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燭光下,依舊是一臉賊笑的月成手腳麻利的縫製着衣裳,而秦漫則幫着月成將布料裁剪成她所需要的模樣。因爲林小蘭對她們太好,所以挺着個肚子的月成才親自忙活,要給林小蘭一家子做兩件好看的衣裳。
秦漫一邊忙活着,一邊有些無奈的看不停偷笑的月成。她當然知道月成是爲了什麼而偷笑,只不過皇甫正不肯開門,也不肯上藥,她也就由着他了。再說了,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只需要做做樣子便好了。
他還會生氣,還會憤怒,說明他受的教訓不夠多。等到他完全放下了他身爲皇帝的架子,對此類事情習以爲常,並因此而萎靡不振的時候,纔是他內心折磨最深的時候。
到了後半夜,衣裳做的差不多、只剩一些收尾的活兒了,秦漫便將月成趕去睡了。月成大概也知道自己是孕婦,便沒有堅持留下來,打着呵欠去了。秦漫便一個人繼續在燭光下忙碌,但她心裡明白,替村民們縫製衣裳不過是權宜之計。最終,月成還得靠尤子君手下官兵的救濟,才能安然生下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皇甫正所在的房間,門,吱嘎,一聲開了。
秦漫縫着袖口的手頓了頓,略微想了想便還是繼續縫針,沒有回頭。說實話她還真擔心,要是她將皇甫正給逼過頭了,他真成了個吃軟飯的,那就沒意思了。不過若真是那樣,她便只有一刀結束了他的性命作爲他對她的補償了。
皇甫正從她身後將她給抱住了,他的臉緊緊的貼着她的臉,熱氣直往她襟口裡鑽,讓她有些反感。只不過她很快便有了些詫異,因爲她耳邊彷彿聽見了滴滴塔塔的聲音,頸項裡也溼潤了。他一一哭了?
奏漫放下了手中的衣裳和針線,拍着他的手背安慰道:“沒關係,其實我一開始也無法跟這些村民們相處,只不過剛好因爲你的腿傷,再加上身上有銀子,所以才逐漸學會了跟他們相處。我知道,對於你來說,這更難。我看不如這樣吧,你…………“
“對不起,漫漫。我……我其實不是在跟他們發脾氣,我是恨我自己。
”皇甫正生平一次感到挫敗,就算是輸了江山,他也沒這麼挫敗過。
“恨你自己?“秦漫逐漸的轉過身來,看着他似乎根本沒有落淚過的眼睛,故作詫異地問道。
皇甫正已經趁她轉身的機會,迅速擦去了熱淚。他不能示弱,持別是在她面前口按住了她的頭在腰間,他略微帶着鼻音說道:“漫漫,你義無反顧的選擇跟着我,我就有責任讓你過上幸福的日子。可是一一我竟然連賺錢這麼簡單的小事都做不到!所以我恨我自己,一時衝動就威脅了材民,我……”
“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帆……”,秦漫突然感覺他下身起了反應,正抵着她的胸。一股噁心感頓時油然而生,她迅速的站起身來,退離到桌角,佯自鎮定地對他說道:“凡事都需要一個過程,你也不用太心急了。“
嘴裡說着冠冕堂皇的道歉話心中卻儘想着齷齪下流的事,真不愧是三宮六院的風流皇帝!她機警的看了看兩邊房裡的人,暗想他還不至於做出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就算有這個心思,她也會讓他沒機會!
皇甫正見她臉色俏紅,以爲她是害羞而不知她是憤怒,便再度靠了過去。他內心很空虛,他真需要一個女人給他勇氣。心中這麼想着,下一刻他就將秦漫壓在桌上,近乎發泄一樣的吻雨點般落在她的臉上頸項上……
“阿正,阿正……“秦漫的聲音大了起來,氣喘吁吁的想要掙扎開來,卻徒勞無功。這狗皇帝,三個月的不舉藥已經過了,看來她以後得防着他纔是。
,譁,的一聲,皇甫正撕開了她胸前的衣襟,急不可耐地說道:“漫漫,去我房裡吧。“說着,他伸手去將她抱起,要將她抱回他的房間去。
秦漫急中生智,趁他抱起她時右手一掃,便將油燈掃落在地,發出了脆脆的響聲。說是油燈,其實只不過是一個瓷碗,中間放了油和燈慫,東石種裡住的都是普通老百姓,自然沒有大戶人家所用的那樣外形美觀的油燈。也正因爲如此,瓷碗摔碎的聲音還是很大的。
“商生,你在做什麼?!”林小蘭本來每天都防着這事兒,一聽見異響就趕緊衝了出來,一見林阿正將滿漫抱在懷裡而且滿漫衣衫不整神色驚慌,立刻就大聲罵道。而瞬間功夫,她已經衝上前,將滿漫搶了過來,還踹了林阿正一腳。
這會兒月成也出來了,她雖然也憤怒,但想着小姐的計劃,只得忍了下來,索牲依在門口看好戲鄉下女子可不比千金小姐,看那一腳,也知道皇甫正受傷不輕。更何況,他今天還跟人打架受了傷。
“謝大嫂,你誤會了,阿正他……”,秦漫慌里慌張的整理着衣裳,急急地想跟林小蘭解釋。
“誤會?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林小蘭一副大姐山斥小妹的架勢,雙手叉腰對滿漫說道:“滿姑娘啊,不是我要說你。女子最注重的是什麼?是名節!別說你還雲英未嫁的,就是跟我一樣已經嫁了人,那也得跟不相干的男人保持一丈距離。不然,可是要被千夫所指的!“
秦漫唰的一下白了臉,林小蘭或許是無意,但卻戳到了她的痛處。
而她的反應看在皇甫正眼中,正好抵消了她打碎油燈吵醒林小蘭和月成的罪。皇甫正心頭怒火一陣陣的,他可以跟秦漫鬧一鬧小脾氣,因爲他們是最親密的人,但他絕不容許其他人欺負她!
