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看向旁邊人類身形的王詩涵：“她爲什麼不是人魚？”
“她的母親是人類，也是我們從外面騙進來的。”
“我們想要改變人魚的基因，想要讓子孫後代慢慢變成人，所以……”
“就開始讓村子裡的人離開明月村，在外面尋找合適的伴侶。”
“然後帶回來，生下子嗣，如果願意留下，就留他們一條命。”
黎向晚微微眯着美眸看着人形的王詩涵：“所以，她出去讀書，也是你們的計劃？”
村長點頭：“她爲村子裡帶回來了幾個女孩子，但是她們都不配合，所以只能弄死。”
“那張誠和高越呢？爲什麼讓他們在外面上班？”黎向晚覺得這種封閉的村子太可怕。
村長嘆了口氣：“村子又窮又落後，只能讓我的族人披着人皮出去賺錢。”
“順便學習一下人類的生活方式，外面總是太有吸引力。”
黎向晚懂了，這茶海一組的人魚本想老老實實的留在明月村裡生活，奈何滄海桑田驟變，沒有了小村鎮，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龐大又先進的大城市。
他們想要適應新時代的生活，就必須要讓族人去人類的中間生活。
然而卻因爲這樣，傷害了太多的人。
“林燁，把人帶走。”黎向晚擡了擡下巴。
村長尖聲大叫：“這是發生在我們明月村的事，憑什麼把我們帶走？”
“她。”黎向晚指了指王詩涵：“在外做了惡事，你總要認吧？”
“還有他。”又指了指旁邊披着張誠人皮的魚：“他也一樣。”
“你們離開明月村在外欺騙回來的人類，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村長還想狡辯，可林燁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收押帶走。
返程的路上，林燁和聶雨跟總部取得聯繫，對方通知他們直接將人魚一組壓往總部。
“要不要去我們總部看看？”林燁問着。
“不感興趣。”黎向晚回眸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明水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茶海組大巫師什麼來頭，居然有本事造這樣一口井。
不但可以洗去人魚族的氣息，還能鎖住人類的靈魂。
車子剛停在一凡店鋪後門，一個身影就朝着她撲了過來。
然後又一臉嫌棄的揮着手：“你身上怎麼這麼臭？”
小鬼王眉頭緊皺，往後躲了好幾步。
黎向晚示意他往林燁的車上看：“酸菜魚，愛吃嗎？”
小鬼王呆呆的伸着脖子往裡一看……
“媽呀！”小鬼王嚇得一個屁股墩坐在地上，指着林燁的五菱：“那、那是什麼東西？”
林燁伸着脖子看了他一眼：“呀？鬼生子？”
小鬼王白了他一眼：“我是人！”
林燁擺擺手，開車離去。
雕龍畫鳳渾身也一股子腥臭味，一進門一番差點沒薰吐了。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黎向晚沒理他，回房洗了澡換了衣服，才下樓。
夕陽西下，一盞熱茶送上，環環乖巧的站在一旁。
如今的她，已經是一番這裡的小婢女。
她幽魂百年不入地府，留在世上未曾害人，也不會有判官來捉。
黎向晚問過她，環環給的回答是，鳳凱航還在，她怎麼能走。
只不過，她現在的魂魄鎖在這裡，是不可能離開。
只能留在這裡心甘情願做個夜裡出來混的小丫頭，等着和鳳凱航一同離開。
“環環，你在天樞城百年，聽說過茶海人魚族嗎？”
黎向晚千百年前生活的地方離海很遠，對這一族瞭解甚少。
“茶海魚人族，倒是聽說過一些。”
環環細細想了想：“我做鬼沒幾年，剛好趕上那人魚族的公主繼位。”
“她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但是她父皇給她找了幾個夫君，她都不滿意。”
“最後不知道怎麼着，老人魚皇帝過世了，她就成了新的人魚族女王。”
人魚又稱鮫人，常年生活在深海，極少登上陸地。
黎向晚讓一番送來天樞城地圖。
久陰山環抱大半個城市，它的後山，天樞城正東方向就是茶海。
但因爲東側久陰山極高，很少有人翻過這裡去茶海。
唯一的跨海大橋，目前還在修建中。
而茶海另一側，便是華國最繁華的一座城市，靈域城。
“主人，這裡，我去過的。”環環看着地圖，歪着頭想到了什麼。
黎向晚眸光一亮：“好好想想。”
“我記得，我做野鬼的時候，想逃離久陰山地界，爬過這座山峰。”
“這裡是久陰山最高的山峰，小鬼們都說爬過了就可以離開久陰山。”
“只是當我費盡心思爬過去之後，那茶海散發出來的戾氣又把我給震回去了。”
“那裡很可怕，我當時嚇壞了，就只能繼續躲在久陰山裡做孤魂野鬼。”
黎向晚託着腮，細細的看着地圖上的標註地，茶海，人魚帝姬。
“你看到的茶海，是什麼樣的？”
環環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恐懼之色：“是血腥的紅色！”
黎向晚微微挑眉：“那麼，是紅茶嘍？”
“……”一凡剛好送來一張請柬。
“華國玄門大會還有一週，我們要去領域就要提前出發了。”
黎向晚捏着燙金請柬，能夠感覺到一股淡淡的靈氣在內。
看來這主辦方，還挺不低調的。
“這靈山派是華國玄學最大門派，據說他們新的掌門才20幾歲就已經歷過三重雷劫了。”
“九重雷劫就可以羽化成仙，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黎向晚捏着自己手裡的九天引雷符道：“我也可以讓你歷九重雷劫。”
“哎呦，我的祖宗哎，你這一重就能要了我的命啊！”
一凡抹了把汗，小心翼翼的問着黎向晚：“那，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她離開之前，還要去一個地方。
黎向晚找到鳳瑾瑜的時候，他剛洗了澡，水滴順着髮絲落在脖頸間，沒入浴袍中。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你的魂魄剛剛歸位，很容易遭受惡鬼襲擊。”
“這個給你。”她從兜裡摸出一張疊成三角形的護身符，還特意做了防水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