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少爺笑道:“我沒事,本來我現在就在萌園辦公,不需要出門。”
萌少爺並沒有去問軒宗露跑官跑的怎麼樣了,因爲他知道,肯定是沒戲,得罪了恭親王,你那個外放巡撫,怎麼都通不過的。
軍機處,可是在奕訢的手裡。萌少爺白白的從奕訢手上搶了三十五家賭坊,還全都賣掉了,這口惡氣,奕訢現在簡直是和萌少爺不共戴天。
軒宗露仔細的盯着小孫子的臉看,想要看出端倪,悅萌的小臉蛋,卻什麼都沒有展現給軒宗露,軒宗露微微的嘆口氣,坐在了萌少爺的旁邊,“悅萌,我這外放巡撫的事情,看來是沒有指望了,過了年,爺爺就哪兒都不去了,像你說的,我就看着我那身巡撫的頂戴官服,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是,你要好好的啊?雖然得罪了恭親王,但是你那些生意不要停下來啊?你現在是準額駙,恭親王和李鴻章,也不敢明着把你怎麼樣啊?我怎麼聽說,你把聲音都停了?工人都放出去了?把碼頭都停了?”
萌少爺笑道:“也沒有全部停,工業區還是有在轉,只是產量降到了最低!”
軒宗露哦了一聲,“可是,你那個碼頭的工地聽不得啊,你都投了多少銀子進去了?現在停了的話,不是前功盡棄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能跟爺爺說說看嗎?”
萌少爺看了看軒宗露,冷靜的盯着前方,“先別問了,後天過年,明天就會見分曉的!”
軒宗露嘆口氣,知道軒悅萌的脾氣,悅萌雖然才兩歲的人,但是脾氣不小,而且,口風特別的緊,如果是悅萌不想說的事情,再問也是白搭,軒宗露再勸悅萌出去玩玩,悅萌煩不過老頭嘮叨,只得出門。
秋韻陪着萌少爺,坐着馬車,在沿河路逛了好幾個來回。
萌少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雪景,兩隻小手抱着胳膊,身上蓋着毛毯,車內溫暖如春。
萌少爺不說話,秋韻見少爺不說話,她也不敢說話,不時的偷看少爺的臉色。
萌少爺並沒有去在意秋韻,在這個時候,萌少爺覺得特別的孤獨,他沒有男的朋友,也沒有女的朋友,現在雖然和家人的關係好了,但是很多事情,不方便同家人說。
軒悅文和軒悅武成了自己的手下,軒大智和軒大力,也都是自己的手下,對手下人,不能太過隨便,這是萌少爺的管理經驗,同手下人走的太近,一點幫助都沒有!
也許,他很難有男的朋友了,萌少爺雖然不是帝王,卻感受到一份屬於帝王的孤獨,也許,像是同治帝那般活着,也挺不錯的,萌少爺可以理解同治帝和載澄的感情,人都是需要朋友的。
萌少爺也沒有女朋友,一個都沒有,潔格格可以算是半個,只是,很多事情,他還來不及同潔格格說,至於趙輕蘿,萌少爺覺得趙輕蘿接受不了自己是小孩的事實,加上趙輕蘿心裡面放不下曾經是自己的大嫂這件事情,總是和自己有隔閡,萌少爺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體會到了這層隔閡,再加上現在心裡對潔格格忠誠,便不願意再像是以前那般,對趙輕蘿窮追猛打。
孤獨是很燒心的,萌少爺看了一眼秋韻,想到前兩天讓人將他買了趙輕蘿的契約,當着趙輕蘿的面燒掉的事情,“你雖然是我的侍女,不過,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嫁人!我們之間,連契約都沒有!”
秋韻鼻子一酸,“少爺,秋韻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萌少爺淡淡的道,“沒有,你什麼也沒有做錯,我就是想這麼告訴你,在我身邊,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是一個自由的人,女人,要過自由的生活,看見租界的那些洋人女人了嗎?我希望,將來的女人,都可以像外國女人那樣活着,她們敢愛敢恨,不是男人的附庸。”
秋韻望着萌少爺,幽幽的道:“我秋韻這輩子認準了少爺,只要少爺不趕我走,秋韻就一輩子在少爺身邊。”
萌少爺心中一動,這是第一次有女人跟他表白,雖然,他還不能完全信任秋韻,因爲秋韻的出身,他雖然不介意,不過,這樣的出身,多多少少會讓秋韻顯得有些職業化,有着有別於年齡的老成,不得不說,秋韻和趙輕蘿同齡,卻要比趙輕蘿在待人接物,處理事情上面成熟的多,秋韻沒有來幾天,就和府裡上上下下都熟稔了,基本上,已經可以充任自己私人秘書的角色,很多事情,秋韻雖然不明白,卻知道該怎麼處理,記性也好,自己交代的事情,秋韻一個字都不會搞錯。
萌少爺淡淡的道:“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你才十七歲,現在就說一輩子,還太早。”
秋韻委屈的看着萌少爺,我才十七歲,可是,少爺你才兩歲啊?我馬上就要十八歲了,好像你現在二十歲一般。
人就是這麼奇怪,萌少爺想和趙輕蘿親近,趙輕蘿卻不和他親近,秋韻想和萌少爺親近,萌少爺卻不想和秋韻親近,主要也是因爲潔格格的關係。
趙輕蘿是在萌少爺認識潔格格之前就有了好感的,所以,萌少爺對趙輕蘿會更自然一些,對着秋韻,他很難再培養起像是對趙輕蘿那樣的好感,總感覺會對不起潔格格,像是在偷-情。
過年的前一天,萌少爺特意起了一個大早,他知道,一切,都應該有一個了結了,這三天當中,四國公使都沒有再找過他!
四國公使都認爲,萌少爺會沉不住氣,會讓步,尤其是英國公使威妥瑪,上次萌少爺通過假礦山的事情,騙了將近上千萬兩官銀,這口氣,威妥瑪一直咽不下,非常想從這次的交易中找回顏面,總不能每次都被萌少爺佔便宜。
萌少爺讓秋韻去將軒悅文,大智和大力找來,“把所有的工人,都召集到碼頭去。”
軒悅文嚇了一跳,“悅萌,你打算做什麼?要通知大家復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