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可被計程車帶着饒了好大一圈,陸瑾堯也一路跟着兜兜轉轉。
當許顏可再一次來到了酒店門口的時候,戴着眼鏡的王安已經在一旁等候多時了。
陸瑾堯見到許顏可在一家酒店旁邊下了車,並且走向了一名男人的時候,心裡不知道該怎麼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只是目光裡的失望的神色怎麼都抹不過去,也無法讓人忽視掉。
看到這樣的情況,傻子也知道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了吧?
怪不得接個電話會這麼慌張,看來剛纔許顏可在自己面前不安也是有理由的,在自己面前還沒有見到過她這麼慌張過。
許顏可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謊過,這還是第一次。關於爲什麼許顏可會來到這麼一家酒店,陸瑾堯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過事情原來竟是眼前這番模樣。
——許顏可剛下車,不遠處有個戴着墨鏡的男人從不知名的地方走了過來,然後一隻大手欄上了許顏可的腰枝,有意無意的還在許顏可的臀部遊走。
“把你的鹹豬手給我拿開!”許顏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句話,若不是有把柄在這齷齪的男人手上,王安不知道早就被許顏可給凌遲處死多少遍了。
王安的聲音有些盪漾,手卻也沒有停下,尖銳的聲音深深淺淺地刺着許顏可的心臟,“我的心肝兒,最近可是念你念的慌啊!”
許顏可忍着胃膈應的衝動,繼續咬牙切齒地道,“別忘了,這裡可是街上!”說着,許顏可打斷了王安的手。
雖然和王安發生了這麼多次的肉體關係,但是在許顏可的心裡仍舊是對王安厭惡的不行,並沒有因爲身體的親密接觸而減少一點點,畢竟是因爲被威脅而發生的關係,而不是自己所自願的。
但是王安的那雙手卻沒有停下來,被打下去之後又再次附在了許顏可的臀上。
“還不是因爲想你,所以才大白天的就找你過來嘛!”王安湊近了幾分,在她的耳邊輕輕吐出一句話,說完的時候還故意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接着許顏可只感覺背後一癢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果然,這氣吹不得!
“你看看你,還不是跟我一樣急的慌,都在大街上就倒了不是嗎?走吧走吧!還等什麼呢?!”
許顏可恨不得一刀就砍了眼前的人,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周圍的人正用異樣的眼光將兩人盯着。
雖然自己已經僞裝過了,但是心裡裝着這種虧心事,當然時時刻刻心都是懸着的,時時刻刻都覺得別人認出了自己,許顏可急忙埋下了頭,跟着王安進了酒店裡。
大白天的出來還是第一次,王安沒有想到冒着被狗仔隊跟拍的風險出來原來是這麼地振奮人心,心裡在考慮着下一回也同樣這麼做,當然了,前提是,要做好外貌的僞裝。
誰也不知道剛剛那樣的場景全數落入陸瑾堯的目光裡,雖然街上人來人往,許顏可也微微地在反抗,但是根本就沒有什麼用處。由於背對着陸瑾堯,所以他並沒有看到許顏可那時的神情。
陸瑾堯簡直就是驚的下巴都拖地,不禁揉了揉眼又看,他真的沒有搞錯對象,那人真的是許顏可沒有錯。然後,看着她跟那陌生的男人進了酒店裡。
許顏可並不知道她此時的模樣已經徹徹底底地落入了陸瑾堯的眼中,一瞬間有很多種情緒一同從心底席捲而來,震驚,失望,溫怒等。
不過,陸瑾堯也沒有忽略掉那一抹鬆了一口氣的輕鬆感。
其實他並不討厭許顏可跟別人去做這樣的事情,只是面對這樣的事情,是個人都會有這些情緒吧!不管怎麼說他跟許顏可也曾經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可是也不至於陸瑾堯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陸瑾堯看着許顏可早已消失在賓館入口地方,又想起來了許顏可接到電話時的慌張跟後來的一系列不在狀態的模樣,若有所思。
這種事情,並不是不常見,只是看許顏可的模樣,似乎並不是兩相情願的,莫非是被脅迫的?而且那個男人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陸瑾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神色有點沉重地發動了車子,然後又踏上了回公司的路上。
不論陸瑾堯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的猜想很有可能,畢竟不管怎麼說許顏可都不可能會心甘情願的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管怎麼說,他跟許顏可也還是認識了那麼多年。
陸瑾堯從包裡掏出了手機,然後給自己信得過的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了查許顏可跟那個陌生男人的事情,另一邊的人聽到了陸瑾堯有些生硬的語氣,自然也就沒有多問些沒用的東西,得到了上級的指示以後滿世界的尋找證據去了。
