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文感慨於木容大方直接的坦白,他一點都不覺得這是不矜持的表現,反而覺得這正是木容的獨到之處敢愛敢恨,敢作敢當,溫柔的外表下有一顆堅強的內心,同時也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運,茫茫人海,是要有多少的緣分才能遇見她,如果這樣優秀善良的女孩子,要是中意了別人.......不想想這個問題,雖然只是想一想,但是安若文都覺得有些心情不暢快!
安若文怕她大病初癒,說多了話會很累,雖然很是急迫的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也很貪戀和她這樣靜謐的時光,但是一切和她的健康比起來,就顯得微不足道了,他輕輕的問她:“累嗎?累的話我們可以改天再說!”
紅塵路長,他們以後的路還有很多,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木容想搖頭,但是頭很疼,又幫着紗布,根本搖不了,她用眼神告訴安若文自己還可以,和他在一起,她一點也不覺得累。
兩個惺惺相惜的人在一起,其實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能知曉對方的心意,雖然以前安若文失明,木容從來沒有給過他任何眼神,這是第一次,照樣配合的很默契。
安若文看懂了她眼神的意思,低低的笑起來:“好,那我們繼續說,不過你可以說慢一點,我的耐心很足的!”
雖然他已經很疲憊了,眼睛一閉估計就睜不開了,但是她醒來的消息太讓人激動了,他就想聽她講話。好怕一睡着,再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
木容嘴巴一瞥:“你那時候耐心一點也不足!”
不自覺的,以前的時光又浮現在自己的面前,記得第一次她只是想扶一下安若文,都被他冷冷的,無情的拒絕,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木容只是現在不想提而已。
安若文也知道兩個人一起在學校的時候,他動不動就板着臉,冷着聲音,木容沒少吃閉門羹,但是誰又能理解那個時候的他?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是對木容情意綿綿,牽腸掛肚。但是他是個盲人,他何以言愛?何況對方是木容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孩子,這樣殘缺的沒有未來的愛,他怎麼捨得給她?
所以他只能裝作冷漠,裝作無情,就是要讓她疏遠自己,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不想讓她愛上自己而已,但是木容真的是傻的可以,儘管是這樣,她都還是愈挫愈勇,她的愛就像飛蛾撲火一樣,燙着了她自己,更燙着了他!
安若文握着木容的手緊了緊。現在只要一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就滿眼愧疚:“木容,對不起,以後不會那樣了,我的耐心以後都給你,只給你!”
現在他已經是個健全的人了,他有資格談愛了,所以這些話他都敢和木容說了。
木容笑了,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還能活着,還能聽到安若文這些話,真好!她等他這些話不知道等了多少個春秋,等到他的眼睛都復明了,等到她的死裡逃生了,雖然過程驚險了一點,但是好在結局還是安慰人心的。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沒有到達終點,永遠也不知道命運到底給自己安排了什麼,木容還是慶幸的,還是感謝上蒼的,曲曲折折之後,終於是給了自己一個圓滿。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還要知道什麼?”木容問,那段經歷有些慘痛,這樣的時刻,這樣的氣氛實在是不適合提起這些曾經讓人壓抑的事情,應該說些開心的事情,不過貌似他們之間還沒來的急經歷一些開心的事情。
安若文沉了沉臉:“我想知道你一箇中文系的名牌大學生爲什麼要教英文?”
這個問題安若文其實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不會忘記那個午後,在學生的作文中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錯愕,但是從來也沒有和木容討論過這個問題,因爲那個時候就算問她,也不能改變什麼,現在他只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木容倒也不藏着掖着,以前安若文眼睛看不見,怕傷及他的自尊,纔會暗暗的爲他做些什麼而不告訴他,處處小心,時時留心,但是現在他已然是人中龍鳳了,儀表堂堂,又是安氏的總裁身份,所以這些往事應該也不會傷害到他了。
“那是因爲學校沒有哪個班主任願意你教自己班上的語文,我只能換個課程教,當班主任,選你!”木容說的很平淡,言簡意賅,自動忽略了這中間的艱難曲折。她自己卻是怎麼也不能忘記當時聽到這個消息時的那種心疼,自己去找校長時那種倔強,以前校長爲難事自己的緊張,直到最後校長同意時自己的破涕爲笑。
安若文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當中的酸甜苦辣,她只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雖然成績優異,但是能夠說服學校讓她教英文,還當班主任,必定也是做足了努力的。
木容,他的木容,已經爲他吃了這麼多的苦頭,不計較得到,只是默默的在付出,他要怎麼做,纔可以彌補她分毫?雖然他知道也許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彌補!
