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胡愛卜演對手戲,張若亞演技爆發,將初吻的小羞澀、放學牽手的甜蜜、一起補習的快樂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葵學姐誇讚張若亞本色出演,和陳曉智之間配合默契,學姐感受到他們之間愛的火花。
蘇式薇相信高中初期的張若亞一定就是這麼單純、快樂的姑娘,她由衷地希望她能一直這麼快樂。順便說一下張若亞和陳曉智的初吻是借位表演的,兩個人笑場了好幾次。
杏兒演的女主角偷偷暗戀陳曉智,冬日裡的一條圍巾是她的心意;清晨教室的一杯熱茶是她的關心;教學樓前偷偷的目送是她的愛慕;日記本里的一筆一劃是她的秘密。
杏兒日記本里的秘密被陳曉智發現,陳曉智由此知道那個送他圍巾的人,那個溫暖他的心的人,那個偷偷目送他的人是誰。陳曉智很感動,他拒絕了初戀,在他和杏兒第一次相逢的馬路邊牽起了杏兒的手,那一天同樣是大雪紛飛。
蘇式薇看着杏兒就像看着她自己,她跟杏兒演的角色一樣,總是第一個來教室,然後最後一個離開,開燈和關燈的任務永遠是她的;韓彩霞宿舍贊助班裡一個電熱水壺,蘇式薇會在清晨燒滿一壺熱水,倒進朋友們的保溫杯裡;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選擇向日記訴說自己的心事。
有時候蘇式薇會恍惚鏡頭前那個羞澀、不夠勇敢的女孩就是她自己,只是陳曉智會像他演的角色一樣發現蘇式薇的秘密嗎?就算髮現了,他會選擇她嗎?
“陳曉智,真的好喜歡你。”蘇式薇對着最後一個場景幽幽地在心底說。
男孩牽着女孩的手,肩並肩朝未知的遠方走去,如教堂蒼穹般的行道樹無限延伸,連接着起伏不斷的雪山,雪色蒼茫。雪花幻化爲翩翩起舞的蝴蝶,立在他們的髮梢,須臾間白了頭。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大概就是如此吧。
“卡!”隨着最後一聲卡,微電影殺青了,葵學姐感情豐富,流下激動的淚水,顧學長半開玩笑半心疼地警告她不要哭,否則眼淚會結冰的。
陳曉智早晨沒吃早餐,蘇式薇作爲後勤非常敬業,得知後飛快地跑到食堂幫他買了全麥麪包和牛奶,牛奶還是熱的,蘇式薇緊緊揣在懷裡,怕等陳曉智拍完就涼了。
終於拍完,蘇式薇趕緊給他遞過早餐:“不管有多忙,一定要記得吃早餐。”
陳曉智意外蘇式薇對他的體貼,點頭答應他,溫暖的牛奶入嘴,整個人都暖和了。
接下來就是剪輯、配樂、刻錄、郵寄等繁瑣的事情。葵學姐說光盤刻錄完成,她會送蘇式薇他們每人一份做紀念。蘇式薇自然是高興地合不攏嘴,人生中第一個關於陳曉智的影片,不是沉默的照片,是會說話會動有表情的影片,她能不激動嘛。
以後陳曉智離開了,她可以用這張影片懷念她終將逝去的初戀。
爲了慶祝殺青,葵學姐請全體工作人員滑冰,蘇式薇以爲他們要去滑冰場呢,到地方纔知道滑冰的場所是圖書館門前的空地,因爲溫度低的原因,大理石地板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真是名副其實的滑“冰”啊。
“溜冰鞋是按大家報給我的尺碼借的,大家快穿上做運動吧,冬天在圖書館門前滑冰可是我們學校的特色,沒在農大滑過冰簡直是白上農大了。”葵學姐信誓旦旦。
圖書館前已經有好多學生在滑冰,他們帶着帽子、手套等防寒措施,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他們三五成羣,臉上堆滿了笑容,不時能聽到“撲通”摔倒的聲音,然後其他人沒心沒肺,火上澆油,往可憐的人身上砸雪球。
蘇式薇拎着溜冰鞋,有種想死的衝動,現在回頭看她20年的人生,會的運動項目真是少之又少,不會打羽毛球、不會踢毽子、不會跳舞,她的人生除了讀書還是讀書,真夠乏味的。
張若亞他們已經如火箭般“嗖”地飛出去了,胡愛卜撂下誓言,要和張若亞比賽看誰先滑到盡頭,張若亞女中豪傑,應下戰帖,你追我趕,燕子般自由地在冰上飛馳。
陳曉智滑了一圈,頭上滿是大汗,熱浪朝天蒸騰,他在蘇式薇面前剎住溜冰鞋:“怎麼還沒穿?”
蘇式薇聳聳肩,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會。”
“你沒學過溜冰嗎?”陳曉智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不會溜冰很奇怪嗎?
