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嘉和秦瀚在臺上跳得很投入,哪裡顧得上也無從得知臺下某總裁做酸潑醋的“感受”。小學的時候學過,中學之時參加過比賽,大學期間只有在校聯誼會上“獻醜”過,畢業以後就再沒沒怎麼跳過,偶爾消遣心情的時候纔有跳幾下。
秦瀚說她跳的很好,她卻沒這麼自信,好在練習那幾天挺順利,沒什麼問題。
錢熙亞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跳的“忘乎所以”的簡嘉,心下也奇怪,這女人怎麼就一點沒壓力呢?她在臺上跳的那麼起勁,也不管他怎麼想,真是沒心沒肺透了。也是,誰讓他比秦瀚這小子“慢半拍”,等想到又不好意思阻止了,君子啊君子,在對待簡嘉這件事上,他真不想當什麼君子,只有先下手爲強。
錢熙亞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婚慶就結束了,然後開始吃酒席,簡嘉和秦瀚下臺去換衣裳,錢熙亞在席間等,好不容把她盼出來了吧,卻又看到她跟在秦瀚身邊,形影不離的幫忙招呼客人,怎麼意思啊,搞得她真成了秦家兒媳一樣,他的目光追隨着她的身影移動,她走哪裡,他視線就跟到哪裡,沒提防她也看過來,躲閃不及的,他提了提脣角,然後就看見她風采照人的走到他面前來——
“你怎麼還不吃酒席,發什麼呆啊?”
錢熙亞拉着簡嘉的胳膊走去一棵大樹後,問她:“簡嘉,你什麼意思?”
簡嘉一愣:“什麼什麼意思?”
“你別裝傻,”錢熙亞嚴肅的看着簡嘉,表情冷冷的,“你是錢家的人,怎麼能去幫秦家招呼客人呢?嗯,平常可以,可是現在是他們家娶姐姐,你安分的做好‘親家’就可以了,你這樣走在秦瀚身邊會讓人誤會的。”
簡嘉聽出來了,卻裝作聽不懂道:“誤會什麼呀,不就是幫忙招呼客人嗎?”
錢熙亞扶額,舉着兩手道:“我問你,剛纔是不是有客人問秦瀚和你的關係了,你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朋友唄,”簡嘉聳肩,輪到她戲弄這男人了,“怎麼,有問題?”
“沒有,”錢熙亞看着簡嘉的眼睛快速答道,“你跟秦家家長搭上話了?”
“嗯,打招呼,說了幾句話,”簡嘉發覺這男人悶騷的樣子挺可愛,伸手捏他臉,“幹嘛啊,繃着一張臉,人欠你什麼了?”
錢熙亞冷不防伸手就把簡嘉撈進懷裡,低頭吻她,啄她的裸露在外的肌膚,簡嘉嚇了一跳,因爲身子被他抱離地面,雙腳懸空沒法掙脫,只要用手推他腦袋:
“拜託,錢熙亞,這是在你姐的婆家,真做得出,”簡嘉胡亂抓着錢熙亞的頭髮,推他的肩膀,“叫人瞧見像什麼樣,放手,耍流氓也不看場合。”
錢熙亞擡頭,一臉清冷的說:“叫人瞧見纔好,讓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別人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接着低下頭對着簡嘉的嘴脣,臉頰和脖頸就是一陣狂吻,一隻手還使勁的揉着她的峰巒曲線,簡嘉又羞又氣又怕,心想還好這棵樹夠高大茂盛,這地方也虧得是花園深處,要不也太丟人了,這男人發情也不看時候,不對,感覺像是醋罈子打翻,吻她不像平常那麼溫和耐心了,帶點煩躁以及生悶氣急需排解的侵略性——都怪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在他“心情不佳”的時候還招惹他。
正滿腦子亂糟糟之際,簡嘉感覺有牙齒啃了一下她的衣服,她猛地打了個機靈:要是這衣服在那地方有撕破哪怕是沾了溼意,她真的沒法見人了,於是求和說:
“錢熙亞,我只是跟秦家叔叔阿姨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別這樣,聽我說。”
這話有效,錢熙亞頓了一下,方纔擡起頭,淡淡的問:“聽你說什麼?”
