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家離開,助理就問道:“老闆,您把那手鍊送她,爲什麼不告訴陸小姐,還要偷偷的放到她包裡?”
習慕白眯着眼睛,幽幽地問:“你覺得我直接送給她,她會接受嗎?”
“呃……”助理猶豫了,其實他不是猶豫,他是相當清楚,以這位陸小姐對老闆態度來看,肯定是不會接受老闆送的禮物的。
不過看來老闆對這位陸小姐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啊,從前可沒見他對哪個女的這樣過,不但親自去買手鍊,還以這種匿名的方式送給人家,不圖回報,真是大家啊。
自家助理想着什麼他清楚得很,“跟我了這麼久,你什麼都沒學到嗎?”
老闆的一句話就讓助理冷汗直流,老闆這話的意思是說他沒有很好的揣測他的心思,所以不滿意了?
助理拼命的想啊想,到底也還是不太明白老闆的意思。
習慕白冷哼一聲,“我要是不這麼做,她怎麼能主動找來?不過你放心,她的腦子比你的好用,只要看到那條手鍊,就知道是誰送的。”
“是,還是老闆思慮周全。”
習慕白猜的果然沒有錯,糖糖找東西的時候還真是發現了這個盒子,包裝的異常精緻,原來還以爲是自己忘了把禮物給水靈呢,結果一想也覺得不對,包裝紙的顏色是不一樣的。
她也是好奇的,把東西打開一看,就愣住了。
這不是白天她試戴過的那條嗎?她沒買啊,怎麼會在她這裡?
喝完媽媽牌的醒酒湯之後,糖糖的思維異常的清醒,當時只遇到了習慕白,他還說過這條手鍊適合她,後來晚上又遇到了習慕白,雖然不知道這東西是以什麼樣的方式跑到她包裡來的,不過習慕白是唯一的嫌疑人。
只是他幹嘛要送她這個?
糖糖趴在*上怎麼想也想不明白,雖然是喜歡的,可也知道什麼東西該要,什麼東西不該要,什麼人的東西該要,什麼人的東西不該要。
習慕白已經被她列入了拒絕往來戶的名單裡,他送的東西自然也是不能要的,還是想辦法給他送回去的好。
不過自己實在是不想見他,要不找三哥幫着送過去?
也不合適,三哥要是知道了這些事,她肯定又要解釋起來沒完沒了的,況且這是她自己的事,總是找別人來幫忙總是不好的,還是自己走一趟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就在自家客廳看到了她三哥,正坐在桌邊上吃着早點呢,糖糖把包放到一邊也坐了過去,問道:“三哥,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陸致遠吃了一口拌菜,說:“過來看看你,再順便蹭頓飯,你還不知道你二嬸做飯的手藝嗎?”
糖糖嘿嘿的笑了兩聲,小聲說:“那咱們過幾天去三叔家蹭,他們家的飯最好吃。”
“好,你快吃,一會兒我送你去學校。”
“哦,好。”
兩個孩子在這邊嘀嘀咕咕,那邊陸簡雲從樓上下來,坐到他們對面,對陸致遠說:“鬧鬧,聽說昨天晚上糖糖請客是你安排的?”
“是啊。”
“以後看着她,不許讓她在外面喝酒,出什麼事怎麼辦?”
一聽大伯這麼說,還真把陸致遠給嚇着了,轉頭問糖糖:“你昨天晚上喝多了?不是答應我少喝的嗎?”
“我這不是好好的坐在你面前呢嘛,能出什麼事啊?我昨天沒喝多少,真的。”糖糖慢條斯理的喝着粥,一邊想着今天有什麼課,什麼時候把東西送還給習慕白。
知道她沒什麼事,陸致遠也鬆了口氣,“大伯,您放心吧,我看着她呢。”
吃完了早飯,陸致遠送糖糖去學校。
“三哥,你又換車了?”糖糖圍着這新車轉了一圈。
“啊,今天頭一回開,怎麼樣?上來試試?”陸致遠把車門打開讓她坐上去。
越野車型,裡面空間很是寬敞,比跑車舒服多了,糖糖感覺了一下,說:“你哪裡是來看我的,分明不是來跟我顯擺的吧?”
陸致遠彈了她的的額頭一下,結果力道沒太掌握好,一下子就把她的腦門給彈紅了,弄的糖糖眼淚汪汪的,又哭又笑地說:“三哥,我不就說句實話嗎?你還想殺人滅口嗎?”
