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伯承並沒有打算在這個酒會上長留,即使這個酒會是他一手發起的,他來這個就會的目的只是爲了林靡,現在林靡的麻煩毫無疑問的已經解決好了,他本打算帶着林靡離開,卻沒想到去個洗手間的功夫,竟然被許如清堵在了洗手間外面。
樑伯承假裝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徑直的想從她身邊走過去。這種場合人多眼雜,許如清又向來會搞那一套把戲,萬一他躲閃不及被別人看見,他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和指點,但是他在意林靡,而林靡勢必會對那些風言風語感到困擾。
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遠離這種事,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對方留下,這是樑伯承這麼久以來開始堅持起來的原則。
然而許如清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她就是跟着樑伯承到了這裡,專門堵在這裡等他的,又怎麼會讓樑伯承就這樣離開?
“伯承,”許如清趕上前一步,抓住了樑伯承的手腕,聲音輕柔癡情,“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就算是面對面走過去,都沒有一聲問候嗎?我們已經那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
樑伯承連頭都沒有回,聲音不帶任何情緒的,淡淡地說了一聲,“嗯。”就打算繼續往前走。
可是許如清哪裡會讓,她兩步轉到樑伯承的面前停住,貪婪的看着這個男人,她迷戀了這麼久的男人,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冷靜自持,就像她多年前認識的那個男人一樣,許如清動情地說,“你別這樣對我,你明明知道我對你……一往情深,你這樣會讓我多傷心?”
樑伯承看着許如清,有些不屑,她這樣的女人,任何一個有錢的男人都能夠滿足她心裡的慾望和需求,而許如清要做的,不過是將符合她要求的男人一再篩選,從而得到最優選擇罷了,她怎麼好意思跟小靡比較?
即使心裡對這個女人印象早已落到地上髒亂不堪,可是樑伯承依舊好修養的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只是說,“我只知道,要是讓我太太看到我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她會更加傷心的。”
許如清的眼中一下子閃過惡毒的光芒,不過只是一瞬,她臉上又掛起了那種爲情所困的深情模樣,她拉着樑伯承的手腕沒有鬆手,泫然欲泣的說,“伯承,我是真的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你忘了嗎?我們的以前,我們那麼合拍,那麼默契,甚至你都不用說,我能觸摸到你身體的每一處……”
“夠了!”樑伯承皺緊眉頭,厲聲喝斷許如清的話,他看着許如清,語氣警告,“這些話,我當你第一次不知天高地厚,以後,別再讓我聽到這種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你也做了我那麼久的秘書,知道我的手段的。”
許如清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看着樑伯承打破那副波瀾不驚雲淡風輕的模樣,如今終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樑伯承對着自己終於露出了真性情,她笑了笑,彷彿沒有聽到樑伯承冰冷的警告,說,“伯承,我不相信你已經娶了別的女人,一定是有別的原因是不是,你是爲了別的東西,所以纔對大家說她是你的太太的吧?不過沒關係,就算你真的結婚了也沒關係,我愛你,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不奢望你跟我結婚,你只要讓我待在你身邊就好了……”
樑伯承再好的教養也忍受不了這個女人自以爲是的自說自話,他用力甩開許如清的手,有些不耐煩的說,“你愛怎麼樣怎麼樣,你想跟誰在一起我管不着,你想做誰的小三我也無所謂,但是絕對不是我,好嗎?”
說完,樑伯承避開許如清還要糾纏的動作,徑自朝前走去。
沒想到剛擡起頭來,就看到了從面前拐角處拐出來的林靡。
她拿了一塊蛋糕,手裡抓着一杯酒,已經喝了一半,臉色有些發紅,。樑伯承愣了一下,顧不得想林靡爲什麼在這裡,她會不會誤會什麼,一個箭步上去就將林靡手裡的酒杯奪了下來,皺着眉頭說,“怎麼回事,怎麼又喝酒了,自己的胃不好還不注意,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動酒杯的嗎?”
林靡的胃不好,自從兩年前她喝酒喝到胃出血之後樑伯承就再沒有讓她碰過酒杯,也是在那一次,他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林靡還因此怪罪過他,所以她自己從那以後也一直注意,沒怎麼喝過酒。
可是樑伯承沒想到,今天晚上一個不留神,竟然又被她拿起了酒杯。
林靡其實沒有多喝,只喝了幾口而已,但是也許是很久沒喝酒,身體對酒精太敏感了,僅僅是這幾口酒,都讓她臉上燥熱腦袋發暈起來,她只是在原地等樑伯承等了許久沒見他回來,所以纔到這邊來找找的,沒想到,卻正好撞上許如清糾纏樑伯承的那一幕。
她看到了許如清的無恥,也看到了樑伯承的堅持,對許如清從很久以前就一直暗涌着的厭惡在此刻微微醉酒的時刻再也忍不住,林靡擡頭看了樑伯承一眼,說,“我沒事。”
然後很快的從樑伯承手裡奪過剛剛被他拿走的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前將剩下的半杯酒盡數潑在了許如清的臉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樑伯承和許如清都沒有反應過來。甚至樑伯承根本就沒想到林靡會有膽子從自己手裡奪過酒杯,在他面前,林靡一直是聽話的,做錯了事連個屁都不敢放老老實實等着挨批的,卻第一次敢搶走被他沒收的東西,所以樑伯承的思路從那一刻就有點跟不上了。
而許如清也沒想到林靡敢在這麼大的場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尤其是當着樑伯承的面,做出這樣的事,被這麼多人看見她今天的所作所爲,很快雲城就會流傳起樑伯承親口承認的“樑太太”是一個潑婦的事。
可是林靡哪裡會在乎那些事,她只是高高的昂起下巴,看着淡黃色的酒液從許如清的臉上頭上滴下來,輕蔑的笑了笑,無視許如清的狼狽,冷聲說,“我的男人你也敢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