“我只是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幫忙的,你不要發散性思維了,還有,放我下來,”
簡嘉看這男人臉色還是沒有好轉,陰的很,薄脣也抿成了直線,只好又補充說明,“我去跟秦瀚說一聲就過來陪你吃酒席,好不好?”
她要是再不“識相點”,他可能寧願當場把給她“生吃”了,也不會放她過去。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大,她都得謹慎。
隨即,簡嘉便看見這男人很欠扁的笑了:那是一種勝利的笑,一種看清一件事而嘚瑟無比的笑,看得她真想揮拳過去,讓這酷男秒變豬頭。
錢熙亞鬆開手放下簡嘉,給她整好裙子的領子,還磨平被他抓的皺巴巴的布料,簡嘉紅了臉,一把甩掉某總裁“不懷好意”的手說:
“錢熙亞,你給我再仔細看清楚,我臉和衣服什麼的沒問題吧,我跟你說,你要是給我丟臉,我跟你沒完。”
尤其是什麼吻痕之類的,千萬不要有,這男人的“吻功”她是領教過的,兩人相識之初,他就堅決奉行“不留痕跡不算吻”,有幾次被凌悅給看出來,慘遭死黨的調侃,之後跟錢熙亞鬧了幾次,說他要是再這樣以後別碰她,他纔算收斂了點。
錢熙亞輕撫幾下她的臉,笑了笑說:“不會讓你出糗的,你快去,我在原來那個地方等你。”
簡嘉瞪了他一眼,扭頭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小跑而去,錢熙亞望着她輕捷高挑的身影,薄脣邊一抹笑意向上蔓延,直達眼睛,在墨色的眸子裡緩緩流淌。
錢文鏡的婚禮在熱鬧了一天也累了一天後趨於平靜,簡嘉隨錢熙亞離開秦家,路上,錢熙亞問簡嘉想去哪裡,簡嘉說這麼晚了不回家去哪兒呢。
“嘉嘉,我帶你去住一次總統套房怎麼樣?”錢熙亞的車行駛在夏夜的大道上,在涼爽宜人的清風裡穿行,“你不是一直想去‘享受’一次嗎?”
簡嘉正倚在車窗邊吹風,聽到這話,頭也不回的說:“想和做有時候不是一回事,那麼貴的地方一晚上,我下不去手掏錢啊,也只能靠腦補享受了……”
“錢的事情什麼時候讓你操心了,”錢熙亞不滿的打斷,同時伸手拍了拍簡嘉的肩頭說,“你把臉轉過來說話好不好,這樣很沒禮貌知道嗎?”
