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心思縝密

推門要走進臥室的一霎,聽見周瑜輕落的嗓音悠揚而來:“賈如,還有一個月。”

心漏跳了一拍,我將門關上,安靜地躺回牀上後閉眼,卻滿腦都是他說的那句——還有一個月。他在意指什麼?還有一個月舉辦婚禮?如今婚紗照都拍了,不用說婚禮肯定在籌備中,而我這個當事人除了時間,其它的一無所知。

如果真的是有婚禮,那麼應該周家人都會到場了,我會又一次無可避免地要面對他的那些家人。這一次又會是一個怎樣糟糕的開始和結局呢?

至少這次堅定一件事:再沒有什麼能把我跟他分開了。

會再遇見何向傑,有些出乎我意料。

應該說不是遇見,而是他主動找上了事務所。

我把他請到了單獨會談室,坐下後他便一直沉默。我也不去催促,只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後就也靜坐下來。暗中觀察何向傑,他在桌子底下的腳反覆交疊,雙手捧着紙杯卻未見喝一口水,說明這個人心底還有糾結。

我抿了抿脣角,既然還沒決定好,那就不如不來找我吧。正要起身,突然何向傑放下了杯子,擡起頭來看我,“賈律師,我想爲出庭那天的離席解釋。”

“何教練請說。”

何向傑道:“那日我本已經到了法院等在證人間裡了,但後來卻接到我媽的電話,說兮兮突然上吐下瀉送醫院了。”

就這麼簡單?那他還需要想這麼久?我淺聲問:“是不是另有隱情?”

何向傑眸光一暗,輕嘆了口氣低道:“沒錯,等我趕到醫院時沒找到我母親與兒子,再打電話給我母親,說他們在醫院附近的一個商場遊樂園裡,而且,有人要見我。”

我終於聽到想聽的了:“是漫步書局的人?”

何向傑艱難地點了點頭,“他們就在我母親與兒子玩樂的旁邊等着我,想必你一定明白那是何意。”我輕笑了下,“你是想說他們以你兒子爲要挾?所以你那天一走了之再不回法院了?何教練,這就是你的解釋?不覺得牽強嗎?”

何向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訕訕而道:“你可能覺得牽強,但於我不是。他們有意讓我母親以兮兮生病爲由將我騙出法院,又在旁邊等着我,就是爲了給我以警告。我兒子的血液病已經到了不得不醫治的地步了,一次最普通的感冒發燒都能讓他的病情會變得更嚴重。上回發燒時你也撞見了,回去之後還連燒了三天。”

說到這他打開了手機找出一張照片:“你看看我兒子現在的樣子,還認得出嗎?”

目光落及手機畫面,我不由怔住。那照片中骨瘦如柴的孩子是我之前見過的兮兮?這纔不過半個多月啊。

何向傑見了我的反應後苦澀而道:“是認不出來了吧,想起那日你來健身房找我時我兒子還很機靈活潑,如今卻只能休學在家。”

身爲一個孩子的母親,對此我也感到很同情,但是同情歸同情,該問的還是要問:“那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何向傑緊緊鎖視了我:“即使沒有我的作證,你們官司也打贏了,能不能幫我兒子獲得抗癌基金會的救助?”

聞言我不禁蹙起眉,他原來是爲這,但是……“那是抗癌基金會,而你兒子是血液病啊。”

“血液病不過是前期的說法,到後面病情嚴重就演變成是血癌了。若不是兮兮的病不能再拖,我也沒臉來求你。”

靜默地看着他片刻後,我纔開口:“你求我也沒用,我無權干涉抗癌基金會的事。”

“但是……”

“何向傑,假如今天你是有案訴求,請我當你的律師我會列入考慮,但請不要提出我能力範圍以內的事。我很同情你兒子的情形,若當真要找抗癌基金會救助的話也該是你自己去跑一趟,我只是名律師,不是談判專家。”

最終我把何向傑送至門外,目送着他落寞而走。棠晉從內走出來,與我並肩了問:“爲什麼不應他所求?”我斂轉過眸反問:“怎麼應?”

