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聲 45chapter 44。 書旗
杜白到公寓來的時候,宋嘉木正在全神貫注地端坐在電腦面前,聽見開門的聲響,也頭也未擡。他升起好奇心,一頭栽到宋嘉木旁邊,嚇了對方一跳。宋嘉木斜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連連翻白眼,但她手裡的鼠標依然被穩穩地拖着。一旁的顧南方,正閒適地迎着那難得溫和的陽光曬太陽,手上捏着一份熾手可熱的財經報。
對於杜白的出現他也見怪不怪,只是默默地推了下眼鏡道:“你這麼喜歡驚喜表演,不如考慮改行去當演員?”
這下輪到杜白翻白眼了,要不要這麼草木皆兵,不就惡作劇了你的小心肝一下嘛,哼!杜白偏過頭,故作賭氣地不理會顧南方,將俊臉可以離得對方更近了。
“到底看什麼啊這麼起勁。”
視線定住,才發現上面是一大堆紅紅綠綠的拋物線。
杜白當場“喲呵”一聲:“沒看出來,你還炒股票?”
宋嘉木頭也不偏一下地回:“不是我,是天一。她說她上班時間公司是內網不能做閒事,所以拜託我幫她盯着點啦。當然……我也有點小股份,咳咳。不過還真神奇,我這一盯吧,除了天跌了八角,後面都連續漲停了誒!”
說完,宋嘉木特別得意地拍了拍胸脯,似乎想告訴所有人她就是一幸運星。顧南方終於沒忍住,哼了一聲。宋嘉木覺得他這是對自己做出深切的鄙視,所以也憑空做了一個鬼臉。
反之,一旁的杜白可沒有這麼傻,他循序漸進地問宋嘉木:“第一天跌的時候看着肉痛了吧。”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宋嘉木的話題匣子都打開了,她手舞足蹈的:“是啊!說起來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眼睜睜看着那根線向下變綠卻毫無辦法的時候,感覺這二十多年的緊張和憤怒都結合在一起了啊!不炒不知道,一炒嚇一跳!”
宋嘉木接手的那天,指數就直線下滑,她和天一買的那隻股票綠了一下午,搞得她都要罵坑爹了,氣得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好吧她淡定不了,那可是她存了兩年的工資啊……偏偏天一硬是不讓賣,說算命的說了她宋嘉木時來運轉,所以股票一定會漲。
爲此,她還特別暴躁的諮詢了顧南方:“你說深澗這隻股票會漲嗎?天一說一定會漲的!還是你有沒有別的推薦?!我把套進去的錢贏回來就收手555。”
彼時,顧南方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拖她進懷裡抱着,眼底有光。
這個天一,不是省油的燈。
在第二天,南北子公司傳出要注資深澗的消息,股票一下飆到最高點漲停的時刻,天一坐在辦公室的轉椅裡展開笑顏。她就知道,拉宋嘉木下水,一定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好姐妹就是有難要同當,有錢要一起賺嘛。
……
當然,憑宋嘉木的腦子,是絕對想不到更高層面上去的,此時的她,正洋洋得意的給杜白闡述這幾天的神蹟。而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的杜白,漠然地瞟了眼落地窗戶旁依然淡定如初的男人,詭異的翹了翹嘴角。
“啊,我也知道有一隻藍籌,現在價錢不高,但潛力無限,我昨天剛剛入手。”
霎時,整個房間裡都瀰漫着一股陰謀的味道。
顧南方無聲地,懶懶地睨杜白一眼,眼神裡有警告:把她拖下水試試。
杜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心裡腹誹,誰讓你每次都打我小,明明自己是最大股東,還各種在分紅的時候剝削他……這一次,他一定要連!本!帶!利!
最終,已經對自己的運氣深信不疑的宋嘉木,爲了驗證她就是一幸運星這個事實,成功地被杜白花言巧語給淹沒了,頭也不回地投身於股市這個深不可測的漩渦。理所當然地,當她坐在家裡數白花花的零頭時,杜白正看着自己賬戶裡七位數的飆升仰天長笑。
姓顧的,你!也!有!今!天!
漸漸地,宋嘉木開始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隻要她買哪隻,南北就總要東扯西掛的和那家公司有點聯繫以後。直到這樣的案例層出不窮以後,宋嘉木終於恍然大悟了!
對天一她就不說了,轉移工作城市和重心,肯定錢越多越好撐腰嘛,但是杜白這個魂淡!他壓根缺的不是錢,是心眼兒!!!
前車之鑑告訴我們,惹怒宋姑娘是得不到什麼好下場的,所以當杜白再次登門來通知事情的時候,她冷冷一笑,看得杜白膽兒一顫。清了清喉嚨,才又斷斷續續往下說。
“老頭子安排的,長得不錯,身材也好,還賢惠持家,就是那徐家的大,你知道吧?徐珊珊。”
他對着顧南方的方向擡了擡下巴。
宋嘉木問:“所以這是接受了家族婚姻的意思?那你的鶯鶯燕燕們怎麼辦?”
