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攤上人聲鼎沸,那個挑釁胡超羣的人年紀跟我們相仿,穿着一身黑色的T恤,T恤上還印着一條白色的龍,板寸頭,牛仔褲,嘴裡叼着根菸,挺牛逼的樣子。
這個人我知道,叫馬曉東,在我們學校附近混的挺出名的,放在以前,我還真挺怕他這種人,可是現在嘛,哼哼,我還真不在乎他。
馬曉東他們一桌子坐了六個人,其中兩個女的,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副小太妹的樣子,其中一個還叼着煙。
胡超羣嘴巴蠕了兩下,似乎想要發作,最後還是沒敢發火,低聲下氣的說道:“原來是馬哥,馬哥你也在這吃飯啊?”
馬曉東好像喝大了,把菸蒂往胡超羣的方向一彈:“你特麼還認識老子啊?到了老子的地盤,也不說先來敬杯酒?”
正好老闆這會提了兩瓶啤酒放在了我們桌子上,聽到馬曉東這麼一叫,胡超羣伸手去拿啤酒。
他的手剛放在了啤酒瓶上,我便按住了胡超羣,不屑的說道:“哪裡來的癟三,敢讓我兄弟敬酒?”
胡超羣看着我,眼中帶着一絲感動,又看了看馬曉東,好像來了底氣一樣的說道:“艹,喊你聲馬哥,你還真把自己當哥了,還不快點滾過來給哥敬酒!”
這孫子,態度轉變的忒快了,變臉跟翻書一樣。
不過也可以理解,胡超羣這種人,在學校裡混得不咋滴,出來就更混的不咋滴,有人欺負他也是正常的。
馬曉東哪裡會想到胡超羣突然這麼跟他說話,加上被我頂了一句,來了脾氣,一腳踢開自己腳下的凳子向我們走了過來。
燒烤攤老闆一看着急了,連忙喊道:“兄弟,兩位兄弟,小本生意,不容易,一人少說一句,我每人送瓶啤酒,別搞事兒,行不行?”
馬曉東看都沒看瘸老闆一眼,一把推開他,向着我走了過來:“你特碼誰啊?哪個墳圈子沒埋好,炸出個你來?”
我一看這孫子想打架,老神在在的咬開了酒瓶蓋,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然後手捏着酒杯看着走過來的馬曉東。
“裝逼貨,你還挺能裝鎮定!以爲自己剃個光頭就是混社會的了?”
馬曉東一桌子的那幾個人都站起來了,幾步就把我和胡超羣圍了起來。
馬曉東更是揮手就往胡超羣的臉上扇去。
我猛的一拉胡超羣,把他一下子拉到了我的身後,接着手腕一翻,一杯啤酒直接灑在了馬曉東的臉上。
“喝多了就滾回家睡覺,在這耍尼瑪的酒瘋?”
我捏着啤酒杯,嘴角翹着看着被我淋了個通透的馬曉東,很不屑的說道。
馬曉東被冰涼的啤酒潑了個滿臉滿頭,這孫子還很瀟灑的抹了一下臉,舌頭伸出來在嘴角舔了一下說道:“艹尼瑪的,老子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
‘啪’
馬曉東的話還沒說完,我手裡的酒杯就狠狠的拍在了他的頭上,酒杯碎裂,把馬曉東砸的捂着腦袋彎腰下來。
我接着一腳上去,把他踹得後退了幾步,一下子撞翻了他們吃燒烤的那張桌子。
桌子上的剩菜撒了他一身,把他衣服褲子徹底弄得髒兮兮的。
“胖子,揍他丫的。”
我順手一拉胡超羣,把胡超羣拉到了馬曉東的面前,接着轉身看着跟馬曉東一起的三個小子。
這三個小子有的抄起了酒瓶子,有的直接掀了桌子,有的乾脆揮拳頭向我打了過來。
豹子曾經喊了十幾個人來都拿我沒辦法,他們三個更是不在我眼裡。
三下五除二的把三個人放倒,回頭一看,胡超羣跟馬曉東已經幹在了一起。
馬曉東被我用啤酒杯開了瓢,又捱了一腳,本身也喝醉了,戰鬥力還真不如胡超羣,這個胡胖子許是平日裡被欺負的挺厲害,這會算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騎在馬曉東身上,逮着什麼往馬曉東身上砸什麼,把馬曉東整個砸的跟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一樣。
馬曉東帶的那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嚇得向後退,一手捂着嘴,很害怕的樣子,另外一個卻極其彪悍,衝上來要打胡超羣,被胡超羣一甩手給推了個跟頭,一屁股坐在了一碟烤韭菜裡,雪白的裙子染得又綠又黑的,別提多二心了。
我以爲這一下得推得她爬不起來,沒想到她竟然罵了一句‘媽了比的’,接着又爬了起來,雙手呈九陰白骨爪樣,上去撓胡超羣的臉。
我不太擅長跟女生打架,看她這樣子,就是潑婦打架嘛,我乾脆裝作沒看見。
“啊……尼瑪的比的浪貨,敢撓老子,老子打死你個臭騒比!”
胡超羣臉上被撓了一條很長的血檁子,氣的他狠狠一巴掌扇在那女孩的臉上,順勢還給了女孩胸口一拳,一拳又把那女孩揍了個屁蹲,女孩上捂胸,下揉屁股,我看着都疼。
我們這邊一打架,旁邊有兩桌不願惹事的食客趕忙起身走了,還剩下一桌坐在那看熱鬧,指指點點的,看得好不興奮。
“別打了,別打了,二位兄弟別打了。”
瘸老闆有些焦急的喊着,伸手去拉胡超羣。
胡超羣也是就坡下驢,罵罵咧咧的起身,指着馬曉東說道:“滾,以後別讓胡爺看到你。”
馬曉東腳下打滑,爬了兩下沒爬起來,還是他那三個小弟把他扶起來的,三個人連拉帶拽的扶着馬曉東,還有那個被胡超羣襲了胸的女孩要走,卻被我喊住了。
“等等,想吃霸王餐啊?把錢交了再走!”
我用腳勾着一把椅子坐下,一副大哥的派頭說道。
“不用,不用,算了,就當我請客了。”
瘸老闆連忙擺手說道。
馬曉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他身邊一小弟趕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把花花綠綠的票子,也沒數,直接丟在了桌子上,拉着馬曉東就走了。
我看到那堆票子裡有幾張一百的,再看馬曉東他們好像也沒吃啥東西,就是喝了一大箱的啤酒,這幾百塊錢肯定是夠了。
馬曉東一走,胡超羣神情激動的走到了我身邊說道:“這架打的爽,瑪德,老子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我笑眯眯的說道:“他的罪過你啊?”
胡超羣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惡狠狠的說道:“這孫子以前找我要過錢,我不給,他就帶着剛纔那幾個孫子堵了我,在一條小衚衕裡,還特麼給老子玩了一次打鵝。”
我聽得有點好奇,隨口問道:“打鵝?什麼是打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