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其實,我很想問問她,當初爲什麼沒有接受我!
我當初被她拒絕之後,因爲和宿舍裡的人打着賭呢,就一刻不停地轉移了目標。失策的是,接下來這個替代品我找到當時和我關係不錯,在班裡也算是左右逢源、八面玲瓏,混的很開,又和替代品同住一個宿舍的珠珠來牽線。結果線沒有牽成,倒被她把事情宣揚得全班同學都知道了。我不甘心認輸,屢敗屢戰,繼續向下一個目標下手,這次可能是老天開眼,憐惜我不堪摧殘地心靈,竟然一追便得手了!
但是,這段突如其來的感情令我措手不及,沒有一點兒心理準備,弄得我是手忙腳亂。而且,因爲我從來沒有和女生交往的經驗,一切還都是摸着石頭過河,做事都是憑着自己的想象,想當然耳,和那個女生的相處我是小心翼翼,唯恐一不留神便讓那個聽起來很美的泡泡破滅了,表現得很是畏手畏腳。在放寒假之前,還是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沒等我倆把問題解決,學校寢室便鎖了大門,把我們趕回家去了。假期結束返校後,我倆再才見到面,竟然完全沒有一點兒久別重逢的戀人的激動!再加上,我們彼此相互瞭解了一點後,發現雙方對生活的態度可說是背道而馳!兩個人在一起都找不到共同的話題!勉勉強強又維持了一個多月,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在一個喝過酒的夜晚,我很沒種地只是給她發了條信息,說要和她分手!連一個可以說得出口的理由都沒有給她!
那段感情結束後,在班裡表現得就想一個隱形人一樣:上課都是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或是看書或是睡覺,身邊往往是沒有人的;和同學話都沒有一句。而且,班裡佔絕對比例的女生因爲我的朝秦暮楚,認定我的人品實在沒有可取之處,私底下對我的評價差無可差!那個算是被我拋棄的受害者,在班裡的人緣也不錯,尤其是和她同一個宿舍的幾個,都是相當彪悍的人物,那以後對我從來沒有過好臉色,迎面而過,也只當我是空氣;再加上從鼻腔發出的那聲冷冷的“哼”,把對我的鄙視表現得淋漓盡致。
更加令我心碎的是,阿楨口口聲聲對我說,她在大一、大二的時候只想一心學習,不會想別的事情,但是沒過多久,便和一個長得極度猥瑣的男生出雙入對了!
我那個時候買了個MP4,整天都是捧着它,聽着歌,看下載的網絡小說,直看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醉生夢死、不知今夕何夕,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YY書”!
今年暑假結束返校後,我聽說阿楨和她那個猥瑣男友之間發生了點事故:好像是阿楨並不怎麼欣賞那個男生,加上那個猥瑣男又比我們高了一屆,現在已經畢業了,阿楨便想和他分手。但是那個猥瑣男卻是屬牛皮糖的,一點兒也沒有男子漢的氣概,被拋棄後竟然還對阿楨死纏爛打,這三年大學全上狗肚子去了。有一天傍晚,我在學校裡閒逛,碰巧看到阿楨和那個猥瑣男在那裡當面對質,旁邊還站着阿楨的母親和猥瑣男的父親。看到那一幕我的心裡翻騰不已,又是心傷又感欣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滋味兒!
那之後,阿楨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再在教室出現的時候,臉上雖然平靜得看不什麼,但眉宇間總是繚繞着一絲淡淡的哀愁。
看到她那個樣子,我真想去問問她,當初爲什麼沒有接受我?搞得現在我倆都是這個樣子:我心傷心累,不敢再也雷池一步;她心累心傷,臉上不見當初的微笑!
但是,我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去解惑了!
三十一
到達考點後,因爲我們不在一個考場,便互道祝福,分道揚鑣了。她只用加考一門英語,考完就可以走了;我卻要考四門,上下午各兩門,要用一天的時間,所以考試的間隙,我們沒能碰到面。
筆試結束後,我依舊不去學校上課,只窩在家裡複習,也沒有和她再碰面的機會了。
筆試後的第十二天,我將要進行面試。面試就是背一篇導遊詞,範圍是考試大綱上規定了的,八選一,隨機。
這一次的八個選題和去年的只有微小的改動,把寶天曼換成了南灣湖。因爲有着去年的底子在,我之前並沒有太認真地準備,想着臨陣磨槍就應該能夠應付的,但當我翻出去年用過的導遊詞溫習的時候,突然感覺那幾篇是怎麼讀怎麼彆扭!去年我爲了省事,只是找了別人寫的複印了一份拿來,剛剛接觸,還沒有感覺到怎樣,這次再看時發現那份導遊詞寫的實在不怎麼樣,語法上的問題就不說了,內容也只是東拼西湊的,很不合我的胃口,於是我決定摒棄那一份,自己重新寫。
說是自己寫,其實也是找些資料,東抄一點、西看一點。要考的那八個景點,我一個也沒有去過,只能閉門造車,按圖索驥;但是,自己寫的話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按照自己的興趣來,再背的時候就要輕鬆許多了。
三十二
筆試結束後,我在社區發了帖子,報告了自己筆試的情況,又告假說:小子要全力準備面試,以後的一段時間就潛了。不常露面希望不要把我給忘了!我的親們,也不要太想我哦!