“木容,機智如你,善良如你,爲什麼在我復明之後那麼堅定的說要離開,這真的是你自己的意思嗎?”安若文終於還是問出口,但是沒有提到五百萬的事情,五百萬是他心裡的一道坎,怎麼也過不去!他們之間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過去了,怎麼在風平浪靜的時候反而分道揚鑣了呢?他現在覺得當時的自己就是太沖動,被木容的假象迷惑了,現在靜下來想一想,木容給的理由根本就是漏洞百出,她如果真的是嫌貧愛富,又何至於在山區守着一個瞎子三年?
木容知道安若文雖然相信她,但是終歸還是需要一個解釋的,當時的自己是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不想連累他。纔會那麼狠心決絕,好在現在自己已經不會面臨死亡了,所以她也有勇氣告訴他真相了。
正當木容要和安若文開口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安若素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她一步一步,堅定有力的走進來。
木容看見安若素心裡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事情爲什麼越來越複雜了,安若素怎麼也出現在這裡了,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又究竟發生了什麼?
主要是她面對安若素還是有些發怵的,和安若素之間有着那樣一個協議。但是現在她顯然是不想再履行這個協議了,可是安若素卻偏偏好巧不巧的出現了,難道這真的是天意,不願意讓自己和安若文之間消除誤會嗎?
安若素到了英國之後,就直接到了這家醫院,剛纔安若素一直在外面聽安若文和木容談話,本來只是聽聽的,但是眼看木容就要說出關鍵了,要說出自己了,她才緊張了,只好打開了房門。
安若文看見安若素也嚇了一跳:“姐,你怎麼來了?”
要知道這裡不是國內,而是隔着一個大洋彼岸呢,再說自己的姐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厲害了,能將自己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
安若素輕哼了聲:“你放下偌大一個集團不管,跑到這裡來,你這是負責任的表現嗎?”
安若素很頭疼,安若文從小就是這樣,完全隨心所欲,終究有一天她會老,會再也幹不動,到時候安氏在他的手裡,究竟該何去何從,她又該如何去面對九泉下的父母?
其實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安若素就是看不慣安若文又和木容搞到一起了,明明安若文已經答應自己和木容斬斷情絲。全新安氏的經營管理,可是現在還是偷偷的和她在一起,還有木容這個丫頭,明明和她已經協議好了,現在她這是要反悔嗎?還有她這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這丫頭到底是真善良還是心機頗深?如果他們就這樣又重新在一起了,自己之前的努力已經苦心經營豈不是都白費了?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不想一切都被一個她並不待見的丫頭給毀了。
安若文站起來,很不開心:“木容都這樣了,我如果不過來,是負責任的表現嗎?”難道在他們商人眼裡,就是利益最重要嗎?難道木容還比不上那冷冰冰的商場嗎?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現在看來,她也不能免俗!
“那你不要忘了,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還有她做過的事情你都忘了?你心裡就真的可以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安若素也有些氣憤,安若文爲了這個女人竟然會和自己這樣說話,他明明就知道木容拿了她五百萬,他真的就一點也不介意?他不是聲稱自己是靈魂上有潔癖的人嗎?怎麼,在愛情面前,照樣也會昏了頭腦?
安若文嘴脣緊抿:“姐,關於這件事,你不用再多說什麼,我既然會過來,就表明我是相信木容的!集團的事情還是麻煩你多照看一下。木容沒有康復之前,我是沒有心思去管安氏的。”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安若素最擔心的就是這個!之前之所以和木容達成協議,就是要讓安若文明白,如果沒有錢,連心愛的姑娘都得不到,就是要用這個方法逼着安若文迴歸安氏,明明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可是現在他又和木容好上了,會不會又要回到學校,撒手不管安氏?
“若文,安氏你如果不管,難道還要我去撐着嗎?”上次已經和他說過自己已經不行了,做不動了,而當時的安若文明明就是動容了的,怎麼一轉眼,說變就變?
