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只覺得額頭開始冒汗,腿腳有些發軟,不是他太孬,而是任何人在聽到這樣的背景之後都會如此,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就算再優秀,也不敢許諾給她一個比現在更加美好的未來。
習慕白見他這樣,心裡就已經有了數,簡單幾句話就輕鬆搞定。
許奕深吸了口氣,問道:“那習先生呢?您千萬百計費盡心思的和我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讓我和糖糖分手吧?我很好奇,習先生既然知道糖糖的家庭背景,那麼您對糖糖的感情還純粹嗎?”
習慕白沒想到他會問這麼大膽的問題,而且問的這麼直白,倒也是有意思的,挑了挑眉梢,輕笑道:“你問到點子上了,這麼說吧,陸家能給她的我都能給。”
習慕白沒有直接回答他,他習慕白還不至於是那種靠女人來擴大自己勢力的沒志氣的市儈男人。只要是被他看上的,甭管是名門千金還是街邊乞丐,他都會攬進身邊給她極盡*愛。
習慕白有這個自信,許奕也相信他能夠做到,站起來說:“既然習先生話已經說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那你的決定呢?”
許奕停下來,說:“那是我和糖糖之間的事情,不勞習先生掛心了。”
習慕白的倒是沒想到這個小子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勞他掛心?的確是不勞他掛心,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他和糖糖是分定了,他只要坐等美人上門就行了。
許奕覺得和糖糖之間就是一個笑話,從在一起到分手也不過就是兩天的時間,世界上怕是再也沒有這麼短暫的戀愛了吧?
他是喜歡糖糖的,也許沒有到愛的那種程度,可是卻也不想輕易的就結束一段感情。
不過,不想結束又如何呢?習慕白說的對,他要不起糖糖,用男人的自尊和私心來說,他害怕現在不分手,將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會被別人說的更加不堪,會說他是想利用糖糖來到達某些目的。
所以,分手是最好的結果,趁着現在兩個人投入的感情還不算多,受到的傷害也不會太大。
其實有些事情是有感覺得,自從昨天晚上習慕白出現以後,糖糖就有一種不太好的直覺,然而,再見到許奕的時候,這種直覺得再一次的浮現。
許奕剛想張嘴,糖糖就直接嚷了起來。“你不要說話,我不想聽,如果你是想說要和我分手,那我不想聽。”
看到她這個樣子,許奕咬了咬牙,低聲說:“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了,就說明你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糖糖,我們不合適,還是算了。”
“算了?”糖糖雙眼溼潤的看着許奕,努力的忍着不讓眼淚掉下來,顫着聲音問他:“明明昨天還好好的,明明昨天晚上你答應不許後悔的,你說話不算話。”
面對她的指控,許奕實在是無言以對,食言的是他。
“糖糖,有些東西我給不了你,既然註定沒有結果,不如從來沒有開始過。”
“什麼叫你給不了我?我什麼都不要,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糖糖扁扁嘴,感覺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沒有,你別這樣。”
他不說還好,一說眼淚就唰唰的往下掉,抽咽着說:“那昨天還好好的,你今天怎麼就反悔了呢?你要是覺得我哪不好,我改還不行嗎?”
艾瑪。
陸家的男人要是知道陸家小公主談個戀這都這麼委屈求全,那還不得瘋了?逮着許奕就得一頓胖揍。
糖糖這麼一哭就把許奕給哭的亂了心神,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最後還是一陣手足無措之後把人輕輕的攬在懷裡,輕輕的拍了兩下。
“別哭了,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糖糖接着哭,“我漂亮的時候你也不喜歡我啊。”
許奕默默的不再說話,這個時候他就算說自己是如何如何喜歡她又有什麼用呢?反正更是沒有辦法讓她死心。
“算是我對不起你,以後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更疼你愛你的男人的,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許奕儘管平時能力有多強,可是在哄女人這方面實在是經驗不足,面對懷裡這樣嬌小柔弱又梨花帶雨的女生,他真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糖糖……”
再說不出什麼,只好等着她自己緩過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糖糖擦了擦眼睛,從他的懷裡退了出來,再擡頭的時候眼睛已經紅腫的不像話了。
“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了?”
許奕不說話,只當是一種默認了。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見過習慕白了?”糖糖突然問道。
許奕一愣,“沒有。”
糖糖咬了咬脣,說:“我知道了,我走了。”
許奕想叫住她,卻最終是沒有開口。
也罷,就這樣吧,分了就分了,有些事情終究是他力所不能及的。
糖糖有生以來第一次逃課,直接坐車就去了遠航集團。
再一次來這裡,居然暢通無阻的就直接見到了他。似乎是知道她要來,習慕白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
糖糖‘啪’的一聲雙手拍在桌子上,一臉怒意的瞪着習慕白,問道:“你是不是去找過許奕了?”
“是又怎麼樣?”習慕白倒是沒有否認,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瞞不住,也不想瞞。
“果然是你,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習慕白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桌邊摸她的臉頰,答非所問,道:“眼睛怎麼這麼紅?哭了?”
‘啪’的一聲又把他的手打掉,“別碰我,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習慕白在到屋裡閒信的走了幾步,似乎是在回想,又像是在吊她的胃口,說:“你覺得我能和他說什麼?”