“你管太多了吧?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碰一下有什麼不可以?”皇甫正暴怒地吼道:“她都沒反撫,你出來亂叫個什麼勁?我告訴你,這是我和她的家,你只是暫住,你是客人,你懂不懂?!”
林小蘭本來就是個火爆脾氣,平時連謝大牛都鎮不住,一下子就被他給惹怒了。她左看右看,終於抄起了傢伙扁擔。她抄起扁擔就鋪天蓋地的往林阿正身上打,順便大聲教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們東石村的規矩!我告訴你,你要在東石材呆下去,你就得明媒正娶的把滿姑娘給娶過來,否則管你跟她有什麼婚約在前,也不許碰她一根汗毛!今天要不是我看見你抱了她,你和她都得被浸豬籠去!你還有膽跟我叫,我今天讓你叫個夠!”
秦漫和月成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一起,膽戰心驚的看着暴怒的林小蘭用扁擔打的皇甫正同樣也怒吼不已。
“姐姐,這麼打下去不會出事嗎?”月成吞了吞口水,實在是對林小蘭佩服的五體投地。那皇甫正幾次反擊,都沒能把扁擔給奪過去。
看來,林小蘭不像是東石村的普通百姓啊。
秦漫這會兒就是再想裝好人,也不敢過去了,這一下落在她身上,可不得了。她一邊護住月成,一邊叫道:“謝大嫂,別打了,小心傷着我妹妹肚裡的孩子……”
“放心吧,大嫂嫁人之前跟爹跑怨的,我說打東絕對不會打到西。”林小蘭剛一說完,一扁擔打在滿漫和劉月兒身邊,愣了愣之後看着嚇傻的兩人,訕訕笑着重新追着林阿正打去了。
秦漫和月成不由自主的退出了屋去,不一會兒聽見林小蘭扔了扁擔,又大罵起來。
“林阿正,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滿姑娘溫柔賢淑不罵你,我今天就鼻她來罵罵你!你看看你除了長得還人模人樣的之外,渾身上下有哪一點配的上她?一沒錢二沒勢的,連找個活兒幹都還被人欺負,要是我家大牛像你這樣,我一刀砍了他!滿姑娘深夜還在給我製衣裳,就爲了換一袋大米,你倒好!你就趁我們睡了,欺負她!你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林小蘭跟材裡所有人一樣,早就看這個林阿正不順眼了,也跟其他人一樣替滿漫叫屈。多好一個姑娘,怎麼就跟這麼一個男人有了婚約?
“是!我不是男人!我現在就下地幹活兒去!”皇甫正一天之內被揍了兩回,而且這一回還是在秦漫和月成面前,實在覺得尊嚴掃地,再次暴怒起來。他站起來就往外衝,也不管身後飛來的扁擔,更不管,深情,呼喚他的秦漫了。
林小蘭氣喘吁吁的跑到屋外頭,指着那早已不見人影的地方,罵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罵一下就跑了,你又讓滿姑娘爲你擔心了!”說完她轉過頭,歉意的看着滿漫。她可真不是有意要趕林阿正走的啊,只不過是太氣憤了嘛。
“謝大嫂,謝謝你。”秦漫,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實在覺得林小蘭太可愛了。方纔聽她自說,原來是跑膘的,難怪這麼……咳,與衆
“不用謝,我就知道這小子忍不住,沒錢娶你過門兒又想欺負你。“林小蘭傻笑道,接着又有些擔心:“對了,滿姑娘,他這麼晚了會跑去哪兒?要不要我去叫大牛找找?“
“不用了,他會回來的。“秦漫笑的有些神秘莫側,既然他說要下地幹活兒,必定是豁出去求材民將以往耕田的東西借給他用了。只不過,她不看好呢。
月成在心裡啐道:揍死你活該,精蟲充腦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