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證物不見,新證人登場
法庭上出現這樣匪夷所思的一幕,簡直就像是鬧劇,太不真實了,怎麼可能?
明明是手機,爲什麼卻變成錢包了?
程燁被震得傻眼了,快哭出來了……因爲證物是他經手的,他在保管,什麼時候手機變成錢包了他居然不知道?
郭麗雅的臉色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掩飾不住眉間的喜色,同時也看向法庭門後那個被文箏堵住的女人,這女人也在笑,而文箏就懵了,心頭巨震。
一定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手機被掉包了!
“被告律師,這是怎麼回事?”法官神情嚴肅,詫異中還帶着一絲惋惜。
誰都知道翁杭之是法政界的後起之秀,在法庭上至今未嘗一敗,他爲人穩重心思縝密做事滴水不漏,這些都是大家公認的,是行業裡的標杆楷模,但今天,翁杭之這個神話卻出現瞭如此低級的錯誤,怎能讓人平靜?
翁錦良現在這心情可是緊張又憤怒,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定是出錯了,被掉包了,接下來翁杭之怎麼辦?
公訴人羅秉章雖然沒有笑得很明顯,可臉上那勝利在望的表情卻是抑制不住的。誰能讓翁杭之敗一次,那將會是一種難得的榮譽。
“安靜!安靜!”法官提高了聲音,將下邊那些嘈雜的議論都壓下去。
這突發狀況,讓翁杭之措手不及,但他仍然能在最快的時間裡恢復冷靜。
翁杭之沒機會多加考慮了,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審判長,萬分抱歉,手機爲什麼會變成錢包,這是我工作的疏忽,我會調查到底,可現在,庭審還不能結束。雖然手機這麼重要的證物沒有了,但現場還有一位關鍵的新證人,請審判長批准新證人上庭!”翁杭之深沉的鳳眸裡閃耀着精光,犀利的眼神望向法庭的門口,正是文箏與那個女人的位置。
審判長聞言,真的有點無奈了,下意識地看了看翁錦良所坐的方向……翁錦良是這位審判長的老上司了,雖然他已經退休不當法官,可昔日的威勢依舊存在,審判長對他還是很尊敬的。不由得在心裡暗歎,翁錦良的兒子這回只怕是回天乏術了吧,手機被掉包,現在請新證人上庭,明擺着就是被逼的無奈之舉,結果只怕是不容樂觀的。
沒錯,這位審判長猜得很對,翁杭之確實是在情急之下不得不臨時改變戰術,以此來化解證物被掉包的危機。這是事先沒有準備的,是突發的,就連程燁都懵了。
“老大,咱哪有新證人啊?”
所有人都認爲翁杭之是窮途末路了纔在垂死掙扎,都認爲他的失敗已經註定了。
可儘管是這樣,翁杭之仍然不會放棄哪怕是0.01的機會!
楊舒敏兩眼含淚,望着翁杭之,她知道律師已經盡力了,可她覺得自己真倒黴,證物都不見了,她還怎能洗脫罪名?
翁杭之看向文箏,文箏也在看他,她此刻跟所有人的表情都不一樣。她臉頰上露出鼓勵的微笑,充滿信心的明媚的笑容看着翁杭之,那雙明亮的眼睛像是在說:“挺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贏的!”
不用說話,彼此一個眼神的交流,翁杭之已經讀懂文箏的心,這是一種奇妙的默契,很溫暖,在翁杭之面臨質疑和危險時,文箏的鼓勵,無疑是一種動力。
翁杭之忽然笑了,沉靜的俊臉綻放出耀眼的光芒,指着門口說:“新證人就是郭麗雅的好朋友,陳昕顏!”
什麼?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只見一個長得水靈靈的年輕女子正拽着一個穿黑衣服的女人。
誰是陳昕顏?
文箏衝着大家笑笑:“我不是……她纔是……”
陳昕顏就是那次翁杭之跟蹤郭麗雅去海邊時見到的女人,郭麗雅的好朋友,她的閨蜜。
陳昕顏此刻顯得有點緊張慌亂,一臉不耐煩地說:“我可沒說要上庭作證,這事兒跟我沒關係,翁律師你搞什麼鬼?”
