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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軒宗露笑笑,“就你會說話。”
軒洪波又笑着給軒洪濤和軒黃氏見過禮,滿嘴的客套話,那嘴巴都要咧到耳朵上去啊,不知情的人,還以爲軒洪波和大家的關係有多好似地。
反正軒悅萌是有這種錯覺,光是看今天,不去想以前的話,這真的是一個和睦大家庭啊!
軒洪宇也帶着三房衆人分別給大家見了禮,雖然三房的日子大不如前啦,但是在軒家老太太的賙濟之下,三房的人,一個個也都衣着得體,各個文質彬彬的。
這個年是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中進行的,這點還是令軒悅萌很欣慰,他希望看見一家人其樂融融,他不喜歡紛爭,至少,他不喜歡看見自己家人紛爭,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老軒和老軒嫂也跟着來到了露園,雖然現在大力和大智都有錢啦,但是老軒還是想在軒家當下人,軒悅萌也委以管家的差事,不算是完全的下人啦,老軒一身新棉襖,倒是一副大戶人家管家的氣派。
老軒高喊一聲,“大吉大利!”
噼噼啪啪的放起爆竹來。
軒洪波一隻手摟着軒洪濤,一隻手摟着軒洪宇,對軒宗露笑道:“來來來,一家人好好過個年,咱們兄弟三個陪老子好好的喝一杯!”
軒悅萌大汗,不知道的還以爲感情多好呢,又忍不住看了眼軒洪波的老婆軒於氏,女兒軒玉潔,還有軒洪宇的老婆軒查氏,女兒軒玉清,四個被嚇得半瘋的女人,都面無表情,像是四個木偶一般,不過,只要不找她們說話,光是看外表。這幾個人還是挺正常的。
曾紀澤是知道他們家發生的事情的,今天曾紀澤是上賓,坐在軒宗露的旁邊,曾紀澤將軒悅萌也抱在了身邊坐着。惹得曾思平又撅了個嘴巴,軒洪波急忙抱過曾思平,讓曾思平和軒悅萌坐一起。
軒悅萌笑吟吟的看着曾思平,小丫頭似乎天生是個受氣包,似乎啥事情都可以惹她生氣。軒悅萌想,可能跟她父親對她的管教太嚴厲也有關係,女孩子還是多哄哄比較好。
軒悅萌再去看索菲雅,索菲雅就可愛一點兒,顯得比曾思平要單純一些,好奇的到處看,似乎什麼都好玩,什麼都想玩。
軒洪波舉杯道:“感謝各位最貴的客人能到我們軒家來過年,我這個侄子很有出息,今天我父親和我大哥也很高興。大家一起滿飲此杯,哈哈。”
軒悅萌大汗,將目光留在軒洪波的臉上,你真行,搞了半天,你成主人啦?這番話,本來應該軒宗露來說吧?或者是軒洪濤來說?不過看見軒宗露和軒洪濤都很高興,軒悅萌便也不放在心上了,過年高興嘛,由着你軒洪波吵鬧一下算了。反正也很久沒有聽見軒洪波唱高調啦。
軒洪波一個一個的敬酒,熱情非常,似乎跟誰都很熟絡一般。
在軒洪波的帶動下,滿桌的人很快就喝了不少酒。大家喝的都是白酒,軒悅萌和曾思平,索菲雅喝奶,李提摩太夫婦喝洋酒。
你敬我,我敬你,大家的氣氛倒也熱絡起來。話都逐漸的多了起來,熱菜,火鍋,西點,高檔的菜式,歡樂的氛圍。
軒宗露和曾紀澤聊着天,軒悅萌聽兩個人都在說朝廷的事情,並不是很感興趣。
軒宗露感慨道:“真想恩師啊。”(軒悅萌知道,這個恩師指的是曾國藩,實際上,軒宗露和曾國藩差不了多大,並沒有師徒之名,和李鴻藻的關係是一樣的,這是軒宗露自謙的說法,對於軒宗露在官場的低調,軒悅萌還是挺欣賞的。)
曾紀澤點點頭,“是啊,本來說去南京過年,被悅萌的事情給耽擱啦,父親的身體也不見好,開春要請假回一趟南京。”
軒宗露:“好,到時候,如果我沒有補缺,我同你一道去。”
兩個人說着幹了一杯酒,軒悅萌還是很喜歡這樣的家族世交的,多少年的積累,換來一段友誼,在現代,友誼是很經不住時間和名利的考驗的,更經不起女人的考驗,多少朋友爲了女人反目成仇。
別說朋友,兄弟也難保長久的友誼呢。(軒悅萌虛心的看了看大嫂,大嫂趙輕蘿今天格外的美豔動人啊,軒悅萌又虛心的看了看大哥軒悅雷,居然一個人在那裡微微的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又在默唸哪一篇聖賢文章啊?)
