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之島沙灘。
婚禮尚未開始,現場賓客雲集。
向來被譽爲瘋批蛇精病的顧司南難得全程笑臉,甚至主動和賓客們嘮嗑,不斷吹噓兒子兒媳的戰績。
從高中到研究生,兩個孩子在這期間取得的大大小小的成績都一件不落地說了個遍。
哎呀,他有如此出色的兒子兒媳,其他人都沒有的哦~
羨慕嗎?嫉妒嗎?恨嗎?
彩虹屁什麼的都瘋狂吹起來的吧~
想聽。
在等待婚禮開場時,衆多當紅的明星上臺表演,記者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拍哪裡了。
哎呀,該拍那些商界大佬呢?還是明星大腕呢?
好糾結。
算了,這邊拍一張那邊拍一張吧。
在諸位賓客當中,季宥禮顯得格外沉默,只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默默地喝着小酒。
他的老爹季修辭沒有跟着一起來。
自從老婆跟人跑以後,季修辭日漸消沉,根本無心工作,好不容易熬到季宥禮畢業,便麻溜地把擔子丟給他了。
顧延川結婚這一天,季修辭正不知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溜達呢。
“唉。”季宥禮憂傷地嘆了口氣,再次抿了口酒。
爺爺奶奶死了,親媽走了,後媽跑了,老爹到處玩,只留下他孤家寡人一個,沒人關心沒人心疼。
好可憐的。
實際上,身爲季氏的總裁,多的是女孩子對他芳心暗許,然而季宥禮卻發現自己很難再對其他女孩動心了。
他並不想跟季修辭一樣爲了結婚而結婚,更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出生在並不幸福的家庭裡。
他不能讓自己成爲像季修辭那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一些知道那段荒唐婚約的賓客們不免小小聲討論。
“你們說季宥禮應該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那肯定的啊!說不定都想撞牆去了。”
“誰能想到盛北北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成就呢?可以說以一人之力改變了全球的發展。”
“唉,季宥禮當時可是盛北北的竹馬,還有着婚約,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抓住。”
“就是說啊。把珍珠當魚目,爲了那個私生女悔婚。”
“哈哈,嫌棄盛北北是養女,沒想到人家是盛家的大小姐吧?那個所謂的池家大小姐纔是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呢。”
“說到這個,還真是難以置信,夏淑玉放着好好的池家女主人不當,跟管家偷情,嘖嘖嘖。”
對於衆人的指指點點,季宥禮全當作沒聽到。
沒得辦法,這些年但凡盛北北拿出研究成果,總會有人把往事挖出來,將她和池明初對比,嘲笑他錯過了這麼優秀的女孩。
季宥禮早就習慣了。
他也確實後悔得不得了。
只恨太晚發現自己的心意,否則憑他們青梅竹馬的關係,但凡他對盛北北多上點心,哪裡還有顧延川什麼事呢?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唉。
坐在季宥禮不遠處的是池江墨。
這些年沒了顧盛兩家的打壓,加上池江墨兢兢業業幹活,池家的公司總算有了不小的起色。
只不過跟巔峰時期還是沒法比。
池江墨這些年忙忙碌碌,可以說全年無休,就連今天參加婚禮都是硬擠出時間來的,更不用說考慮找對象的事情了。
他也對找對象沒什麼興趣。
一方面是太忙了,另一方面是高不成低不就,深層的原因是原生家庭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誰能想到池峰寵了夏淑玉一輩子,臨了卻被戴三十多年綠帽子,還生了那麼大的私生女呢?
池江墨現在忙得腳不沾地的,萬一娶的老婆也給他戴綠帽咋辦?
可怕,太可怕了。
婚禮司儀的聲音伴着音樂響起。
“新郎新娘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