蘇式薇搖搖頭。
“好吧,你先到長椅上穿上鞋子,我教你溜冰。”
不遠處,又有一個人光榮摔倒,蘇式薇眼皮一跳,咧着嘴想一定很疼吧,她可不想受皮肉之苦:“算了,來溜冰就應該盡興,玩得開心,教我多沒意思,我就在這邊站着看你們滑吧。”
“站着不運動會冷的。”
“那我就跺跺腳或者自創滑冰法。”蘇式薇說罷,雙腿作衝鋒樣滑出去,沒想到沒滑出10釐米,就被冰面卡住了,真夠丟人的,她悻悻縮回腳。
“快去換鞋啦,滑冰可有意思了,誠如葵學姐所說沒在農大滑過冰這學可是白上了。”
陳曉智推着蘇式薇的後背,讓她到長椅上換溜冰鞋,蘇式薇拗不過他,只好換上溜冰鞋,換完之後,她緊緊抓着長椅的扶手,不敢站起來,陳曉智把手遞給蘇式薇:“抓緊我的手。”
蘇式薇擡頭望着陳曉智炯炯有神的眼睛,覺得懷裡有一隻兔子在亂跳,跳啊跳,像是要跳出懷裡,她嘴角流露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甜笑,擡起手交給陳曉智。
陳曉智帶着皮手套,蘇式薇粗心大意,沒戴手套出來,此時她的手凍得跟冰塊似的,又紅又腫,陳曉智握着她快要失去知覺的手,怪嗔道:“你怎麼不戴手套?”
“出來太急,忘記了。”
“一定很涼吧。”陳曉智用他寬大的手包裹着蘇式薇的手,衝她笑着說,“準備好,滑冰之旅正式啓程。”他身輕如燕,瀟灑往後退,她跟着他滑了出去,風在耳邊呼嘯,周邊的環境快速地一閃而過,蘇式薇驚奇地睜大眼睛,內心歡呼雀躍,原來滑冰是一件這麼讓人開心的事情。
“好玩吧?”
蘇式薇點頭如搗蒜。
“我教你怎麼滑冰。”陳曉智停下,蘇式薇由於慣性往前俯衝,差點碰到陳曉智的胸口,幸虧她機靈地用腳掌死死扒住冰面。
“好。”
“你站好,我給你示範。”陳曉智慢慢鬆開蘇式薇的手,腳下的溜冰鞋不聽使喚地朝一前一後滑動,蘇式薇左搖右擺。
“保持身體的平衡,內八字形滑步,右腳換左腳。”陳曉智用最簡單的話語教導蘇式薇,並親身示範,“你試試。”
蘇式薇搖搖頭,她預感自己一定會摔得很慘。
陳曉智失笑:“試一試,有我在呢,我會保護你,不讓你摔倒的。”
陳曉智的話給了蘇式薇一定的激勵作用,她把手臂舉起來保持平衡,嘗試邁步朝前走去,滑冰的重點在於滑,要用輪子和冰面接觸,而蘇式薇作爲一個沒有經驗的初學者,根本領悟不到,她把腳擡得很高,跟平常走路似的,能滑起來纔是怪事,她頭重腳輕,朝前趴去,還好有陳曉智從她背後攔住她的腰,才避免她和冰面親密接觸。
蘇式薇驚魂未甫,喘着粗氣:“嚇死我了。”
“哈哈,讓你滑動,不是讓你擡腳走。”
“我就是學不會嘛,當時你是怎麼學習滑冰的?”蘇式薇轉過身子,面對陳曉智。
“我啊,爸爸教的。”
“哇,陳爸爸真厲害,會拍照還會滑冰。”
“嗯,他確實厲害。”陳曉智牽着蘇式薇的手,“走吧,我再帶你溜一圈。”
蘇式薇拽着陳曉智後面的衣服,跟隨他的步伐,一同朝前,蘇式薇感到陳曉智的內心有些失落,每次提到陳爸爸,他都會快速地轉移話題。爲什麼不能提陳爸爸呢?
蘇式薇望着陳曉智的後腦,他脖頸和高領毛衣相接的有細碎的絨毛。就在蘇式薇凝神的時候,胡愛卜朝她衝過來,胡愛卜大喊着:“快閃閃,我的滑輪失靈了。”
蘇式薇嚇得鬆開陳曉智的衣服,一屁股坐到冰面上,胡愛卜從她和陳曉智中間衝過去,站定後,幸災樂禍地嘲笑蘇式薇,不是說滑輪失靈了嘛。
“蘇式薇,你沒事吧?”陳曉智緊張地問。
屁股快被摔成橘子瓣了,蘇式薇勉強地笑着:“沒事”
“胡愛卜你幹嗎?”
“我在教蘇式薇滑冰啊,哪有人滑冰不摔倒的,不摔倒永遠學不會滑冰。”
“那也沒有必要這麼突然。”陳曉智把蘇式薇扶起來,蘇式薇屁股痠痛,一動整條腿發麻。
“那個,能把我扶到長椅那邊嗎?我有點痛。”
陳曉智牽着蘇式薇慢慢移動到長椅邊上,蘇式薇的屁股沾到凳面,都有些發痛,幸虧穿得厚,否則就皮開肉爛了。
“你去玩吧,我休息一下,然後再學。”
“確定沒事。”
“嗯。”
陳曉智走後,蘇式薇齜牙咧嘴揉着屁股,暗想學習滑冰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張若亞爲給蘇式薇報仇,趁胡愛卜不注意將整團雪塞進他的毛衣裡,胡愛卜倒吸着冷氣,兩個人又展開新一輪的追逐大戰。
週末,愛心社要到附近的敬老院去看望失獨老人,韓曉霞作爲愛心社的成員,肯定是要參加的。
課間,蘇式薇聽到韓彩霞和趙飄在談論這個事情,便隨口問韓彩霞非愛心社的成員可以去嗎?
韓曉霞說當然可以,不是愛心社的可以冒充嘛,反正社員這麼多,社長不一定能認全每一個人,她說如果蘇式薇願意,可以跟她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