其實我說的全是廢話。準備面試一點兒也不會影響到我上網,因爲我只是每天下午背幾個小時的導遊詞,晚飯過後的六七個小時都掛在網上。潛水的原因,一是我又在起點上找到一本能夠吸引我的好書,;另外,跟我和江夕兮之間也有點關係。
在那次冷風中的擁抱後,我和江夕兮的話越來越少。電話我是不會打的,但在社區裡見到面,我還是會主動打招呼的;再寫的帖子雖然沒有再加註“情書”的字樣了,但在內容上多少也會隱蔽地提到一些我對感情的想法。但是,她的迴應卻都是非常地平淡,一直讓我早點休息、好好複習,表現得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的客氣和疏遠的關心,讓我剛有些活泛的心不得不再次蟄伏起來。
三十三
在我即將去面試的前一天晚上,我不想再像筆試時那麼患得患失到失眠,決定出去走走轉轉,活動一下筋骨,換一換心情。
晚飯過後,外面已經夜色瀰漫。我披上外套,鎖門下樓,緩步走到大姐上,買了點瓜子邊走邊吃、邊吃邊看,心情果然輕鬆了許多。
把外我們學校外邊的地攤兒和市場轉了個遍後,我穿過十字路口,向Z大外邊的夜市攤兒走去。
今天晚上溫度適宜,沒有風,出來休閒的人很多,把個不長的夜市圍得水泄不通,走在其中,即便是什麼東西也不買,也不會感覺到無聊:Z大的美女還是很養眼的!
我把瓜子裝到口袋裡,雙手插兜,一搖三晃地在人羣中左顧右盼,看到是目不暇接。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不遠的人羣裡,我搶前幾步,定睛去看,正是許久不見的江夕兮。
在她的身邊,站着一個高瘦的男生,兩人捱得極近,雖然沒有手拉手,但還是能夠感覺到他二人之間關係的親密,幾乎是沒有距離的。
我的腳步定在那裡,呆呆地望着那個曾經倒在我的懷裡的身影,胸口悶滯,心中翻騰,整個人傻了一般,心中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江夕兮還是很敏感,似乎感覺我的目光,身子微微一顫,緩緩地轉過頭來。我急忙收拾心情,努力做着笑臉。
江夕兮看到我僵硬的笑,瞥了下身邊,垂下頭,沒有說什麼。
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察覺到她的異樣,循着她的目光向我看來,一楞,低頭問江夕兮道,你……認識他?
江夕兮看了我一眼,點頭道,嗯!
那個人歪着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屑道,你什麼時候認識這麼個人吶?
江夕兮低着頭,沒有回答。
那個人又瞥了我一眼,向我擡了擡下巴,道,你不會……就是那個什麼、什麼叫“老道”的吧!
我聞言一呆:江夕兮和他提到過我?一想又覺不可能,應該是她在那個人那裡上網的時候被他無恥地偷窺到的!想到她在那個人的屋裡上網,我的心裡又是一黯,勉強笑道,是的!我和她是網友!
那個人“哦”了一聲,拉着江夕兮的手,對她說道,你上網交朋友,也要選個對象吧,不能什麼人都交!現在網絡上什麼人都有,你可要小心點!
江夕兮仍舊低着頭,不聲不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圍的人有聽到我們對話的,紛紛用打量的眼神來看我,好像我就是那個人口中的“什麼人”,做的就是欺騙網上無知少女的感情的事,現在被女孩的男友撞破了一樣!我雖然心中坦然,但也被他們看得臉上發燒,差點以爲我就是這麼一個人!
我強作鎮定,尷尬地笑了一下,道,你別多心!我和她只是普通的網友而已!
那個人揚了揚眉毛,陰陽怪氣道,哦?我多什麼心?你以爲就憑你,還真能搞出什麼事來麼?不過你能夠有這個自知之明,說明你這人還不是太差勁。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一個人慢慢逛啊!說完,示威似的拉着江夕兮,消失在人羣中。
我又呆呆地站了一會兒,最後自嘲地笑了笑,對自己說道:兄弟,孔雀開屏的事還是不要做的好啊!就你那幾根毛,遮不住那個難看的**的!也沒有繼續逛下去的心情,灰溜溜地轉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