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簡,徐簡!”似乎有人在耳邊深情呼喚,臉頰上感受到了一隻綿軟手掌的拍打。
徐簡腦中混沌,茫然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張欣喜若狂的笑臉。
“你、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此生再也難以與你攜手看花,聽你說那些烏七八糟的笑話!”眼前那個妙齡少女狂喜之餘,突然又抱着他痛哭起來。
徐簡的腦子裡仍是漿糊一片。他仔細的想,努力的想,卻總覺差點什麼,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爲什麼會到這裡。
“姑、姑娘貴姓?”猶豫再三,徐簡還是鼓起勇氣詢問。眼前的混血美女長得漂亮,跟自己親密一點本來也能接受。但任徐簡怎麼想,都想不起此人是誰,與自己又是什麼關係。這年頭人心險惡,要是隨便接招,弄不好會連底褲都被賣了。以徐少的一世英明,當然不會輕易入彀!
面前的美少女圓睜雙眼,跳起身來繞着他連轉三圈,最終道:“失憶了?這怎麼可能!”
憑着自己傳他的吸星大法(注:僅是前半段,吞噬基因部分。真正的吞噬星空大法暫時闕如),他對身體的控制已深入到分子層面。既然能醒來,沒理由會提取不出記憶的啊!
少女皺眉苦想,徐簡也竭力回憶。然而還是毫無心得。最終他訕笑一聲,提議道:“我、我實在是想不起姑娘是誰。不過正所謂‘相逢何必曾相識’,以前的事,就讓它一風吹了吧!”
儘管記憶缺失,但徐少的奸滑已成本能。從他熟極而流的調調,便可推知他既往的斑斑劣跡。不知多少純情少女已經受害!
好在混血種果然更看得開。眼前的少女略一沉吟,便點頭道:“好吧。我叫韶綰,認識你很高興!”
“咪兔!咪兔!”徐簡連聲應和,接着一躍而起。有妞可泡,身上的傷勢都似乎一下子不翼而飛。
他試探的挽起韶綰的手,韶綰毫不介意,拉上他就走。走了一會兒,徐簡明顯發現了此地的邪門之處。他一指半空的一個淒涼火球:“咱們腦袋上方的那玩意是啥?不要告訴我那是太陽!”
“那就是太陽!”韶綰肯定道,“至少在這個世界,有且僅有這麼個玩意充當太陽!”
“什、什麼意思?”徐簡有些回不過神。
韶綰嘆口氣道:“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你自己叫什麼名字總還記得吧?”
徐簡搔搔頭道:“剛纔你叫我的名字,我聽着很親切,我大概……那個可能……就叫徐簡吧!”
韶綰頓足道:“完蛋了,完蛋了!本來我還以爲朱由札高擡貴手放了你一馬,現在看來,明顯是要把你弄成白癡,免得讓你迅速復活,又去找他麻煩!”
“豬油渣?”徐簡奇道,“油渣我倒是挺喜歡吃的,但我媽不讓我多吃,說吃多會結腸的,大便拉不出來!”
韶綰終於忍無可忍。她丟開徐簡的手,恨恨的跺一跺腳。轉身疾奔而去。
徐少歪着腦袋看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走向另一個方向。
儘管記憶缺失,但好在吞噬大法似乎已融入本能。要不然,徐簡的傷勢也不可能自動復原!徐簡嘗試了一下,對自己控制身體的能力暗暗稱奇。他心道:麻蛋,徐少居然身具特異功能,但卻搞不清自己是誰,這算是有得必有失嗎?這個世界如此古怪,我會不會是在做夢?
走了一陣,徐簡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座山上。走到山峰邊緣,他看到下方是一塊廣闊的平地,離山腳數裡有個村莊,炊煙正嫋嫋升騰。
人的本性傾向於合羣,害怕孤獨。一看到人煙,徐簡歡呼一聲,凌空翻了幾個跟斗,隨即一溜煙的飛馳下山。
一口氣奔到村頭,徐簡發現自己已經餓得嘰裡咕嚕。他敲開最近的一扇門,門裡一個黃膚色的老者一邊抹着淚,一邊問道:“客人從何處來?”
徐簡驚訝道:“你、你會說漢語?”
老者奇道:“何謂漢語?老朽一直就是這麼說話,這是我天照國本地語言!”
“天照國?”徐簡暗暗納罕。他顧不得多說,開門見山道:“我從外地剛來這兒,肚子飢餓,想買點吃的!”
老者瞠目道:“何謂買?”
“不用買?”徐簡更不客氣,擠開老者直接進門,擺手道,“給我弄點吃的,越多越好!”
老者致歉道:“招待遠客本是應當,只是今天老朽家中有事,尚還無心治炊。客人要是不介意,自己動手如何?”
“也好!”徐簡點頭同意。他已經多天沒吃東西,爲修復身體損傷,吸星大法自動運轉,將儲備材料消耗一空。沒吃飽前,天大的事情他也懶得理會。
徐簡餓得厲害,從廚房裡弄到一堆食材,也懶得生火煮熟,不分好歹一口氣吞了。反正以他現在的消化力,吃生食反倒更能進補。
一口氣足足吞下數十斤的食物,徐簡精神一振,閒情頓時生起。他暗道:這地方的人還真有上古之風,估計是純粹的自給自足,居然連買賣交易都不懂得。反正我也弄不清自己是誰,要幹什麼。既然吃了人家一餐,不如順便幫他解決點問題。
他當即跳出廚房,正要尋找那個老者,突然一個少女飛奔過來。眼看到撞到身上,徐簡側身一讓,隨即一把拉住,問道:“何事驚慌?”
少女低着頭、眼角垂淚,腳步凌亂,顯然是在逃避什麼。
突然被人拉住,少女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銀牙一咬,竟然反手抓住徐簡:“客人你帶我走吧!只要肯帶我離開,我、我什麼都依你?”
“究竟怎麼回事?”不問清楚,徐簡也不好隨便拐帶少女。要真是遇上什麼不公正的事,徐簡幫幫忙倒無不可。
少女神色慌張,結結巴巴剛說了兩句,徐簡還沒聽出一點頭緒,長廊那頭腳步雜亂,一羣人已經飛快的衝了過來。
一眼看見徐簡身前的少女,這些人都鬆了一口氣。當即有人上前將兩人分開。幾個大媽大嬸七嘴八舌的勸解着少女。另有幾個老成男子將徐簡帶過一邊。徐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對面的男子尷尬的笑了笑,支吾道:“這是本地風俗,客人不必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