糖糖又走到他身邊,仰頭看他,“誰讓你多管閒事的,你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你是我的誰啊?”
這一次糖糖是真的怒了,再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只想把話問清楚。
習慕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卻也足以讓她逃脫不掉。“我是你的誰?我之前說過你是我的女人,那麼我想,我應該算是你的男人吧?既然是你的男人,自然不允許你去和別的男人談戀愛。”
“我不是,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這麼莫明其妙好不好?”糖糖嚷道,可是無論眼前的男人有多麼的不可理喻,她還是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認真的神彩,他不是開玩笑的。
習慕白慢慢的靠近,近得似乎只要微微一動就能碰到她。“我,看上你了。”
糖糖繃直的身子不敢動,說:“我沒看上你,你放開我。”
習慕白要是在這個時候放開她,那就是真的很慫了,放開她倒也可以。
一個吻,輕輕的落在她的脣上,不是多激烈,卻是極盡溫柔。
他笑看着整個要掉的她,放開她,然後摸了摸她的頭,問:“怎麼,傻了?”
他剛剛做了什麼?
糖糖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腦子裡開始慢慢的倒帶,這一幕在腦海中又重演了一遍。
“你,你剛剛做了什麼?”
初吻,這是她的初吻啊,就這麼沒了?而且還是被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給奪去的,實在是,實在是太可恨了。
只是,儘管心裡有多麼的氣憤,臉還是一下子爆紅了,她本來皮膚就白,這紅霞一路蔓延到了脖子下面,實在是可愛得緊。
習慕白笑看着她,什麼都不說,一切都明擺在那裡,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只看她如何做。
“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過個什麼來,一個着急,糖糖一下子就哭了出來。她實在是不會罵人,也不會打架,只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吃虧,卻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除了委屈還是委屈,除了哭還是哭,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
一看她哭了,習慕白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馬上就把人摟進懷裡,不管她怎麼掙扎,只是輕聲的哄着:“行了行了,本來眼睛就紅,這是你的初吻對不對?”
怎麼可以直接這麼問她?
糖糖更是羞憤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不過這樣的表情也直接印證了習慕白的話,習慕白心裡更是爽的不行,直想着再親一親她,只可惜現在都已經哭成個淚人了,他若是再得寸進尺顯然是不行了。
“寶貝兒,你現在相信我了嗎?”
“別叫我‘寶貝兒’,誰讓你親我的?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親我?”
習慕白伸手抹掉她臉頰的淚痕,說:“所以我會對你負責,你不要從一開始就這麼排斥我,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嗎?”
“有。”糖糖毫不猶豫地說。“你霸道,你專權,你討厭,總之哪裡都不好。”
“我的霸道和專權都是因爲喜歡你。”
糖糖還是比較死心眼兒的,說:“我不喜歡你,我也不用你喜歡,你以後別再摻和我的事兒了。”
“那不可能。”
糖糖心如死灰,擡眼看他,問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知道的。”
她懂的,她懂什麼?
要她做他的女人嗎?
她連一次美好的戀愛都沒談過,就要和自己討厭的男人糾纏在一起嗎?
“那不可能。”
習慕白笑了,說:“那你就試試,看看還有誰敢在你身邊轉悠。”
“你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想殺人不成?”
“那倒不至於,敢在你身邊轉悠還沒有膽量表白的,我連手段都用不到,糖糖,那些男人都給不了你想要的,只有我能。”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敢保證,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糖糖心中一震,看着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懦懦地說:“就算,就算沒有別人,我也不會的接受你的。”
習慕白又幫她抹了把臉,問道:“要不要試目以待?”
糖糖剛想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一片吵嚷聲,緊接着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撞開,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闖了進來,後面還跟着習慕白的秘書。
“總裁,我說了您不方便見客,可是這位小姐非要硬闖進來。”
“你先出去吧。”
秘書出去後,就聽那女人說:“習慕白,你什麼意思?送我套房子之後說分手就分手了是嗎?”
習慕白臉冷了下來,他向來討厭囂張又不識趣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在糖糖面前說這些,那眼神更是冰冷如刀,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給活剮了。
“送你房子是我顧念舊情,怎麼,你連那套房子都不想要了?”
那女人見習慕白這樣也算是害怕了,態度也不禁軟了下來,“慕白,我不能和你分手,我懷孕了,是你的。”
糖糖沒想到自己來這邊還能看到這樣一場狗血的戲碼,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可是起碼讓她更加清楚明白了習慕白的爲人。
糖糖推開習慕白,譏笑道:“真是恭喜習叔叔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您共享天倫了。”
習慕白知道一句半句的也解釋不清楚,更何況還有眼前的這個女人需要解決,也不攔他,寒着一張臉目送她離開。
那女人見糖糖離開,又馬上追問:“慕白,你和我分手是因爲她嗎?”
習慕白轉身坐到辦公桌後,問道:“你說你懷孕了?”
“嗯。”女人一臉的嬌羞。
“很好,我讓助是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吧,如果條件允許再做個dna驗證,這孩子如果真是我的,我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