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一怔,然後笑看着龍婆婆:“你確定要讓我來說嗎?”
老太婆那雙精明銳利的眼睛如刀一般掃過黎向晚:“小姑娘別人看不出來你是幹什麼的,但是我老太婆這雙眼睛可不是白長的。”
“既然你有通天的本事,現在又出現在我這裡,總不可能是讓我來幫忙的吧。”
“說吧,你們兩個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
徐甜甜驚訝的看了看老太婆,又看了看黎向晚。
之前自己問黎向晚的時候,她還說, 沒人能看透她是做什麼的。
結果現在看到這個龍婆婆,人家馬上就猜到了他們兩個人的來歷。
說實話,黎向晚也有些意外。
能夠看到自己身上特質的人少之又少,沒想到這個老太婆還有點本事,居然一眼就能看透。
“既然你都已經看破了,那我跟你藏着掖着也是浪費時間。”
“我們想知道在郊區那棟別墅裡,牆壁上畫着的那些符篆是你親手繪製的嗎?”
黎向晚美眸凝視着龍婆婆,想要從老太婆的臉上細緻的分析出來每一個表情。
人可以說謊,但是在說謊的時候會有一些細微的動作泄露出來心裡的實話。
龍婆婆聽了之後,臉色果然變了變:“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就是一個給別人抓鬼驅邪的老太婆,什麼別墅,我聽不懂。”
黎向晚就知道,這老太婆肯定不會承認的,於是,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那牆壁上的符篆前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符篆根本就不是你親手繪製出來的,而是你從某些已經失傳的書籍上邊學來的,但是你又不知道這些符篆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所以你挨個地嘗試着。”
“就是因爲你不知道它們都是用來幹嘛的,所以才把這些符篆。畫出來,然後貼在牆上。”
“每次試一種,時間久了,就知道這是幹什麼的,對吧?”
黎向晚話音剛落,那老太婆就不高興了:“你這個小姑娘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瞧不起我老太婆是嗎?這些服裝可全都是我師傅親自傳授給我的,怎麼可能是我從書籍上看出來的?”
剛說完,龍婆婆就意識到,自己被黎向晚給繞了進去!
“喏,你現在已經承認了,這些全都是你畫的,那麼別墅的地下室裡邊,那控靈符,怎麼解釋?”
黎向晚說完,直接從牆壁上撕下來一張,冷冷的看着龍婆婆。
她手裡撕下來的,就是地下室裡一模一樣的控靈符。
“控靈符可以操控世間所有的厲鬼,並且將他們困在一個地方爲你所用,如果你不是用這種辦法作惡,又不是用這種辦法求財,那還能用來幹什麼?”
“養着玩兒?”黎向晚笑了笑:“聽說過養貓的,養狗的,養兔子的,甚至還有些人養蜘蛛和蜥蜴,我就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麼人養着厲鬼來玩。”
“我都跟你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別墅,更不知道什麼控靈符。”龍婆婆依舊裝傻。
黎向晚脣角噙着冷笑,手裡捏着那張控靈符:“既然你到現在都還在否認地下室裡邊的符篆是你親自畫出來的,那不如我們把地下室裡的那個小姑娘叫出來怎麼樣?”
龍婆婆那雙三角眼瞬間戾氣一閃:“你居然知道那個小姑娘?”
“我當然能夠看到那個小姑娘了,你把人家小姑娘身上的骨頭做成了長明燈,放在地下室的角落裡,又困着人家的魂,不讓人家投胎,你還真夠狠的。”
“年紀那麼小的一個小姑娘,就被你害成了這樣,你就不怕五雷轟頂?”
黎向晚說着,就聽到院子外面一陣突來的雷鳴聲。
剛剛還是大晴天,突然間烏雲遮日,雷聲震震。
龍婆婆臉色一變:“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來找我?”
“如果你不跟我說實話的話,那我就只能叫警察來問你了。”黎向晚說着,就要給張隊打電話。
“等等。”龍婆婆擡手打斷了黎向晚:“你想問什麼?抓緊時間。”
“地下室的那些控靈符是你畫的?”黎向晚問。
看起來,這龍婆婆不想惹麻煩,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是黎向晚的對手。
只能妥協,點點頭:“是我畫的。”
“爲什麼?”黎向晚又問。
“因爲那個小姑娘。”龍婆婆無奈,指了指院子裡:“剛纔給你們開門的人是我的弟弟。”
“大概在兩年多之前,我弟弟失手殺了那個小姑娘。”
“沒辦法,我只能將小姑娘的屍骨埋在後山,然後結了她一小段的骨頭,做成了長明燈。”
“本來這個辦法可以困住,那小姑娘的魂魄至少不會化作厲鬼來找我弟弟報仇。”
“但是我沒想到,過了沒幾天,那小姑娘的父母就真的找到了我們村子裡。”
“我還以爲他們是來找失蹤的女兒,但是並不是這樣。”
“他們來找我,希望我可以幫他們養小鬼,來換取一些他們急於想得到的。”
黎向晚蹙眉:“他們想得到什麼?”
“權。”龍婆婆摸出一張紙,撒了些菸絲,一邊卷着一邊說:“那個小姑娘的父親本來可以升職加薪,但是卻因爲上面空降了一個人,直接取代了他的位置。”
“他們聽說可以通過養小鬼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就跑到村子裡面找到了我。”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就是那個小姑娘的親生父母呢?”黎向晚問。
龍婆婆打開抽屜,摸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這是他們兩個人送來的全家福,上面的這個小姑娘和我弟弟失手殺死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黎向晚覺得這事兒還是不對:“你弟弟好端端的,爲什麼要殺掉人家小姑娘?”
龍婆婆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那個小姑娘好奇心重,聽到了自己父母說要到村子裡來找我,她就先跑來了,鬼鬼祟祟的在我們家門外,又是大晚上的,我弟弟以爲她是小偷,就一鋤頭砸了過去,沒想到這一鋤頭正好打在了那孩子的後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