身邊的位置那是孫兒媳坐不得的,不然就亂了規矩,孫兒媳坐這裡便好了。”
老太太哼了一聲,意有所指地道:“什麼規矩?這麼大家子人,那也不是孫媳婦一個人纔要守規矩的。反正孫媳婦都站起來了,便到我這兒來也不費力。”老太太倒也沒點名批評,畢竟她心裡還是期盼着重孫出世的,只不過對於尤姑娘本人,她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媳婦就依了老太太的話兒過去,這裡都是一家人沒有外人,便也不講那些規矩了。”尤老爺爲了母親高興,便開口說道。
尤子君這會兒便也說了讓秦漫過去的話,秦漫見狀只得謝了禮,走到老太太身邊兒的空位坐下了。
席間也就是一些個場面兒話,倒也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老太太頻頻與秦漫低聲說着話,讓秦漫有些哭笑不得,因爲老太太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可在其他人眼裡那就是老太太特別喜歡她。
秦漫也不是沒瞧見尤姑娘那眼裡迸發出的不滿,不過這事兒她可沒辦法,老太太是存了心要給她撐腰的。她倒也明白老太太的心思,這尤姑娘雖說有可能給尤子君生個長子,但畢竟不是嫡子,按規矩日後也是不能繼任尤子君的族長之位的。老太太心裡那想法,還是希望她能生下嫡子,那纔是最重要的事兒。
等到宴會散了,老太太起身,大家也都跟着起身,想等老太太走了纔要回各自院裡去,不過事情就在這時有了變化。
原本這座位順序,主座應當是老太太、尤老爺、尤夫人、尤子君、秦漫,接着才能在秦漫旁邊兒坐下尤老爺的幾位姨太太,姨太太旁邊兒再接着坐尤子君的幾個姑娘們。不過因爲這秦漫的位置被尤姑娘給搶了,所以這尤姑娘旁邊恰好坐的是潘姨太了。
這全部人一站起來,尤姑娘又動作頗大,挺着個大肚子舉止誇張霸道,便致使潘姨太在慌亂之間碰倒了自個兒的凳子,連帶着將尤姑娘的凳子給碰倒了去。尤姑娘還未曾真正站起,還有些重量在凳子腿腳上,這凳子一翻,她便止不住的身子往後仰了去,驚慌之下她口裡大叫一聲。
衆人大驚,幸好尤子君與另一邊的尤姨太手腳快,扶住了尤姑娘,卻也着實將衆人好生嚇了嚇。
尤姑娘醒悟過來,自己也是被嚇住了,忍不住就哭起來。這萬一要是她摔倒了,把這孩子給摔沒了,她可怎麼辦吶……
尤老爺二話沒說,大步走到潘姨太面前,‘啪啪’就是兩個響亮的耳光,怒道:“你這賤婢!行事如此莽撞,子君的孩子要是有什麼差池,你十條命也賠不起!”
潘姨太忍着疼痛忍着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是賤婢的錯兒,請老爺責罰,請老爺息怒。”
在場的人竟也沒有一個人替她求情,實在是知道此事求情也沒用,要知道尤老爺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就盼着這個孫子出世呢。這會兒大家也還都心有餘悸,知道這尤姑娘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她們也都是要受罰的,畢竟她們這會兒都在場,多少也要落個‘保護不力’的罪名兒。
秦漫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這孩子是重要,可潘姨太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所謂十條命賠不上一條,實在過分,更何況這個人是給他生了女兒的姨太太呢?她想,幸好尤子君跟尤老爺不同,否則她是一日也忍受不了的。
“算啦,不過是虛驚一場,從輕發落吧。”老太太瞧見身邊兒孫媳婦的神情,便說了一句話,轉身讓宋婆子扶着回房了。
尤老爺恭敬的應了一聲,這纔對着潘姨太道:“要不是老太太仁慈,我今個兒定要好好罰你!既然老太太開了口,那你便從今日開始禁足,在子君的孩子出世之前,不準踏出房門一步!”
“謝老爺寬恕,謝老爺寬恕,賤婢這就回房去。”潘姨太連連磕頭,急忙便退下了。
秦漫原本只是靜靜的瞧着,這會兒聽見尤老爺的話卻突地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下一刻她便有了決定。她飛速的瞟了還在哭泣的尤姑娘一眼,心道:尤姑娘,對不住了。
潘姨太一走,衆人便都回了各自的院子。尤子君是護送尤姑娘回去軒院了,看樣子尤姑娘這會兒定是要借了方纔這事兒留下尤子君的。姑娘們都在心裡呸着,潘姑娘甚至還想着這賤蹄子怎麼不摔倒流產了去,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事兒與潘姨太有關,那她也不定要受到牽連,便還是沒再繼續詛咒了。
秦漫因爲有了法子,心裡頗爲放鬆,一路上便跟月成多聊了幾句。
月成不時的應着,卻有些奇怪少夫人爲何這般高興,難道是因爲老太太幫少夫人奪回了面子?她便也高興起來,這真是令她高興的事呢。
回到房裡,秦漫便十分正經地問了月成:“月成,假如我要你辦一件事,可這件事會讓你受罰,可能要挨十幾二十下板子,你怕嗎?”
月成愣了一愣,立刻答道:“不怕,不過就是挨板子的事兒嘛,少夫人上回都沒怕過,奴婢就更不怕了。”
秦漫笑了:“很好,月成,你這板子不是白挨的。這頓板子能救我,也能救你。”
月成當然明白若少夫人出了什麼事,她就更是逃不了干係的了。不過她倒是對少夫人的計策有了幾分好奇,難道少夫人要對尤姑娘出手了?想到這裡她頗爲興奮地問道:“少夫人,難道我們要開始扳倒尤姑娘了?那真是太好了,奴婢還想着少夫人什麼時候纔會出手呢!”
秦漫瞪了她一眼,斥責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們可以防人,但絕不能害人,你要是揹着我做了害人的事,可別怪我不護着你!”
月成瑟縮了一下,小小聲地道:“少夫人沒下令,奴婢也不敢做什麼吶。那少夫人說奴婢會挨板子,到底是要奴婢怎麼做啊?”
秦漫聽了她的保證,這才拉下了她的頭,在她耳邊如此這般吩咐了下去。
“可是……這是爲什麼啊?這對少夫人一點好處也沒有。”月成實在是不解極了,不明白少夫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大有好處的,將來你就會懂了。”秦漫笑着說道。
月成雖是心裡猶疑,卻不得不應了:“是,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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