軒洪波和衆人喝過之後,便拉着軒洪濤和軒洪宇聊天,三兄弟都有點喝多啦。
軒洪波眼睛紅紅的,“老大,你說我尊敬你不尊敬你?我軒洪波這輩子就只有一個老大,老三,你說二哥哥對你好不好?二哥哥沒有什麼給你,這一百兩,是衙門發的年費,拿去!”
軒悅萌一汗,天津知府衙門的待遇不錯啊?過年發一百兩?
軒洪宇站起身來,感動的搖着手:“二哥,我怎麼能要你的錢?我們三房有錢呢。”
軒洪波硬塞到軒洪宇的手裡,“拿去!不拿就是生你二哥的氣,大哥,你說是不是?”
軒洪濤喝多了,就不是他啦,聲調比平時要大上了許多,“對!拿着,洪宇,你拿着,咱們是親兄弟,打死都是親兄弟!一家人……不說……”
軒洪波笑着接話道:“不說兩家話!”
軒洪濤哈哈大笑:“對對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老二,老三,做哥哥的今天是真高興,看到你們能一起吃飯喝酒,我什麼煩惱都沒有啦。來來來,再幹十大碗!”
軒悅萌大汗,你當你是武松啊?還十大碗?
軒洪波激動啦,“大哥?你有不開心的事情?跟老二說,老二幫你出頭,小時候,誰欺負了我大哥,哪次不是我那棍子去替我大哥出頭,整條衚衕誰不怕我軒洪波?”(軒悅萌大汗,兄弟見真情啦啊?昨日動刀流血,似乎已經成爲了過眼雲煙?這是要三人穿一條褲子,睡一張chuang的節奏?)
軒洪濤抹着眼淚。“也沒有什麼,就是你大哥無用,你大哥在製造局過的不開心啊。”
軒悅萌更是大汗,這怎麼說着說着。還哭起來啦?你好歹也是正六品哇。
軒宗露和曾紀澤本來是單獨聊天,這下也注意到了。
曾紀澤:“洪濤兄,什麼事情?”
軒洪濤擺擺手,什麼都還沒有說呢,軒洪波一拍桌子。“我知道,大哥,準是李鴻章手下那幫安徽佬排擠你,是不是?我擦他了個擦!我弄死他們!咱不做這個狗屁官啦。”
曾紀澤勸道,“洪濤,你還少在官場歷練,這些事情都是人之常情,人家處的久了,自然跟你新來的人不一條心,時間長了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
軒洪濤嘆口氣,“紀澤兄,不是我多心,是那夥人,唉,我都不想說,尤其是那個盛宣懷,太他媽不是個東西啦,他是一句話不對我說,一件事情不讓我做。幹擺着我,你說窩囊不窩囊,我去製造局,現在得巴不得有人來找我吵架纔好。我連個吵架的人都找不到,你說我這官當的,成天跟幾個門房在那裡扯閒話。”
曾紀澤沉吟着,也不好再勸,如果軒洪濤說的是實情的話,擺明了就是李鴻章不想再用他啦。這種事情,外人不方便去說,尤其李鴻章表面對他父親到處稱恩公,稱恩師,實際上,也並沒有太把自己放在眼裡啦,曾紀澤知道,等父親一死,他在李鴻章眼裡,也只不過是一個屁而已,官場現實的很。
軒洪波一拍桌子,“老大,不就是一個盛宣懷嗎?讓我侄子去做了他!他盛宣懷算個屁!能跟我們軒家比?”
軒悅萌大汗,當老子是土匪頭子哈?動不動做了這個做了那個。
其實軒悅萌大概能猜到軒洪濤說的情形,他不能理解,他暫時也沒有辦法將手伸到衙門裡面去,做生意做的再成功,跟官場那是兩條線,在李鴻章眼裡,克林斯曼洋行算個屁,但是在克林斯曼洋行眼裡,李鴻章可就不能算個屁啦。軒悅萌暗中記着了盛宣懷和中安徽人欺負軒洪濤的事情,卻並不能立時報復。
不管同軒洪濤的感情怎麼樣,軒悅萌認爲弄軒洪濤,就是在打他的臉,他在古代最爲開心的一件事情,就是現在不用再像是在現代那樣,老是被社會打臉。
在古代,打他的臉,不行,打他家人的臉,也不行!