有人在看翁杭之的笑話了。陳昕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證人,人家顯然是事先沒同意出庭作證的,看翁杭之怎麼解決。
“陳昕顏,原本我也認爲不應該叫你上證人席,可是計劃跟不上變化,現在你恐怕是必須出庭作證了。因爲,那部手機,其實是在你外婆家的後院發現的,而根據你外婆所說,你也有鑰匙,可以隨時進出你外婆家,所以你是不是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手機會在你外婆家的後院被挖出來?”翁杭之沉穩的語氣,絲毫不見慌亂,這份臨場應變的能力實在令人歎服。
“哈哈哈,精彩,太精彩了!比電視還好看啊!”沈馳忍不住拍拍手壓抑着聲音歡呼。他不敢太大聲,這是法庭,他得注意點兒,不然他真想跳起來爲兄弟鼓掌!
翁杭之的話,簡直就是一顆炸彈丟了出來,法庭上很難維持安靜了,因爲一波一波的出乎意料的劇情在輪番上演,確實堪比大片啊。
審判長都被這接連不停的狀況給刺激到了,暗歎:果然不愧是老翁的兒子,鬧出的動靜真不小。
審判長扭頭低聲跟另外兩個審判員商量幾句之後……
“這位女士,請你上證人席。”審判長威嚴的聲音響起,不容反駁。
陳昕顏臉都綠了,知道自己沒得選擇,翁杭之將她給逼了出來,她不得不應付。
陳昕顏心裡那個恨啊,狠狠瞪了一眼文箏,因爲是文箏攔住了她,不然她已經跑了。
這女人就像是赴刑場似的表情,站上了證人席,而此刻郭麗雅已經快暈過去了,緊緊捂着胸口,呼吸很不順暢。
公訴人羅秉章卻是神情一變……翁杭之又要玩什麼花樣?
翁杭之在這短短的兩分鐘之內,心念電轉,腦子裡已經浮現出一套方案,該怎麼詢問陳昕顏,才能起到想要的效果呢?
不得不說,現在的情況太考慮律師的臨場能力了,本來事先沒有計劃要這麼做的,現在卻只能改變策略了,一切都是未知的。
“陳昕顏,請你大聲地告訴我們,你和郭麗雅是什麼關係?”
“我們……是朋友。”
“陳昕顏,請你告訴大家,在今年7月19號,早上7點鐘,你在什麼地方,在做什麼,有沒有人能證明?”
“我……那天在家睡覺,家裡就我一個人。”
“……”
這樣的回答,顯然是蒼白的,在翁杭之的預料之中,他知道這場官司的節奏又慢慢回到他的掌握中了。
“陳昕顏,你知不知道你外婆家的院子裡,埋着一部手機是郭麗雅的?知不知道手機是怎麼會在那裡的?”
“不,我不知道!”陳昕顏提高了聲音,但這掩飾不了她的緊張。
翁杭之低低地冷笑,忽地一聲怒喝:“陳昕顏,你在撒謊!”
這一聲猶如驚雷般的吼,把陳昕顏震得渾身發抖,面如死灰。
公訴人羅秉章在這一刻幾乎是憑着最本能的反應站了起來大聲說:“反對!反對被告律師浪費大家的時間詢問一個與本案無關的證人。在警方出具的證據資料中根本沒有陳昕顏這個人,這只是被告律師爲了打亂辯護的節奏!”
翁杭之毫不客氣地回頭看看羅秉章,自信的神采飛揚,鎮定如常地說:“警方出具的審訊資料中雖然沒有陳昕顏,但這不代表她就與本案無關。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手機是在陳昕顏外婆家發現的,她還有外婆家的鑰匙,同時,她跟郭麗雅關係不淺,綜合這些,公訴人你竟然還認爲她與本案無關,豈不是太可笑?”
審判長很沉重地說了句:“反對無效,被告律師你繼續。證人,請你如實回答問題!”
翁杭之衝着審判長微微點頭示意,立刻又盯着陳昕顏,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陳昕顏,剛纔我的問題,請你回答。”
陳昕顏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心裡早就把翁杭之罵了個遍……她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驚恐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內心。
“我……我不知道……我是有外婆家的鑰匙,可是我很久沒去外婆家了……”
“很久?那是多久?你上一次去你外婆家是什麼時候?”
“我忘記了……記不清了……”
陳昕顏已經陣腳大亂,只能一味地否認,以爲這樣就能僥倖躲過去麼?她太小看翁杭之了。
“陳昕顏,需要我提醒你嗎?郭麗雅遇襲,是在7月19號早上,而在當天傍晚,有人看到你出現在你外婆家,想知道是誰看見你了嗎?是一個叫馮建偉的人,你和郭麗雅都認識的一個人,想起來了嗎?”翁杭之的語氣越發岑冷,帶着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而他所說的話,也將陳昕顏本來慌亂的心徹底打碎!
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