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派像是怕黎向晚偷偷跟着他們似的,跑得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
她低頭看着手腕上那小東西,隱約中似乎帶着一絲金光。
“一隻老鼠能有這逆天的命?”
黎向晚饒有興趣的擡起手,和小東西對視。
似乎被她叫做老鼠,那小東西很不開心,張牙舞爪的反抗。
她伸出手指給它彈了一個腦瓜崩兒:“別亂動。”
小老鼠趴在她掌心,露出一種類似人類的表情,疑惑。
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黎向晚,不知道爲什麼,和她貼近就會讓自己渾身很舒服。
這是它上千年來,在這乾坤圖中從未有過的感受。
“你居然刻着人類的命數。”
“八字帶金,五行屬木,小東西,你該不會是什麼人被老鼠精咬了吧?”
小東西氣呼呼的看着她:你纔是老鼠精,你們全家都是老鼠精。
黎向晚捏着它的腦袋放在自己脖頸間:“還挺暖合。”
小東西的毛髮很柔軟,嬌豔的紅色讓人心情愉悅。
在這蒼茫一片的雪山中,紅紅一點。
“嗚嗚嗚……”小東西舒服的眯着眼,這女人身上好香啊!
走了許久,黎向晚突然看到剛剛還躲着自己的青城派朝着這邊跑來。
一邊跑還一邊哆嗦着,口中念着驅魔咒。
“怎麼回事?”黎向晚拉住一個年紀小的問着。
那孩子似乎是被嚇壞了,慌亂的搖着頭,嘴裡只念叨着:“快跑,快跑!”
她美眸微微眯着,順着那方向快步前行。
一個偌大的山洞內,青城派原本是想在這裡避避風寒,卻沒想,半數人都折在了這裡。
進入乾坤圖的瞬間,所有人就等同於簽下了自願生死協議。
進來後,不管省事,都和靈山派無關。
山洞內發出撕心裂肺的低吼聲,還有人催促着其他弟子快跑。
“快出去,讓天靈子派人來!”
“這裡已經被邪祟霸佔,這乾坤圖有問題!”
剎那間,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從洞中跑了出來,五官模糊,右手斷了一隻。
黎向晚脖頸間的小東西嗅到血腥味的瞬間,弓起身子發出低吟。
她擡手拍了拍小東西的額頭安撫着。
面前那男人‘噗通’一下就跪倒在了黎向晚跟前。
他擡起頭,拼盡最後一絲絲力氣:“快跑……”
說完,直接死在了她眼前。
他也是青城派的弟子之一,卻沒想到就這樣慘死在自己腳下。
黎向晚擰眉間,感覺洞中陰氣凝聚,似乎是都在朝着一處彙集。
“不好!”她口中唸了個訣,腳下飛快進入洞中。
果然,十幾個青城派的弟子全都倒在血泊中。
唯有一個,是那禿頂男人,他正在拼勁最後一絲力氣往外爬。
可下一秒,從那堆血泊中,伸出一隻青紫色的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腳踝。
禿頂男人絕望中看到門口的黎向晚,抓住腰間一個袋子丟了過來。
“快跑,幫我把東西帶回青城派!”
那鬼手的掌心突然攤開,一張血盆大口突然出現。
五指像是蔓藤一樣纏繞着男人,掌心所到之處,男人被咬的血肉模糊。
“這什麼東西?”黎向晚沒見過這玩意,手掌心裡有一張嘴?還會吃人?
她摸出一張符篆,口中念着滅靈咒,腳下一個飛躍穩穩的落在禿頂男身側。
符篆貼在鬼手背面的瞬間,那東西發出尖銳的嘶吼聲,疼的扭曲着!
鬼手沒有放棄,從青城派屍體中消失不過幾秒,突然在她身後透析。
黎向晚輕嗤一聲,單手向後又貼了張符篆。
“死丫頭,少管閒事!”突然,鬼手一陣半男不女的聲音傳來。
黎向晚微微眯着眸,環視四周,終於在牆壁上尋到了它的影子。
那是一個又高又瘦的影子,隱藏在牆壁中。
黎向晚伸手扶着青城派弟子起身:“你們十幾個人,讓它一個邪祟給攻擊了?”
“不、不是它一個、還有一隻巨獸……”
十幾個青城派弟子,現在所剩無幾,山洞裡已然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這東西在乾坤圖中上百年,吸取了天地靈氣,幻化巨獸,實際上都是一個人。”
“那巨獸應該是你們心魔所致,並不可怕。”
黎向晚唸了個清心訣,又給活着的三個青城派弟子貼上符篆。
果然,那牆壁發出抖動,牆壁裡那個瘦弱的影子突然逐漸放大。
變成了一隻三頭六腳的怪獸,一步步走了出來!
黎向晚看着那醜陋的東西,嫌棄的撇脣:“小時候沒看過動畫片嗎?”
“你幻化龍,麒麟,可都是祥瑞,你這是什麼鬼?”
那怪獸三個腦袋分別朝着三個方向,六條腿走起路來還很不協調。
三個腦袋爭先恐後的想要去吃地上的人屍,爭搶着嘶吼着。
突然,三個腦袋的脖頸間有一張長滿了獠牙的血盆大口,噴射出綠色粘液。
黎向晚迅速躲開,就聞到一股說不出的惡臭味。
像是蔬菜根部發生了腐爛的味道,又像是被污染的水源。
“死丫頭,你身上的靈氣今天都要歸本王!”
三頭人獸藏在背後的手突然伸長,朝着黎向晚的脖子掐了過來。
那每隻手的掌心都有着一張利齒的嘴,呲着牙,想要將她撕碎。
“陰陽有道,人鬼惡畜,滅靈之地,復生之時。”
“虛空虛無,爲非作歹,天地玄門,吾身以令!”
黎向晚單手結印,一手畫符。
瞬間,山洞裡出現了金色流光符篆紋。
擋住了那三頭人獸的攻擊,瞬間也像是一道屏障一般,將衆人護在其中。
外面的三頭怪驚恐的看着她,其中一個腦袋發出刺耳的尖笑聲。
披頭散髮的瞪着銅鈴般大小的眼睛:“找死!”
它似乎有點智商的樣子,從地上抓起兩具屍體,朝着黎向晚的屏障甩了過來。
‘砰砰’兩聲,屍體被屏障彈了出去。
那個腦袋火了,抓起屍體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青城派僅剩的三個人見到這一幕,悲痛欲絕。
禿頭掙扎着起身:“我今天跟你這個孽畜拼了!”
黎向晚單手拉着他,摸了摸肩上躍躍欲試的小老鼠:“你不是對手,讓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