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安若文一貫慵懶的聲調響在這漆黑的夜裡:“不過我還是更習慣你叫我學長!”
安若文是木子婆婆安若素的弟弟,雖說是姐弟,按年齡來說更像是母子,因爲安若文比易冬辰還要小一歲。
安若文的母親四十多歲生下的他,但是生他的時候難產,剛生下就撒手人寰,所以安若文是被姐姐安若素帶大的。
現在的安氏是安若素孃家的產業,但是安若文從小就是個不着調的,性格不羈,不願意按照安若素給他設定的人生路線走,不願意經商,不願意繼承安氏,就喜歡文學,願望當個作家,爲此安若素不知道相盡了多少辦法,就是沒辦法讓他回頭。
後來安若素直接斷了他的錢財供應,但還是逼不了他,他索性離家出走了,很長時間沒有回來了,只是今晚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家裡呢?
安若文的房間和木子的婚房是隔壁,陽臺是連着的,而這會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陽臺上。
安若文和木子是一個大學畢業的,長木子兩屆,所以沒有和易冬辰結婚之前,她一直叫他學長。
“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你輩分在那裡,壓着一頭呢!”木子有些感嘆的說。
安若文斜倚在陽臺上,哈哈一笑:“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就是你選的良人,就是你要的生活?”他指着易冬辰車子消失的地方。
木子不語,安若文又開口:“哎,我說木子,你以前的陽光開朗去哪了?”
木子看向安若文,雖然是在夜晚,但是透過月光還是能看到他臉上乾淨的笑容,這就是安若文,似乎什麼都不會放在心上,似乎說什麼話都是帶着這樣的笑容。
安若文的話讓木子想起了大學時代沒心沒肺的日子,可以開心的笑,可以放肆的哭。
安若文顯然也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嘴角一直漾着笑意,在安若文眼裡,大學時代的木子是調皮的,是靈動的,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可是正是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女孩走進了他的心裡。
已經記不清守護了她多少年了,也不清楚還要繼續守護多少年。
“舅舅,很多事情,是沒辦法回頭的!”木子平淡的說,倒是沒有特別的傷感。
哪怕知道前方是懸崖,是峭壁,是萬丈深淵,既然已經走了這條路,就只能咬着牙,和着淚,往下跳!
安若文一急:“木子,只要你願意回頭,總是有辦法的。”
其實不用她回頭,只需要稍微的側一側頭,就會知道一直有人在自己的身後,如同她小心翼翼的守護着自己的婚姻一樣,在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她!
木子驚訝於他反應這麼大,安若文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木子,剛說話急了點。”
木子搖頭,一陣夜風吹起,木子緊了緊披風,說了聲:“舅舅,睡覺吧,更深露重,小心着涼!”
安若文看着木子離去的身影,心裡的空洞逐漸被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