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的速度也不慢,所有部隊十分鐘內完成作戰裝備,之後美方指揮官將部隊一分爲二,約四分之三的部隊圍繞蛛洞建立環形防線,準備開進蛛洞的僅有一個連,滿打滿算不到二百人。
按葉涵的想法,二百人都多了,像他這樣只帶一箇中隊反而恰到好處。
不過進多少人是美國佬的事,葉涵沒打算干預,也沒有干預的能力。
看美國人做好了準備,葉涵主動帶隊靠近洞口,準備按計劃首批入洞,不想卻在洞口被一個美軍少校攔住,用很傲慢的態度指手畫腳地說了一大通。
隨行的張若臉色難看到極點,惡狠狠地瞪着美國佬不說話。
葉涵馬上察覺情況不對:“張若,他說什麼?”
張若依舊惡狠狠地瞪着那個美軍少校:“他說,他是因爲上級的命令纔跟咱們合作,他懷疑咱們的實力,讓咱們靠邊站,他自己的部隊先進去。”
美國軍官的態度令葉涵極度不滿:“靠他姥姥,他以爲他是誰?張若,你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讓他馬上讓開,不然一切後果由美軍負責!”
張若分毫不差地翻譯過去,美軍少校說了句話,張若回頭道:“他說他負責。”
葉涵氣極而笑:“那好,咱們就在邊上等着,狗日的,老子還頭回遇上這種人。”
說到做到,葉涵直接把部隊帶到一邊,不僅如此,還把衝突的經過及時上報,由基地出面與美軍交涉。
所謂的交涉也很簡單,就是說明美軍指揮官的不合作態度,出了問題別往葉涵身上賴。
之所以由基地出面,也是爲了把這事兒壓制在一定的層次之下,若是捅到北都由外事部出面交涉,那就成了嚴重的外交事件,對雙方都沒什麼好處。
葉涵帶隊讓開後,小人得志的美軍少校馬上命令一隊美國大兵進洞,然而打頭的裝甲車剛鑽進洞口就不得不停下來。
洞內十米左右的地方停着一輛燒焦的裝甲車,把通道堵了個嚴嚴實實,美軍不得不退出洞穴,把那輛裝甲車殘骸拖出來,打開通道之後重新進入。
就在這個時候,雨林中涌出大批蛛蟻,它們密密麻麻地爬滿了地面,從各個方向圍攏過來。
美軍立刻做好了戰鬥準備,與此同時,國際艦隊的太空戰艦再次展開火力急襲,從天而降的炮火落入蟻羣,將飛奔的蛛蟻切割炸裂。
組成環形防線的裝甲車也開始射擊,將突破火力封鎖的蛛蟻一一擊斃。
防線東側的火力封鎖突然出現了明顯的偏移,上百隻蛛蟻突破封鎖,負責這個方向的裝甲車並未急着射擊,而是啓動了車頂上的秘密武器,一道無形的聲波瞬間覆蓋蟻羣。
葉涵的裝甲突然發出警報,系統顯示裝甲探測到高強度次聲波。
他不禁瞪大了眼睛,驚奇地看着美軍裝甲車上的大喇叭。
葉涵早就看到美軍裝甲車上裝着個喇叭筒,他還當是美版的微波炮,哪成想美國佬居然把次聲波武器搞出來了。
看那玩意的模樣,估計跟微波炮一樣,也是定向發射。
葉涵在環形防線內部還能收到裝甲的報警,下面的次聲波強度可想而知。
果然不出所料,突破封鎖的蛛蟻被次聲波罩住之後,一個個像被點了穴道似的一動不動,幾秒鐘後,來自太空戰艦的火力修正偏移,將那一小羣蛛蟻統統幹掉。
葉涵忍不住在心裡將微波炮和次聲波炮放在一起對比,發現這兩種武器各有特點。
微波炮的殺傷力不錯,但主要的作戰方式是驅離,除非把目標逼到牆角無處可逃,否則很難擊斃目標,特別是像蛛蟻這種靈活機動的目標。
而次聲波炮則直接作用於蛛蟻內部的器官和神經,完全可以直接幹掉目標,但是以剛纔的實戰表現來看,美軍這種武器的工作頻率似乎有些偏差,該有的殺傷力壓根兒就沒展現出來。
那麼,除了這兩種武器,還有沒有其他適合對付巨蟻的東西?
思索間,一個連的美國大兵已經全部進入蛛洞,沒多一會兒,一輛又一輛裝甲車拖出洞外,有的燒焦有的破碎,還有的滿身傷痕裝甲扭曲,也不知道蛛蟻究竟有多大力氣,居然能把裝甲車毀成這副模樣。
洞外很快就停滿了報廢的裝甲車,看起來頗有幾分悽慘悲涼,不過拖出來的只有裝甲車,一具屍體也沒發現。
轉眼間半個小時過去,原本層層堆疊的蛛蟻突然像退潮的海水一樣跑了個乾乾淨淨,裝甲車率先停火,接着太空戰艦停火,防線鋪着厚厚一層蟻屍,到處都是碎裂的蛛蟻甲殼、叫不出名字的內臟和肆意潑灑的蟲血。
“它們怎麼退走了?”一個美國大兵愣愣地問。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雖然蛛蟻主動撤離,可是蛛蟻怎麼會主動撤離?
所有人心裡都沉甸甸的,總覺得雨林深處潛藏隨時可能爆發的巨大危機。
半小時後,蟻羣再次出現,但是這一次的進攻只持續了十分鐘。
接下來,蟻羣以半小時到四十分鐘的間隔出現,每次進攻的時間都不超過十分鐘,好像是故意吊人類的胃口。
蟻羣的每一次進攻都是淺嘗輒止,這壓根兒就不是巨蟻的風格,它們這樣做,究竟有什麼目的?
轉眼就到了下午一點,洞裡已經不再往外送裝甲車殘骸,可是葉涵的心卻漸漸地提了起來。
最多再有一個多小時,每天的例行降雨就會來臨,之前毒煙彈就是因爲暴雨而失效,指揮蛛蟻的外星人,是不是正打着暴雨的主意?
不過次聲波炮和毒煙不是一回事,暴雨只能影響太空艦隊的火力封鎖,對次聲波沒有任何阻礙……難道外星人想利用暴雨,借太空戰艦難以實施火力封鎖的機會發動一次大規模襲擊?
除此之外,葉涵想不到更合理的解釋。
下午兩點多,空中的烏雲漸漸成型,而蛛蟻的進攻卻遲遲未至,種種跡象都在指向某種可能,就連最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心頭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