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瑟沒有再去見孟遠笙,在房裡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晚飯的時候,傭人誠惶誠恐的把她叫醒,請她吃點東西再睡。
她盯着外面的黑夜茫然了一陣子,才知道原來睡了這麼久。她從小就是這樣,刻意逃避、或忽略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想睡覺,可能潛意識裡覺得,需要這樣一個過渡。
長大以後,就變成了一種條件反射,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是爲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無緣無故的犯困,就必定不是空穴來風,可她往往不想去深咎。
她的人生哲學是,要懂得放過自己。
翻了個身,看到牀頭上她和外婆、弟弟的合影,伸手拿起來輕輕摩挲着,眼神漸漸清亮起來。
沒什麼大不了,在這世上,她並不是一無所有。
下牀去簡單洗漱了下,出來時,田嫂已經把晚餐送到了房裡。一煲糯糯的紅豆粥,一碟子粗糧素菜糰子,還有幾樣開胃小菜,比起她平常吃的那一大桌子華而不實的餐點,這些極平常的食物,看上去異常親切。
她的肚子開始叫囂,一天沒吃東西,她真的有些餓了。
“夫人,身體好點了嗎?”田嫂正把餐車裡的食物,一樣一樣的往臨時小餐桌上擺,看到她忙停下動作走上前,一臉的心疼拉着她:“哎喲!瞧這憔悴成什麼樣了!這手腕上怎麼傷得這麼重,這幫黑心短命的下手也太狠了!來來快坐下,先吃點東西,晚一點,叫她們服侍你洗個澡擦點藥上去,哦對了,遲少爺下午派人把藥都送來了,一會我給你拿進來……”
田嫂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厚道,她不知道對於這件事,林管家是怎麼對外宣稱的,其實,無論怎麼宣稱也不過是掩耳盜鈴。
好在這蘇宅的人,道行修得一個比一個高深,完全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即使蘇琴和這樣的冷落,他們對她這個夫人也不見絲毫的疏鄙和怠慢。
睡覺前,打發走了要伺候她洗澡的傭人,葉瑟靜靜的泡在浴缸裡,雖然,遲暄竽叮囑過,傷口還不能久沾水,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有些不怎麼美好的記憶,她急切的想要衝刷掉。
浴室裡水氣蒸騰,讓人睏倦,她不知不覺沉睡過去……
半夢半醒間,有人將她抱起來,放到一片綿軟之中,滑膩的指腹輕輕劃過她身上的每一道傷口,有微微的涼意,舒適極了。
她下意識的想要去握住那隻手,剛一動,腕上傳來傷口撕裂似的痛,她呻吟一聲,蜷縮起身子,有人輕輕擁上來,在她耳畔安慰似的輕叫:“瑟瑟乖……”
脣瓣上像落上一片羽毛,有輕柔麻癢的觸感,她張了張嘴,想要醒過來,卻被趁機侵入口中的灼熱綿軟堵住,那種糾纏的氣息,急切又溫柔、霸道又憐惜,她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卻已不能更深的思考,漸漸被帶進一個不能自拔的深境……
眼前暗影晃動,葉瑟蹭的睜開眼,天已大亮,傭人正輕手輕腳的把一把帶露的薔薇插進牀頭的花瓶裡,一扭頭:“夫人?我、我吵醒您了?”
------
走過路過的親,記得收藏哦~~~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