因爲婚宴席上喝了點酒,人有點熱,簡嘉想吹吹風,因此從上車到現在這一路上,她頭都是向外探着,微微泛紅的臉浸潤在橘紅色的路燈中,劉海在清風裡飄揚,顯得更加眉目清秀。
聽了這話,簡嘉頭貼着椅背轉過臉去,轉着眼珠子說:“那些人民幣對你錢總來說也許不算什麼,對於我來說是不小的數目了,誰掏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疼。”
“你這女人怎的這麼磨嘰又麻煩,”錢熙亞輕輕一笑,轉頭看了她一眼,“沒聽說一句話叫‘人生得意須盡歡’,在有能力創造財富的時候就不要委屈了自己,再說僅此一次有什麼不可,而且所謂總統套房自然是因工作需要‘偶爾爲之’的,你想讓我天天陪你住那裡也不現實啊。”
“好好,聽錢總的,”簡嘉無奈的搖搖頭,“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實在也是因爲頭有點暈乎乎的,急於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錢熙亞低笑一下:“女人就是奇怪,讓你享受還矯情上了。”
“你們男人真是犯賤,”簡嘉被惹惱了,不客氣但也沒動怒的回嘴道,“替你們省錢卻落得個‘矯情’的說辭,哪天我要是真的揮霍無度,要敗光你錢家家產,只怕你甩我都不來不及,真受不了。”
錢熙亞愣了一下,沒說什麼,只沉默的將小車開到天胡市嘉和大酒店,問前臺的服務員總統套房住滿了沒,前臺小姐說還有一間,在高層,就定了下來。
直到簡嘉進了總統套房,方纔領教了什麼是“奢華”,果然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整個套房給她一個感覺就是“燒錢”。
“這本是高星級酒店用來接待外國元首或是高級商務代表的地方,”錢熙亞牽着簡嘉走在總統套房內的各個地方,邊介紹邊說,“但現在只要是有閒錢或是願意燒錢的,都能讓自己享受一下下,”然後低下頭看着她,一臉真誠說,“嘉嘉,我知道你小時候日子不好過,所以想讓你現在過得輕鬆點,只要我能給你創造的,你只管享受就是,別有負擔。”
簡嘉這才明白他的意思,撲到他懷裡說:“我知道,熙亞,謝謝你……嗯,既然來了,就好好享受一回,不‘矯情’了。”
兩人擁抱了須臾才分開,簡嘉說要去沐浴,錢熙亞要跟去,她不讓,他堅決要跟,她只好臉熱的跟這男人“共浴”,開了花灑,二人在“嘩啦啦”的水下相互嬉戲,調笑,打鬧,宛如熱戀中的情人兩小無猜,親密無間,只是某總裁沒安分多久便“狼性不改”的撲向近在咫尺的獵物“開吃”……事後,錢熙亞把簡嘉抱出浴室,放到牀上躺好,然後挨近她,親暱的說:
“嘉嘉,還記得我說曾經說過,在這牀上‘辦事’感覺會很棒。”
他今晚也喝了酒,沒醉,但他呼吸說話時都帶着酒香,蓋過了身上原有的檸檬香,俊容因酒而泛着微紅,眼睛一如既往的炯炯有神,只是望着簡嘉的目光有點邪氣。
簡嘉嚇一跳:天,這男人居然還在滿腦子旖旎,之前在浴室裡那樣折騰還不夠,嚴重懷疑他今晚喝的酒是不是被“下藥”了。
“熙亞,我累了,”簡嘉伸手摟住錢熙亞的胳膊嬌嗔着說,“要休息了好不好?”
她不求他還好,可她求他的時候,小臉白裡透紅的迷人,一雙眼睛懶懶的眯着,櫻紅小嘴無意識的撅起,嗓音也是軟糯甜膩,像只無助的小貓撓人心肝。
這女人就是天生來勾引他的!錢熙亞面帶微笑的在心下低咒一聲。
錢熙亞在浮想聯翩的時候,簡嘉的小腦瓜也沒閒着,她在想着要怎麼對付這男人,怎麼躲過他的索求無度,可惜他比她早想到了一步,誘哄她:
“嘉嘉,要不我們來玩個遊戲,誰輸了聽誰的,好不好?”
“什麼遊戲啊?”簡嘉“睡眼朦朧”的輕聲問——要是不能按照她的牌理出牌,她寧願裝死。
“會打橋牌嗎?”錢熙亞望着她,心下打着主意,“這考驗人智商的,誰輸了,就得接受智商高的一方處置。”
簡嘉不認爲自己智商低,但跟眼前這隻騷狐狸比……她心下多少有點犯怵。
“橋牌我不會,跳棋吧,多少懂點。”橋牌簡嘉也會,但堅決選了更擅長的跳棋。
於是,錢熙亞去休息室裡找來跳棋回臥室在牀上和簡嘉“廝殺”,結果平常棋藝精湛的簡嘉成了錢熙亞手下敗將,讓她幾個都輸得很難看。
簡嘉一看形勢不對,二話不說落荒而逃,在偌大的總統套房裡左躲右閃,還是被某總裁像抓小動物似的逮住,並撲倒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