“抗癌基金會不是Zhou弄的嗎?你回去跟他提不就是了。”

“是周瑜創立的沒錯,但是基金會又不是他在操作,他全權交給了專業人士在管理。如此機構又不是隨意的一個部門,若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開個後門去尋求救助,那這基金會也就不是專業的了。更何況——”

棠晉一臉興味地追問:“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何向傑自己都說了,兒子這個命脈被漫步書局拿住了,我又怎知他這次不是故意投誠,內底裡卻是漫步的有一個陰謀詭計呢?”

棠晉低笑出聲:“賈如,自從你打贏了那場官司後,不但整個人都變得自信,而且心思越加縝密了。看來是不用我再提醒什麼了,還怕你腦袋一熱就同情心氾濫。”

聞言我苦笑,在棠晉這我的專業水平如此差的嗎?

不過當晚我回去後還是揪了一個機會問周瑜,血液病也是癌症的一種嗎?

他聽我突然問起愣了愣,反過來問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我奇怪地看着他,“幹嘛這麼緊張?就是向你打聽了解一下啊,你不是創立了抗癌基金會嗎?”

他沉吟了下才爲我解惑:“血液病先期是造血系統出現了問題,分成好幾類,有紅細胞、白細胞、骨髓增生等多種疾病。若沒得到及時治療,後期會衍生擴散,便會有可能演變成血癌,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白血病。此類病多半是在青少年時期爲高發。”

說到此他頓了頓,問我:“是何向傑找過你?”

之前關於何向傑兒子的病情一事有跟他聊過,所以今天我提起血液病他會猜出何向傑找過我也屬正常。我點了點頭道:“白天他來事務所找我了,解釋了一些出庭那天他失信沒有作證的事,並且希望我可以幫他獲得你基金會的救助。”

周瑜挑起眉:“你答應他了?”

我默了一瞬,不答反問:“我如果答應他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自然是我自掏腰包來替你守信了,誰讓你是我老婆。”

他現在將“老婆”兩字常掛嘴邊,我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他說會自掏腰包?我忍不住問:“爲什麼要你自己花錢出來,而不走基金會程序呢?”

他輕笑了聲,“你以爲隨便一個人都能走基金會程序?需要審覈的,不單是針對病情審覈,還要針對家庭環境,何向傑身爲健身房的私人教練,每月上萬的薪酬,有時甚至更多,你認爲這樣的家庭背景能審覈通過嗎?”

我着實被他給說愣了,就何向傑的問題一直都主觀地設定爲沒錢看病上面,可事實上如周瑜所說其實以何向傑的經濟能力,並不是連孩子看病都看不起啊。那麼他真正的問題,其實主要還是孩子的病情,所以他尋求我的幫助不是爲了拉資助,而是想通過抗癌基金會在研究的醫療技術來幫他兒子治病。

回念一想,我不禁道:“那你剛纔說什麼自掏腰包,又有什麼用?”

周瑜笑:“這不是爲了配合你嘛。”

一腳踹過去,他故意涮我玩呢?被他嬉笑着跳開兩步後,回頭對我道:“讓那姓何的規規矩矩走程序吧,別想着從你身上打主意,我的女人豈是別的男人能隨便打主意的。”

“周瑜!”我磨着牙喝他名字,“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說得也是實話。”

“一般走程序要多久?”我問。

“三個月到半年左右吧,看他遞交的資料齊全不齊全的。”

……那豈不是會耽誤病情?但周瑜卻說這是沒有辦法的,患有癌症的病人中,比起何向傑兒子更嚴重的大有人在,他們的病痛尚且在忍耐,又何況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聽着周瑜說這些時的語氣裡藏着無奈與沉重。可能是他創立了這個基金會,見過很多癌症案例,因此講到這些心情會有變化吧。

夜裡我起夜如廁,出來洗手間時聽見房外有腳步聲,緊接着又聽見兩聲乾咳,心說周瑜怎麼也起了?靜了一會也沒再聽見他腳步,剛纔分明是從房門前經過往廚房方向去的啊,難道是在廚房做東西了?

我略一遲疑,輕拉開房門,目光環視了一圈沒在客廳找到他,隱約有語聲從廚房傳來。

走近幾步便聽見周瑜壓低了的聲音,他應該是在打電話,但不知道是喉嚨不舒服還是怎的,總在乾咳。聽着應該是在談公事,大半夜的是誰這麼急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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