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什麼值得我開心的事情。”
他一手插着口袋,雖然語氣之中沒有絲毫波瀾,可葉澤川還是聽出了其中的淒涼。
“顧家就要倒臺了,很快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似乎眼前只有這件事能勾起他的情緒。
果然,如同葉澤川預料的那般,一直沒有表情的楚銘,他的嘴角勾了起來,但只是一瞬間,便又落了下去。
“但願吧,只希望顧家人別再作死。”
顧聞天的手段根本對付不了他,可顧清漓會這麼樣,他不知道。
況且,顧清漓與楚錦那個傢伙......
恐怕訂婚是假,想要報復他纔是真的吧。
這麼多年,他一直都躲在楚錦的背後,所有人都以爲他是浪,蕩不羈的貴公子,沒有人知道他在商業上的成就,更沒有清楚他對楚氏的上市付出了多少。
人們看到的,只是他願意讓他們看到的。
而人們想知道的,往往不只一點點。
有的時候,人就是貪心。
也正因爲貪心,而會破壞很多東西。
比如感情。
“你出手,他們怎麼會有還手的餘地。”
若這話是別人說的,或許葉澤川還會擔心,但從楚銘的嘴裡說出,可信度就大大降低了。
無論顧家人怎麼鬧騰,只要是楚銘想要做的事,都沒有人能攔得住,只是,前提是老爺子不會插手。
“我聽說姚貝和司家人相認了,這是好事。”
“老爺子應該不會再幹涉了......”
不等葉澤川說完,楚銘出聲打斷了他。“你錯了,就算老爺子不會管,但司家人有那麼容易接受嗎?”
因爲家世,老爺子不喜歡姚貝,可也不僅僅是因爲這個。
老爺子心中的孫媳婦標準,一定是能識大體,並且能放縱他在外浪,蕩的女人,可這樣的女人,註定是不愛他的,而這樣的婚姻,也註定是不幸福的。
老一輩人的思想,總是強加在年輕一輩的身上,然後讓他們爲了家族的利益犧牲自己。
一代捆綁一代,總有一天這個家族會從興盛走向衰亡。
“這麼說來,以司禹的性格,的確是不會,可,就這麼算了?”
“那你做出的一切不都白費了?”
“這注定是一條艱難的路,但我不會輕易的放棄的。”
他不會讓她從他的身邊溜走,也不允許讓她成爲別人的女人。
“是時候該見一見司禹了......”
......
“我今天會來見你,是念着過去的一些情分,可你別以爲我就此原諒了你。”
冷着臉,司禹的目光不善。
可楚銘像是沒有看到似的,自顧自的端起面前的咖啡,然後一飲而盡。
“你把她送去了精神病院?”
“和你有關嗎?”
“是沒有關係,只是,她傷害姚貝的那些事,我該去找誰算賬?”
聞言,司禹的目光復雜起來。
“阿銘,作爲朋友,你怎麼樣與我無關,你開心就好,但是作爲姚貝的哥哥,我並不想你再接近她,進入她的世界。”
“從前你對她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這並不代表我同意你和她來往。”
說着,司禹的目光越來越嚴肅,目光炯炯,一刻也不曾挪開。
“這是你的意思,並不是她的意思,對嗎。”
“不管是誰的,你也不該接近她,在傷害她之後,又回到她的身邊,你覺得這樣好嗎,合適嗎?”
因爲念着兩人過去的情分,司禹才能忍着一肚子的氣,心平氣和的與楚銘說這麼多,不然換了別人,他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你雖然是她的哥哥,但你沒有權力替她決定她的人生,更不能干涉她今後和誰在一起,離開她是我的錯,但真正的原因如何,我想你是知情的。”
楚銘沒有被司禹的幾句話嚇到,反而越挫越勇。
“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天,我真正的感覺到了戀愛的滋味,說實話,這是我十二五年以來第一次對女人動心。”
頓了杜,楚銘的思緒開始飄渺,目光甚至遊離起來。
“夠了,這和姚貝無關,不管你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曾經離開了她的事實。”
在司禹看來,一切都是楚銘的謬論,藉口。
“我找你只是想通知你一聲,但至於你怎麼想,並不會阻止我。”
“你別太過分,別以爲我不會對你下手。”
皺了皺眉頭,司禹被楚銘的態度惹怒了。
這哪裡是一幅請求的模樣,這傢伙不管什麼時候,爲什麼都能那麼的理直氣壯?
“隨你,這是我該承受的。”
似乎是已經料到了司禹的答案,楚銘的語氣很平靜。
“你別逼我!”
......
“貝貝,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
司明遠親自拎着兩大箱子的行李,另一邊李,梅替姚貝打理好了一切。
明明是自家人,可司明遠和李,梅的熱情卻像是在招待客人,爲此,姚貝心裡不是個滋味。
“爸,媽,我知道對你們來說還不能完全接受這些事情,但日子久了總會慢慢習慣的。”
“這是一個適應的過程,我們都會相處的很好。”
司明遠頓了頓,然後笑了起來。
女兒很懂事,知道他們的想法,還出聲安慰他們,可作爲父母的他們,倒是顯得有些不應該了。
“貝貝,明天爸就把你的戶口簽過來,然後正式改名司貝。”
說起這事,司明遠的情緒高漲了許多。
“我要對外發布生命,告訴所有人我有一個好女兒,也要讓楚家人瞧瞧,他們曾經看不上眼的孫媳婦,根本看不上他們。”
“爸,不用這樣的。”
聞言,姚貝搖了搖頭,但心裡同時又感覺到溫暖。
她有一種被父親保護在懷裡的感覺,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一旁,李,梅跟着附和,“楚家人又如何,在C市不是隻有楚家人的存在。”
“貝貝,等過些日子媽就給你去尋一些好人家的孩子,我就不信了,我的女兒還能找不到比楚銘更優秀的人。”
看得出,兩人很在意這事。
畢竟,他們能爲女兒做的事情不多,可唯一的女兒被人嫌棄,是哪個做父母的受忍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