陸瑾堯的臉色就像是生生吃了屎一樣難看,都不知道該怎麼泄出一口氣。
莫名其妙地惱火。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如今這樣的情況,兩人頂多也就全是兩清吧!當然了,等陸瑾堯知道了一系列的消息過後就不覺得兩清了,反而是因爲他的原因而讓許顏可遭到了這種事情,心裡到底還是愧疚的。
似乎對許顏可也只有愧疚了。
陸瑾堯回到了公司。
坐在頂樓的辦公室裡,看得到的風景總是不同的,此時陸瑾堯又背對着門,面對着寬闊的窗戶,目光死死地平視着窗外的世界。
陸瑾堯就這麼枯坐了一個下午,一直陷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記憶裡那個美好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被時光折磨的不成模樣,曾經的純潔與溫柔瞬間就不復存在,他跟許顏可最終是敗給了時光,即便許顏可做出了這種事情,終究也還是陸瑾堯自己負了許顏可。
年少的時候他也曾一度以爲會跟他走到最後的人會是他,終究是在做夢。
許久,陸瑾堯纔回過神來,端起安放在桌上的白開水輕輕抿了一口。
一有心事就望着窗外發呆這習慣是病,看來也得治了。陸瑾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經五點過了。
由於已經步入了初冬,天氣在漸漸轉冷的同時也開始變的晝短夜長。
就在陸瑾堯回過神來沒有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老闆,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不過……”那聲音頓了頓,有點兒猶豫,繼續道,“不過可能有點兒讓您接受不了,您最好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我等會就發到你手機上。”
“恩,知道了。”
陸瑾堯是什麼人,什麼世面沒有見過,自然不會因爲手下的人這麼說就接受不了什麼事的,但是這件事發生到底是因爲許顏可還是因爲那個男人呢?
掛斷了電話沒我幾秒鐘手下的人就給陸瑾堯發了消息過來。
陸瑾堯翻開了手機一看,入目的全部都是許顏可各種見不得人的照片,面部表情更是讓人瑕想至極,各種私密的地方都不漏,各種位置……簡直就是比愛情動作片還來的猛浪。
光看相片那種場景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在腦海裡,有那麼一瞬間陸瑾堯是恨不得把手機給甩開的。
一張張的照片就像是兌了毒汁,一步一步將陸瑾堯給推到了怒不可遏的頂峰,不論怎麼想,不論怎麼看,這件事情陸瑾堯都覺得無法原諒。
不過好在如今他已經跟許顏可沒有了什麼關係,雖然情緒激動了點但是理智還是在的。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對他的現狀來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許顏可那種性格,是打死都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些事情的,想來也是因爲害怕被戳穿她纔不得已多次跟那個陌生男人在一起的。
從這些照片來看,現狀貌似也不難以理解了,陸瑾堯最終也只是在心裡嘆了嘆一口氣,想要查出這背後的陌生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當然了,此時的陸瑾堯並不知道當他真的查到了對方是什麼人以後,那種愧疚感更是氾濫。
此時身在賓館的許顏可是絕對不會想到陸瑾堯已經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的,自己剛纔看着陸瑾堯離開的,許顏可自是不認爲陸瑾堯會在後面尾隨她的。
許顏可厭惡的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再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新傷跟舊痕,更是突然厭惡起了自己的身體。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三天兩回地往各個酒店裡跑,如今酒店都快成了她的家也就算了。流產過後剛恢復過來的身體也同樣也吃不消,畢竟王安這一段時間找她找的太過於勤快。
許顏可拖着自己的身體走進了酒店的浴室裡,每次一完事以後她都恨不得扒掉自己的那層皮,像是得了重度潔癖的人一般。
可是,爲了以後,她得忍!反正她的身體早就已經不乾淨了,只要王安膩了她就自由了。
只是,許顏可絕對沒有想到過在她覺得藏得很好的時候,陸瑾堯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還選擇了隱瞞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