軒宗露皺起眉頭,“老二,這才喝了多少?就喝多了?”
軒洪波拍着大腿,哭道:“爹唉,我沒有喝多,我是見我大哥不開心,我難過啊,我老大不開心,我能好過的起來嗎?”
軒宗露看了一眼正議論着這邊的李提摩太夫婦,對軒洪波道,“聲音小一點,就聽你你一個人的嗓門。”
凱瑟琳有點被軒洪濤三兄弟給嚇着了,“親愛的,他們這是怎麼了?沒有什麼事情吧?”
李提摩太笑着安慰:“親愛的,沒有什麼事情,中國人比較情緒化一點,這是高興,不用擔心。”
凱瑟琳哦了一聲,輕輕的點點頭,好奇的看着軒洪濤等人。
軒洪波擦了擦眼淚,“我這還沒有划拳吶?划拳聲音能小的了嗎?老大,來來來,好久沒有跟我哥哥划拳啦,五魁五哇,六個六哇!”
軒洪濤一聽划拳,也來了精神,也擦了眼淚,“好,來,七個七呀,八個八,九個老酒!”
軒洪宇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來給兩個哥哥倒酒。”
倆人剛纔還在哭吶,現在一個個聲音賊大,像是在喊一般,而且全都是爆破音呢!氣氛高漲到一個不行啦。
軒悅萌大汗,你們這情緒轉折也太大啦吧?
李提摩太笑着道:“悅萌先生,你們中國人喝酒真有意思,我非常喜歡看他們這樣划拳,我太太也說有意思。”
軒悅萌點點頭,笑着回答:“是的,李提摩太先生,請照顧好你的夫人,如果有怠慢的地方,那可是你自己的問題,在我的家裡,請你們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樣。”
凱瑟琳很喜歡軒悅萌,笑着道:“小神童,你的德語說的非常標準,你真厲害,我們在這裡很愉快,剛纔,你的父親和叔叔,他們哭什麼呢?”
軒悅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點點工作上面的不順心,主要還是開心,很久沒有見面啦,這是一種抒發感情的方式,沒有什麼的,請不用擔心。”
凱瑟琳笑着點點頭,親了一口軒悅萌。
軒悅萌聞着凱瑟琳身上的香水味,忍不住,那小大炮硬啦。
一頓酒席只喝到了盡興,方纔收場,軒悅萌先是送曾紀澤夫婦和曾思平出去,等他回來的時候,軒洪濤,軒洪波,軒洪宇三個人真的都被擡到一張chuang去睡了,這是軒宗露安排的,說他們三個兄弟從小就一起睡。
軒悅萌嘆口氣,對軒宗露道:“我讓人取了兩萬兩,放在府裡面的帳房啦,你等他們醒了,讓老二和老三各拿一萬兩走吧!”
軒宗露點着頭,“好,這個好,我還在想着怎麼開口跟你說這事呢,我本來也想讓你提一點錢給他們,你給我的那個勞什子的存摺,我根本就用不上,以後哇,我要用錢,就跟你說就是了。”
軒悅萌點點頭,“可以,只要是用在正處,我都會給的。”
索菲雅來拉着軒悅萌到露園到處玩兒,軒悅萌只得硬着頭皮相陪,他試着跟自己年紀相若的小孩玩到一起去,不過,時間長了,還是受不了,畢竟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啦,很難再去體驗本來應該屬於小孩子的快活。
軒悅萌笑着給了索菲雅一根小棍子,“索菲雅,這是一匹小馬,你一個人去騎馬玩罷!”
索菲雅好奇的看着軒悅萌的小棍兒,“這是小馬?”
軒悅萌將那棍子放在腿間,學着騎馬的樣子,跳了跳,“駕,駕,你瞧,是不是小馬?”
索菲雅點點頭,從軒悅萌手裡接過了小棍兒,“好,我騎馬,我來帶你,你坐上來呀。”
軒悅萌大汗,本來是想支開索菲雅,讓自己好歇一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