安若文有些不耐煩這樣的談話了,每次都會拿這個說事,本來他心情很好,和木容的談話讓他很開心,偏偏被安若素這樣來一下子,所有的開心都煙消雲散,還弄了個滿心的不愉快。
“姐,我沒說不管,你能不能先回國?”安若文不光不想和她說安氏的事情,還不想她待在這裡,木容纔剛剛甦醒,哪經得起她這麼折騰,再說,他這個姐姐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通情達理了,非要在木容的病牀前清算這些是是非非?難道以後都沒有時間了嗎?
安若素冷笑,呵,看來癥結還是在這個木容身上!
她轉而看向木容:“木小姐,我覺得這做人就和做生意一樣,最重要的就是信用,木小姐,你覺得呢?”聲音很冷,甚至有着一種威脅的意味。
安若素這話暗示的意味很明顯,或者說不是暗示,而是明目張膽的挑明瞭,就是在說木容不遵守信用。
木容很是委屈,今非昔比,她當時是和安若素達成了很不光明的協議不假,但是那時候她是有苦衷的,但是此刻讓她放棄安若文,她真的捨不得,此前之所以會答應安若素,那是因爲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不想連累安若文。
“阿姨,我不知道您爲什麼不喜歡我,但是希望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木容這次沒有做小綿羊,而是按照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安若素不喜歡自己。甚至是帶了一點敵意,但是她真的不知道是爲什麼,自己和安若素幾乎沒有什麼接觸,怎麼就惹到她了,她爲什麼就不能對自己公平點?她和安若文,只不過就是他愛她,她愛他,兩個相愛的人想在一起而已,真的很簡單,怎麼在她這裡,就變得這麼複雜了?
安若素以爲木容會明白自己的意思,沒想到她開口卻成了這樣,這明明就是在說她因爲不喜歡她,所以在處處針對她,她優雅的面容不再:“木容,你問我爲什麼討厭你?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原因,因爲你的媽媽張蘭不守婦道,做事情不檢點,勾引你爸爸懷上了你,這樣的人生的女兒,恕我安宅消受不起!”
安若素毫不客氣的說着,一點也不顧及誰的面子,當年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她和木子的媽媽是閨中密友,當時親眼見到張蘭是怎麼步步爲營。小三上位的,後來閨蜜久鬱成疾,竟真的就撒手西去了,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很討厭張蘭這個女人,木家那邊,除了木子,她誰也不待見。
木容被說的臉色煞白,她知道自己的媽媽一些行爲習慣不好,但是那是上一輩的恩怨了,她有什麼能力去改變?難道真的是要母債女償嗎?媽媽犯下的過錯需要她來承擔後果嗎?
安若文見木容這樣,心疼的不行,姐姐就算要發瘋。也要選對地方,正要發作,有一個聲音比他更快:“媽,你都說什麼呢?”
易冬辰和木子也從門外走進來,正好聽到了安若素這一番論斷,木子只覺的聽着很不舒服,她是不喜歡張蘭不假,但是木容和張蘭根本就是兩種人,木容爲什麼要承擔她媽媽的罪過?她走到安若素身邊,爲木容申辯:“媽,木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她的人品怎麼樣我很清楚,再說她和舅舅男未婚。女未嫁,天作之合!”
木子沒有進行久別重逢的寒暄,而是直接向安若素提出抗議,第一,她不該侮辱木容的人品,第二,她不該干涉木容和安若文的感情。
安若素看到是木子,三年多不見,眼前的木子顯然不是以前的木子了,從她的話鋒裡就可以看出,她似乎改變了不少,以前的木子顯然不會這樣頂撞自己!
“你這聲媽我怕是擔不起了!”安若素說,既然木子都沒有進行寒暄,她當然也要保持點矜持,木子是真的回來了,她真的沒有回去看自己,現在剛見面就這樣言語衝撞自己,她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已經很不高興了。
在高宅深院住久了,在安氏久居高位慣了,她已經習慣了別人對自己很恭維,已經不習慣別人頂撞自己了,她已經是保持了很好的休養還能淡定從容的站在這了。
木子知道安若素指的是什麼,她也有很多不得已,想想安若素不管怎麼樣,曾經對她也是百般照顧的。自己現在都沒有去看她,都沒有鈣素她自己已經回來了,所以她聲音軟了一點:“媽,我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解釋,但是現在,我只想爲我的妹妹說點什麼!”現在的場合她沒辦法和她解釋自己的事情,但是既然說到木容的事情,她作爲姐姐,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哦?”安若素的眉毛揚了起來:“你想爲她說什麼?她表面上拿了我的五百萬答應和安若文分手,背地裡卻還是和他藕斷絲連,甚至將他從國內叫來了英國,這樣的人,你覺得你說什麼我還可以聽?”
