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沈易笑容僵了的臉，我加快步子走了。
才走到路邊攔車，沈易竟然又追上來，糾結說:“不能吧？他怎麼會打你？不會的不會的。”
出租車停了下來，我上車的瞬間，回頭冷笑說:“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是朋友，想幫你兄弟羞辱我是嗎？姑奶奶現在沒空，我們擇日再戰，再見！”
我關上車門，車子走了，我回頭，見沈易依舊一臉糾結站在路邊。
…………
剛回公司，就看見朱總坐在我的位子上等我，一看見我，忙問:“怎麼樣，合同帶來了嗎？”
我按捺住滿腔怒意，走上前，冷冷說:“對不起朱總，我不但沒簽合同，還和季總的未婚妻幹了一架，順帶着把季總也揍了，您也不必動怒不必教訓我，我自己會辭職謝罪。”
格子間的人都驚呆了，所有的動作全部停下了，我若無其事上前整理東西。
“麻煩朱總讓讓。”我輕輕推開他坐着的滑輪椅。
朱總這纔回過神來，忙站起來說:“這……這怎麼回事啊？小沈你這是……”
朱總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秘書小張急着過來說:“朱總，季總的電話！”
朱總的臉色瞬間變了，如臨大敵去了辦公室。
紀寶嘉終於逮住機會過來，拉住我的手，壓低聲音問:“怎麼回事啊凌止？怎麼就……”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臉頰，心疼問，“疼嗎？季少一打的嗎？”
我的臉到現在都還疼，不過這兩巴掌卻都不是季少一打的，看着紀寶嘉擔憂的表情，我遲疑了下，覺得沒必要告訴她陳明鬆也有份，只說:“不疼，別擔心，我好得狠。”
紀寶嘉按住了我的手，目光堅定說:“要不是幫我去要錢，你也不會遇見他，要走，我和你一起走！”
“寶嘉……”堅強了一路的我此刻終於哽咽了，我的寶嘉總能戳中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這次，我沒有拒絕，衝她點了頭。
如果我走了，她又得罪唐慧，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
很快收拾完東西就去了朱總辦公室遞交辭職信，因爲一年內換了五個工作，我的郵箱裡有着備用辭職信，說來也是可笑。
朱總剛掛了電話，見我進去，忙端着笑臉站起來，按捺着脾氣說:“小沈，我都知道了，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回家休息幾天，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先動工，至於你負責的，季總說不急。”
我沒有動容，直接把辭職信放在桌上，說:“這段時間，謝謝朱總的照顧，也希望rps可以越來越好。”
“哎，小沈！”朱總忙過來攔住要走的我，“你說你怎麼那麼倔呢！季總是何許人？能這樣慣着你，你還鬧什麼脾氣！”
慣？
我真想說，朱總，你他媽在逗我嗎？
“紀寶嘉的辭職信，明天會補上。”我丟下一句話，出門拉着紀寶嘉就走了。
朱總直接追到了電梯口依然沒有攔住。
紀寶嘉緊握着包的揹帶，突然說:“對了凌止，昨天下班我看見中山路上有設計公司在招聘，要不，去瞧瞧？”
我聽着有些心酸，我們可以衝動辭職，但轉身出門就必須爲房租、爲柴米油鹽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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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現實，
我不禁想起六年前爸爸病倒時那段暗無光日的歲月。
那一年，誰能想到我推開了季少一，卻還是爭不過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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