陸致遠被她的樣子逗笑,可看她淚眼汪汪也還是忍不住心疼的給她揉了揉,說:“三哥一時下手沒拿捏好輕重,好了好了,不疼了啊。”
“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就遲到了。”
“行行行,這就走,你把安全帶繫上。”陸致遠啓動車子上路,問糖糖,“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啊?我聽那經理說,你們那屋可拿過去不少啤酒呢。”
“他們喝的多,我沒喝多少,我回來的時候還特別清楚呢,跟沒事兒人一樣。不信你問我爸。”
“那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來的?昨天晚上我有事沒能過來,經理給你安排車沒?”
“安排了。”糖糖把廣播給打開,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段子,見陸致遠又要說話,糖糖立馬就說:“三哥,你要是再說,我下次就找二哥玩了。”
陸致遠摸摸鼻子,說:“那行吧,我閉嘴。”
陸致遠倒是想把她送到校園裡面,可是被糖糖堅決的攔了下來,這車要是開進去就不用看別人了,到時候校園裡指不定又要傳出什麼閒話來呢。
她這三哥什麼都好,就是太騷包了,不過聽她爸爸說,他這一點倒不像是二叔,反而更像她三叔,說她三叔當年的時候也這樣。
好吧,甭管像誰,這都是根源問題,有基因可尋的。
“用我晚上過來接你嗎?”
“不用了,我下午有事,我自己回去。”
陸致遠摸了摸鼻子,然後出發回公司。他家小公主是長大了呀,都不怎麼粘他了,好失落啊。
糖糖下午還要上兩節課,雖然現在都是理論課,好在還沒有什麼實踐課題的壓力,可以輕鬆一些。
遠航集團好歹也是個知名企業了,網上隨便搜一下就有地址,坐着地鐵也不過半個多小時的時間。
進了遠航辦公大樓,直接就奔着接待處去的了。
“我找一下習慕白。”糖糖開門見山地說。
接待小姐一看是年輕的女孩子,心裡大概有了譜,禮貌地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
“很抱歉小姐,我們總裁很忙,還請您預約之後再過來。”
糖糖看了看手裡的盒子,想直接扔在前臺就算了,可是想想這樣總歸是不太禮貌,還是等以後有機會的吧,他不是說過嗎,他們很有緣,既然有緣,那就應該還會再見,也不急在這一時。
“那好吧,以後再說吧。”
接待小姐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不禁感嘆萬千,他們總裁帥氣多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前撲後繼死纏爛打的想要攀上這棵大樹呢,別的且不說什麼了,怎麼連現在的大學生都……
電梯門緩緩打開,習慕白第一眼就看到正往外走的糖糖,也不管身後跟着多少主管,邁着大步就追了過去。
“糖糖。”
糖糖轉身,看到他大步過來便停下來,“我來找你,結果沒有預約。”把盒子遞到他面前,問:“這個是你放在我包裡的吧?”
“怎麼,不喜歡嗎?”
他這態度直接就表明了,這手鍊果然是他送的。把東西遞過去,說:“還給你。”
習慕白沒有伸手,只是看着她,笑問:“昨天晚上不是說好的,既是叔叔又是朋友?這算是見面禮。”
見面禮?
虧他想得出來這樣的託詞。
“朋友也有遠近,我覺得我們還不算太熟,我不能要你的東西。”
習慕白仍然不接,說:“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回頭我會交待下去,你過來可以不用預約,隨時都可以。”
糖糖卻突然笑了出來,手也舉的有些酸了,便索性拉起他的手,把東西往他手裡一放,說:“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因爲我以後也不會再來的,東西還給你。”
這麼難得的機會,習慕白自然不會讓她就這麼走了。也不管場合,也不管她是否願意,直接就拉起她的手,單手把蓋子打開,把手鍊拿出來,利落的幫她戴上。
“我習慕白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再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而且我說過,這條手鍊很適合你,我也不過是成人之美罷了,至於我們的關係嘛,是叔侄也好,是朋友也罷,隨你定義,不管是哪一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慢慢的熟悉。”
糖糖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不知道要對眼前這個霸道而不講道理的男人說什麼,看了看手上的鏈子,又仰頭看了看他的臉,心又亂跳了起來。
習慕白的手突然伸到她的額頭上,磨蹭了幾下,問:“這麼紅,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