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純穎愣了一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伸手就去奪被墨桃搶走的錄音筆,一邊搶一邊說,“你把錄音筆還給我!”
墨桃怎麼可能讓她搶回去,身形一側避開柳純穎的動作,大手一拉將她甩到了門上,動作並不重,卻足以叫柳純穎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愚蠢。
“你到底是誰,”柳純穎看着墨桃,有些死心的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墨桃靠近了些,低下頭看着柳純穎,笑了笑說,“你覺得呢?”
柳純穎笑了笑,嘲諷的說,“你要是樑鈞韜的人,就把我抓回去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或者一點意思也沒有,或許死在樑鈞韜的手裡,我就能化成厲鬼找他報仇了。”
墨桃笑了笑說,“想死?現在還有點早,不過你確實得跟我回去。”
說罷拉着柳純穎就往外走,柳純穎掙扎了兩下,憤憤的說,“你幹什麼,鬆開我我!”
大晚上的,墨桃擔心會驚動別人,直接捂住了柳純穎的嘴,拖着她進了樓梯,在掙扎中,柳純穎臉上的紗布掉在了樑伯承的公寓門口,只不過柳純穎和墨桃都沒有發現。
他們剛進了電梯,另一道電梯的門就開了,樑伯承伴着林靡從電梯裡走出來,走到門口,林靡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紗布上面,奇怪地說,“這裡怎麼會有塊布?”
不應該啊,這裡每天都會有專門的清潔阿姨打掃五遍以上,怎麼還會有一塊布掉在這裡。
林靡下意識的就要撿起來扔進垃圾箱裡,卻被樑伯承製止,樑伯承說,“先別動。”
林靡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樑伯承看着那塊布,布的一邊鑲嵌着精緻的蕾絲,一個念頭從樑伯承的腦海中迅速閃過樑伯承驀然想起了什麼,他彎下腰將那塊紗布撿起來,卻並沒有扔掉,反而將那塊布折了起來裝進口袋。
對上林靡奇怪的目光,樑伯承笑了笑,若無其事的去開門,並沒有說什麼。
開了門進去,林靡去涼涼的臥室看了一眼,小人兒已經睡着了,保姆趴在她的牀邊,也睡的很熟,林靡悄悄的退了出來,走到客廳裡倒了杯水遞給楊婉。
楊婉這纔回過神來,接過水來,侷促的笑了笑。
林靡沒有叫醒保姆,自己給楊婉收拾出來一間客房,把東西都準備好之後纔將楊婉叫進去,說,“媽,你就先在這裡睡,有什麼缺的再跟我說。”
說完就要往外走。
楊婉突然叫住她,“小靡……”
林靡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過身來看她,只是說,“還有什麼事嗎?”
楊婉看着她的背影百感交集,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說,“沒事,沒事。”
林靡就再也沒有停留,徑直的走了出去。
樑伯承在書房裡坐着,電腦剛開機,正在連線,樑伯承從口袋裡將那塊紗布拿出來,仔細地端詳。
這塊布,彷彿在哪裡見到過。
只是……樑博稱皺了皺眉,會是她嗎?
樑鈞韜的別墅裡,墨桃抓着柳純穎的胳膊一路將她拖回到她的房間,然後將她用力的摔在牀上,墨桃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的憤怒終於再也不需要遮掩,惡狠狠的看着柳純穎,一字一句的問,“你,背叛了我?”
柳純穎被摔得七昏八素,剛回過神來就聽到莫桃的話,頓時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墨桃冷笑了一聲,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這隻錄音筆,我要了。”
柳純穎愣了一下,他確實說過,可是……“錄音筆是我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未竟的話在墨桃越來越冰冷的眼神中嚥了下去。
墨桃說,“你的意思是,你想把這支筆給樑伯承,卻不想給我。”
柳純穎看着他,不敢說話,可是心裡卻泛起了迷糊,這個男人是聽不懂……
等等!
“你,你是個男人!”柳純穎看着墨桃,驚呼出聲,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了,連忙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墨桃,“你是個男人,你怎麼會是個男人?”
墨桃挑了挑眉。
剛剛在樑伯承的公寓門口,他看着柳純穎雖然驚訝,卻並沒有太震驚,當時還感嘆這個女人的承受能力還可以啊,沒想到她是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柳純穎不可思議的看着墨桃,怎麼也沒辦法將這個濃眉大眼一身陽剛之氣的男人同之前那個妖嬈的女人聯繫起來,他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呢!
墨桃索性環起了雙手,好整以暇的等着柳純穎恢復正常。
過了很久,柳純穎才終於適應了這個事實,身體縮成一團朝後退了退,用被子裹起自己來,警惕的看着墨桃,“你,你想幹什麼?”
墨桃不屑的笑了笑,說,“你放心,對着你那張臉,我什麼興趣也沒有。”
柳純穎一下子就沉默了下去,鬆開雙手,將被子放到一邊,低低的說了一句,“也是啊。”
說着伸手撫上自己毀掉的半張臉,半晌沒說話。
墨桃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有了些難言的滋味,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將那股異樣壓了下去,看着柳純穎,臉色冰冷的說,“錄影筆的事,一個字都不許往外說。今天晚上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
柳純穎點了點頭,墨桃轉身走出她的臥室。
墨桃離開之後很久,柳純穎才從牀上下來,從衣櫃裡翻出來一件白色的晚禮服,這是她曾經最喜歡的一件衣服,裙襬處細細的蕾絲是專門請了國外的設計師手工繡出來的,她沒有嫁給樑鈞韜以前,最常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可是以後再也穿不到了。
柳純穎拿出剪刀,將裙襬處剪下來一大塊,放在臉上比劃了一下,剛好可以矇住臉,之前那塊布不知道掉在了那裡,她也懶得去找了。
在那塊缺口的背面,還有一塊缺口,是她之前剪下來的痕跡。
弄好了之後,柳純穎坐在牀上,撫摸那件衣服,半晌再次將那件衣服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