杜白肩頭一聳:“正因爲是家族婚姻,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以後出去亂來纔不會有愧疚嘛。我纔沒有某!人!那麼傻,找塊心頭肉整天盯着看着防着,我是那種爲了什麼愛情可以拋棄自由的人麼?”
聞言,宋嘉木心底一甜,她長長的哦一聲:“所以你今天來,是想通知我們明晚去你家混飯吃,嚐嚐你的手藝?”
杜白打了一個響指:“Bingo。她要請,我盛情難卻。主要還是讓你們先接觸一下,回頭肯定是避不了的,早點見面懶得日後生分。”
宋嘉木眼睛骨碌一轉:“可是不行誒,我和天一可樂約好了明晚一起吃飯的……如果,你的未婚妻也歡迎我的朋友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啦?”
完全沒有意識到是陷阱的杜白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那有什麼問題,管飽。”
宋嘉木伸出手去和他一拍:“成交。”
夜晚,宋嘉木沐浴在柔和的燈光之下,將明天要穿的衣裳給顧南方摺疊好,放在一旁。顧南方穿着浴袍出來,便見她跟個滴水不漏的小特務似的,一會兒鋪牀,一會兒閃身去關窗。
顧南方的頭髮上在溼答答地滴水,宋嘉木把他摁在牀沿,拿過吹風機,開始用力的折磨他的頭髮。是的,是折磨,每當顧南方故意揉亂她頭髮的時候宋嘉木都反抗不了,所以只有在這會兒才能報一箭之仇。
體會到她的用意,顧南方不着痕跡地低下頭笑了笑沒有阻止。在頭髮半乾的時候,他拖着面前的人壓□子,張口便咬了上去。
“該我報仇了?”
眼見自己被拆穿,宋嘉木不止不緊張,反而莫名其妙地憋不住笑。顧南方咬在她小巧的下巴上,宋嘉木一邊笑,一邊下意識往後仰着閃躲。隨着顧南方嘴脣的向上移動,宋嘉木的行爲終於從躲避變爲主動迎合,手繞到對方頸後掛着。
他深吻着她,大手一邊開始開疆闢地,兩人劇烈的交纏着,從牀沿一直滾到大牀中央。
宋嘉木的主動讓顧南方有些壓抑不住,沒有撩撥一會兒,便迫不及待地托起她,重重頂了進去。宋嘉木被正面全身心壓地着,兩隻手動彈不得,只得默默顫抖又興奮的承受這樣的禁錮,一**的強烈快感翻騰上來。半會兒,顧南方似乎覺得不解癮,更加用力和快速的進出起來。
宋嘉木只覺自己差點噎死,雙手得空以後,特別地去推對方那幾乎與自己連在一起的小腹。她在空氣中暴露已久的冰涼肌膚,讓此時熱血的顧南方連連吸氣,一個更大幅度的衝撞,每一次到了最底再完全出來,如此重複幾十次,最終掰扯着她的大腿,抵在裡邊一陣磨。宋嘉木愕地一麻,渾身從下到上竄過一陣電流快感,她髮膚都顫慄,下意識地極速收縮。頓時,顧南方眼前一片光,連連加快頻率橫衝直撞,任宋嘉木的指甲在他背後撓出好幾條印子,最終順勢而爲地噴出一陣溫熱。
休憩半刻,待宋嘉木徹底平靜下呼吸,顧南方解開自己的浴袍將她抱起來,往浴室走。
她懶洋洋地地躺在顧南方懷裡,將身後的人當作理髮店小工,任對方給她清洗打理那一頭塊及腰的長髮。
清洗完畢,顧南方撫着發尖出神,似乎在想什麼。
“你說,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已命裡註定?”
宋嘉木撐着下巴思考,很多舊事在面前一幕一幕,變的那麼恍惚,卻又那麼真實。曾經在多少個夜裡,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失眠,習慣,失眠,再習慣,如此反覆。許多個寂靜的深夜,她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想那張透着天空般憂鬱的臉,抱着他曾留下的氣息,對自己說晚安。
“我不知道。如果你沒有能堅持的糾纏和等待,如果我沒有能鼓起勇氣去面對,也許現在就不該是這樣了?”
顧南方伸手將她摟近,下巴抵着她肩頭:“那該是怎樣?”
宋嘉木嘟嘴:“還能怎麼樣,你就和蘇落雙宿雙飛了唄。”
聞言,顧南方悶聲笑。
“收起你那些試探的小心思吧,還是專心佈置好你明天的計劃。”
沒想到自己做任何事都被一眼看穿去,宋嘉木泄氣。
“還有什麼你會不知道?”
她沒能看見,在這一刻,顧南方狹長的眼角收了收,那眸底的墨色更甚。
“所以別費心不該費心的,我什麼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了,所以一次性把明天的也更了,週六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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