安若素雖然自己知道事情不盡然是這樣,但是木容確確實實是拿了她五百萬,不是嗎?所以自己也不算很冤枉了她吧。
木子輕輕的笑笑:“媽,不是我故意要駁你的面子,木容爲什麼要拿那五百萬,相信您比我更清楚!另外舅舅不是木容叫過來英國的,我也沒有叫,而是冬辰實在看不下去了,將他喊了過來。”
安若素聽到木子這麼說,臉上頓時有些不自然,聽這口氣,似乎木容已經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木子?
安若素最能沉住氣,現在只是猜測而已,木子究竟知不知道還未可知。而事實上木子已經知道了。木容已經都告訴她了,不是要打小報告,木容本來是爛在肚子裡的,但是木子又怎麼會讓她受這麼大的委屈?
“木子,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懂了!”安若素說,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淡一點。
既然安若素一直不承認,木子覺得她也沒必要隱瞞了,爲了木容,她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了:“媽,那今天就將事情都說開,如果不是你拿舅舅的眼睛相要挾,木容不會和你做協議,如果不是木容知道自己病危,不會拿你的五百萬!”
安若素一下子就癱坐在病房的沙發上,她竟不知道木容果真都告訴木子了,她竟不知道木子果真會不顧及她的顏面,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
易冬辰現在很爲難,一邊是她的太太,一邊是她的媽媽,他幫誰都不是,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媽媽這件事情做的很過分,不過他更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人比他更生氣,更覺得難以接受。
他猜想的沒錯,果然安若文氣的嘴脣都哆嗦了:“姐,一直以來,長姐如母,我一直拿你當母親來對待的,你就是這樣對我的?這樣對我鍾愛的姑娘?你太讓我失望了,告訴你,安氏我不要了,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雖然木子沒有說的完全,但是憑着安若文的智商大致也能猜出來了,他不知道他一直信賴,一直尊敬的姐姐有一天會幹這樣的事情。
安若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但是又睜開了,她認爲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沒有錯誤的,她這麼做都是爲了安氏,爲了安若文。
“安若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就算我做了什麼,那也都是爲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她有哪一點配做安宅的女主人,配做安氏的董事長夫人?”
安若素自動忽略了剛纔木子說的木容是因爲病危才答應安若素的事,她不會承認其實自己內心現在也是有一點點動容的,但是她一生強勢慣了,即使是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大方的承認。
“好!”安若文咬牙切齒的說:“她不配做安宅的女主人,那我們可以不住安宅,她不配做安氏的董事長夫人,我可以不做安氏的董事長,我只要她做我安若文的女人,她配!”
安若素真的也無言以對了,半天才不甘心的說了句:“你們說她病危。證據呢?爲什麼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得了什麼病?”
安若文無言了,真的不知道木容得了什麼病,本來是要問到的,但是安若素突然造訪,談話就中斷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易冬辰終於開口了:“膠質瘤晚期,千真萬確,九死一生,命都是撿回來的!”
安若素豎起食指:“好好,你們一個個翅膀都硬了,現在都嫌棄我多餘了是不是?好,我走,再也不管你們的事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說完安若素就小跑着離開了。雖然表面上她是一個女強人,但是有誰知道她的酸楚,辛辛苦苦將兒子和弟弟帶大,現在一個個都來反叛她,她所做的不過是從大局出發,維護自己和安宅的聲譽而已,怎麼就這麼不招人待見了?
木子見狀,趕緊追了出去,雖然安若素做的不盡正確,但是也真的沒有所有人要一起針對她的意思,畢竟她還是家裡唯一的長輩!易冬辰也跟了出去,臨走前和安若文說:“你儘管照顧好木容,媽的事情我來解決!”
木子剛剛出醫院大門就到處找安若素的影子。終於看到她在前一個路口的拐角,她果斷的準備追過去,但是迎面來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速度極快,很明顯就是衝着她來的,因爲木子根本就沒有違反交通規則,那輛車的目標就只是她,眼看車子就要撞上木子了,不知道哪裡來了一股大力,將木子整個的推開了,力量不輕,木子重重的摔了一下,但是好在沒有大傷,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易冬辰已經撞上了車子,在空中劃了一個孤獨,然後重重的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