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向前走,是一片幽暗之地,剛剛一同前行的,也就剩下了五個人。
那瘦子大概是被嚇到了,不敢走在最前面,而是躲在了黎向晚和關閒身後。
關閒回頭看了一眼他:“當心走在最後的會被鬼吃了。”
瘦子臉色一變,連忙往前跑了兩步,夾在了中間的位置。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越過這一片幽暗之地,前方出現了濃密的大霧。
“是陰氣。”黎向晚馬上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眉頭一皺,感覺到腳下寒氣竄入。
心中唸了個咒,調整好心態繼續前行。
好在剩下的這幾個不是白給的,每個人都有些本事。
沒有被這濃重的陰氣傷到,可他們卻能聽到身後那些怨靈的哀嚎聲。
大概是後方的戰鬥太激烈了,導致衆人加快了腳步。
“我們好像迷路了。”走在前方膽子最大的一個道友嘟囔着。
從進來這個山谷到現在,他們完全失去了方向。
原本朗朗乾坤此時也變得烏雲密佈。
再加上四周的陰氣有毒,誰都不敢亂動。
忽然,前方隱約出現了一棟廢棄的樓閣。
三層樓高,陰沉沉的。
推開院子那破落的大門,發出一陣沉重的聲音。
‘吱嘎’……
道友1號縮了縮身子,回頭看着幾人:“進去嗎?”
“這院子裡的陰氣少一些,先進去看看。”
“沒準能讓咱們躲一晚。”
幾人進了院子,卻發院子不大,但是有一個人工湖。
天色昏暗,看不清楚。
陰風颳過,身後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嚇得瘦子差點跳到了關閒的身上。
“那水裡好像有東西。”道友2號眼尖的發現了什麼。
幾人靠近時,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池水中,是一具具屍體,密密麻麻的靠在一起。
(密集恐懼症患者請閉眼)
他們一個個耷拉着腦袋,眼珠子蹦了出來,還有的直接被挖掉了口鼻。
耳朵上爬滿了蛆蟲,眼中一隻只蟲子還在啃噬着他們的身體。
最噁心的是嘴巴,牙齒已經被蛆蟲啃噬乾淨,一個個黑黢黢的洞。
水池中的屍體嗅到人類的精氣,瞬間被喚醒一般。
他們扭動着身軀,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從水池中往外爬。
“嘔……”那股腐爛的臭味越來越濃烈,瘦子直接吐了自己一身。
黎向晚看到,每一具屍體的脖頸處似乎都懸着一根紅色的絲線。
這些屍體就像是活死人一般,側耳聽着他們幾個的腳步聲。
像是被喚醒的殭屍,扭曲着身體爬了上來。
有的斷了腰,有的沒了腿,只能用手爬。
但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他們歪着的腦袋下,紅色的絲線連着身體。
如果仔細去看,那紅色的絲線中流淌着紅色的血液。
突然,一羣殭屍抓住了瘦子的腳,把他往水池中拖去。
黎向晚迅速摸出一張符篆:“給你們點兒臉了,半人不鬼的也敢出來嘚瑟!”
下一秒,符篆貼在殭屍臉上,可對方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讓她愣了片刻,身側的關閒一邊驅趕着殭屍,一邊說:“他們不是鬼,沒用的。”
“活死人,找到他們的死穴攻擊就行了!”
有幾個被水池泡的渾身腫脹,走一步都淌着臭烘烘的綠色紅色混合液體。
這絕對是黎向晚這輩子見過最噁心的一幕。
居然還不是鬼,她沒招了。
忽然,關閒一腳踹在殭屍的面門,那殭屍腦袋直接掉在地上。
‘咣噹’一聲,一股膿水崩裂開來,伴隨着一股屍臭味。
“卸了他們的頭!”關閒發現了這些殭屍的命門,喊着。
可這裡的殭屍太多,密密麻麻上百隻。
眼看着他們就要被包圍的時候,聽到那樓閣二樓傳來一陣清亮的笛聲。
衆人擡頭望去,靠在窗口邊,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斜靠在窗口。
看不清樣貌,但她的笛聲讓所有的殭屍停止了攻擊,扭曲着身體站在原地。
半晌,那女人譏笑着開了口,聲音雌雄難辨,透着一股子陰陽怪氣。
“一羣不知死活的,本小姐的秀樓也敢亂闖!”
黎向晚微微眯着眸,去看那窗口的女人。
這一看不要緊,差點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女人臉上一顆顆花生粒大小的膿包,還有幾個已經崩裂開來淌着膿水。
還有的生出了新的肉芽,淡淡的粉色。
可,那一個個花生粒大小的膿包裡,依稀可見細小的蛆蟲涌動着……
“這些東西是你養的?”黎向晚收回視線,她現在有點羨慕近視眼們。
女人冷哼一聲:“他們都是我的奴才,你們是誰?”
“我看你們一個個有些本事,能走到這裡,前面的血蠱蟲和怨靈樹都沒攔住你們。”
“本小姐不想跟你們動手,只要你們留下一個男人!”
她說着,手中的笛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幻化成了一個精緻的繡球。
只不過……上面依然爬滿了蛆蟲。
黎向晚手肘懟了懟關閒:“哎,你的機會來了,這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你自己怎麼不去!”關閒白了她一眼。
黎向晚攤手:“人家要的是男人。”
樓上的女人似乎有些不悅:“給你們半柱香的時間!”
說完,女人轉身離去。
院子裡的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誰都不想娶一隻癩蛤蟆精做老婆好嗎?
更何況這女人不陰不陽,不男不女,還養着這麼多殭屍。
再加上週圍這羣殭屍腐爛的味道直直的竄入鼻腔,誰都不想再繼續留在這。
他們覺得最開始想進來躲一躲陰氣的決定是錯的。
可是現在想要反悔也來不及了。
那些殭屍倒是很聽話,沒有女人的命令,一個個就那麼站在那,晃悠着殘破的身體。
“不是陰界的事兒,咱們不好動手。”
“而且是禁忌之門召喚來的,該不會是……上面哪個養的三兒吧?”
這禁忌之門是很邪門的東西,上鍊接九重天,下接通陰宅地府。
“你們看我幹什麼?”關閒覺得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臉上,一個勁兒的搖頭。
他可不想跟那蛤蟆公主過日子,他還有他的大好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