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凌月走到周紹文桌子前,說,“紹文,晚上我家裡有個聚會,你要不要去看看?都是些年輕人,很好相處的。”
周紹文搖搖頭,神色冷淡,只是還沒等他說出拒絕的話,凌月突然轉頭看向林靡,說,“林靡也會去的吧?我們一起去啊!”
林靡愣了一下,剛想說她還有事就不去了,就看到凌月臉色有點難看起來,有些責怪的說,“林靡,你不會還沒把我當成你的朋友吧?我可是把你當成朋友才叫你一起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林靡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看似天真爛漫,說出的話卻是牙尖嘴利讓自己沒法拒絕,只能笑着點了點頭說,“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去就是了。”
凌月對着林靡甜甜一笑,然後轉過頭來再次看着周紹文,說,“林靡都去了,你還不去?一起去吧!”
周紹文看了一眼林靡,他心心念唸的都是樑景,在雜誌社工作的這段日子,幾乎每天他都是一下班就回去,恨不得跟樑景相守的時間長一點,再長一點,什麼聚會之類的他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可是這次不一樣,林靡剛來到雜誌社工作才一天,凌月是什麼樣的人林靡不清楚,可是他清楚,雖然周紹文不知道凌月爲什麼非要拉着林靡,可是他擔心林靡跟着凌月去了之後再有什麼事,那他怎麼跟樑伯承交代?
想了想,周紹文終歸點了點頭,說,“那我也去吧。”
凌月成功的說服了周紹文和林靡,臉上笑的很開心,可是眼底深處卻染上了一層陰霾,周紹文一聽林靡去也決定去,這樣的因果關係看在凌月的眼中,代表了一切。她無比確定,林靡就是自己的情敵,周紹文愛的是林靡。
那樣一個女人,有什麼好的,真不明白周紹文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凌月憤憤的想,周紹文,我非得讓你知道林靡是個什麼樣的人。
周紹文給樑景發了個短信,跟她說自己晚上晚點回去,擔心樑景會跟上次一樣等自己一晚上,周紹文還專門囑咐了讓她自己早點吃飯,沒有例外的,這次樑景依舊沒有回自己的短信,周紹文看着屏幕呆呆的等了一會,就將手機關上,放了起來。
林靡趁着去洗手間的功夫給樑伯承打了個電話,電話剛接通,樑伯承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帶着一絲不滿,“怎麼還不回來?”
林靡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啥……你回去了啊?”
樑伯承冷哼一聲,“不然呢?”
今天好不容易公司的事很早就處理完了,樑伯承迫不及待的回到家,買了鮮花和禮物,還囑咐保姆做一大桌子好菜,想要慶祝林靡第一天上班,也是想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傳統的大男人,他支持她有自己的事業。
可是等了很久,飯菜都涼了,林靡卻還沒有回來,樑伯承沒有情緒纔怪。
林靡不知道樑伯承準備了那麼多東西,汕汕的笑了笑,解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況,特別說明了周紹文的存在,然後小小聲的說,“樑伯承啊,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聚會,可是怎麼也是上班第一天,同事邀請我,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啊……我保證儘快回去!”
電話那頭傳來令人心驚的沉默,樑伯承沒有說話,林靡膽戰心驚的陪着笑,半晌又憋出來一句,“我……我補償你……大不了……”
話音剛落,樑伯承乾脆利落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好,你說的,說話算數。”
林靡欲哭無淚的點頭陪着笑說,“好。”
掛了電話,樑伯承臉上的微笑漸漸沉了下去,面無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蠟燭,紅酒和鮮花,看了半晌,站起來甩袖進了書房。
凌月平時開車上下班,林靡和周紹文都沒有車,也只能坐着她的車走了。周紹文拒絕了凌月讓他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要求,反手推開凌月的手,轉身拉開後座的車門,坐在了林靡的旁邊。
凌月從後視鏡裡看着林靡和周紹文坐在一起的情景,心裡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表面上卻笑的一派爛漫,很快的發動車子,朝着自己的住處開過去。
到達凌月所住的小區的時候,林靡着實驚訝了一下,之前看到凌月開的車她雖然詫異,但是幾十萬的車實在算不上太不可思議,只是對凌月的印象從一個普通的小女孩重新定位成了一個家境還不錯的小女孩,可是現在看到凌月所住的高檔小區,這種小區,即便只是租住,一個月的租金也在幾萬塊錢以上,這哪裡是一般的家庭能給她負擔的起的?
周紹文更加震驚了,那天早上在凌月的牀上醒來,他只是急着離開,根本沒有注意到這是哪裡,現在看到凌月的住處,周紹文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凌月一直不肯收自己給她的錢。
她這樣的人,哪裡需要那區區二十萬。
周紹文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什麼,凌月看了他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對林靡笑着說,“先進去吧。”
跟着凌月一路上了樓,看着她拿出鑰匙來開門,然後將門大大的敞開,裡面竟然已經有了一些俊男靚女,正拿着酒杯跟着音樂瘋狂的舞動身體。
凌月回過頭來跟林靡笑着解釋,“這都是我的朋友,有我家的鑰匙,我要上班,就讓他們提前過來準備了。”
林靡點點頭,跟着她走進去,房間很大,裝修的也很豪華大氣,因爲要開派對,精心的做了很多裝飾。
那些人看到凌月隨即歡呼起來,一個穿着一身睡衣,隨便綁了個丸子頭的女生衝着凌月笑起來,“你怎麼纔回來,不是說好的六點嗎,你都遲到了快一個小時!”然後拿起面前的酒杯遙遙的朝着凌月遞過來,說,“喝酒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