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資源？”
姜阮聽了這話，輕輕的笑了一下。
“姜先生說笑了，人家劉先生不過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看到有更好的項目，當然先下手爲強了。”
這句話直接讓姜成厲無話可說。
姜茉算是聽出來了，爸爸想帶她見的客戶，結果被姜阮截胡。
尤其是現在看到，姜阮這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實在是令她厭惡至極。
可她看不順眼，又幹不掉她，這就讓她覺得憤怒了。
這時候她只有輕輕的拽了拽奶奶的胳膊，希望她能在這時候給她出頭。
姜老太太早已經氣得無話可說，這時候察覺到了她乖孫女拽她，纔回過神來。
她本着自己是老年人，本着自己曾經做過姜阮的奶奶，這時候站出來。
“姜阮，不是我說你，做人要有良心，雖說你不是我姜家親生的，可好歹，我們也養育了你18年。”
姜阮聽了老太太的話，反問：“不知道老夫人要表達什麼？”
“你說你們養育了我18年，那你問問你兒子，這麼多年以來，我給他賺了多少？”
姜阮這句話說完，老太太再次語塞，她將目光看向一邊的姜成厲。
姜成厲面露難色，答案可想而知。
原本盛氣凌人的老太太，也在這個時候夾起尾巴做人了。
姜成厲見老太太這樣說，正是他打圓場的時候。
因此趕忙開口：“阮阮呀，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以前是我做的不對，可我現在是真心想把公司弄好。”
他的話說完，姜阮依舊不答話。
眼下一陣尷尬，姜成厲繼續道：“如果你能把這個客戶讓給我，我保證能把下個季度的房租也給你。”
聽到這話，姜阮徹底笑了。
“照你的意思說，如果我不把這個客戶讓給你，你就不把房租給我了？”
姜成厲聽到姜阮的話，趕忙解釋：“不不不，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說到這裡，姜成厲臉上的表情更加侷促了，隨後又看到姜茉正瞪大的眼睛看着他。
這讓他怒火中燒。
要知道，他之所以落成現在的局面，全都是因爲這個女兒回來之後。
當初姜阮一心一意給他賺錢的時候，他過得一帆風順，自從親生女兒回來之後，他的運氣好像也跟着用完了一樣。
先是公司資產縮水，接着姜茉又頻頻出事，導致他的公司都無法正常運轉。
因此看到姜茉，他直接厲聲道：“看什麼看，沒聽見蘇小姐都說了，客戶用不着見了，趕緊滾回房間裡去。”
“爸爸，你讓我滾？”
姜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剛剛她爸爸說的話，就是這樣。
“難道你耳朵聾了，聽不見？”
姜成厲直接反問，姜茉驚呆了。
隨後直接氣呼呼的跑回了房間。
姜奶奶在這時候也反應過來。
她兒子今天怎麼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平時他是最疼茉茉的，怎麼現在胳膊肘也往外拐？
她直接走到姜成厲面前質問他：“成厲，她可是你親生女兒，你對她這麼兇巴巴的做什麼？”
“早年她被養在鄉下，吃了不少苦頭，現如今好不容易接回來了，你這當親爸的就是這般……”
她的話還沒說完，姜成厲直接道：“按照茉茉的正常年紀，應該快要上大學了吧？”
“不如這樣，反正她現在出了那種事，風頭也都過去幾個月了，我給她重新安排個學校，讓她回去好好唸書。”
老太太聽了這話，嘴巴張了張。
不等她再開口，姜成厲繼續道：“還有之前讓她在鄉下受罪，咱們該彌補的已經彌補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還要我怎樣？讓她好自爲之吧。”
姜瀟瀟眼見她哥哥這麼說，也覺得十分滿意。
姜阮卻在這時候淡聲道：“姜先生，我想我們有必要單獨談談。”
姜成厲一聽這話，以爲是自己剛剛那番話讓這丫頭感動了。
立馬正了正自己的領帶，衝着姜阮道：“好說好說，你看咱們是去書房還是客廳？”
“書房吧。”
姜阮說完，輕車熟路的來到書房，然後直接坐下。
姜成厲看到姜阮坐下，這時候卻有些侷促。
她搓搓手，然後在姜阮的對面坐下來。
“阮阮啊……”
“叫我蘇小姐就行了。”
姜成厲沒想到這小丫頭會這麼說，只得硬着頭皮答應。
“蘇小姐……”
姜阮應了一聲，然後開口道：“我很想知道，姜夫人離家出走，姜先生難道就不擔心嗎？”
聽到姜阮問他的是這個，姜成厲的心裡就咯噔一聲。
“這個啊，夫妻之間，哪裡沒有磕磕碰碰的時候。”
姜阮怎麼都沒有忘記，媽媽在看到她的時候，眼神裡的落寞。
“真的只是磕磕碰碰嗎？可爲什麼我看到的，是她在遭受虐待。”
姜成厲聽了這話，立馬否認：“你胡說，我纔沒有虐待她。”
姜阮冷哼一聲：“冷暴力也是在虐待，況且，你這還不是冷暴力。”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媽媽那麼心碎過。
“我問你，你愛她嗎？”
姜成厲沉默了許久，終於出聲：“愛。”
他愛她，可是她卻不愛他。
這是她當年嫁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的結果。
“可是當一個人不愛你，就算你愛她，又有什麼意義？”
姜成厲說到這話，手指在桌子上摸出來一根香菸點燃。
“你怎麼知道她不愛你？她不愛你，會甘願在這個家像在監獄一樣，一待就是近乎20年？”
“她如果不愛你，會跟你生下一個孩子？會孝敬公婆，教育好孩子？姜成厲，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
姜成厲說到這裡，將香菸緩緩遞到脣邊，可他的手卻在顫抖。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
回想這麼多年，他所有事情都被她安排的井井有條。
他在職場上失意，她總能給予他安慰。
母親病重，當年也是她辛辛苦苦照料，再讓她康復。
但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打了她一巴掌，看着她離家出走。
甚至天真的認爲，她離不開這個家，離不開自己，就算是走了，沒多久也能自己回來。
“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籤個字吧。”
姜阮從包包裡取出了一張紙。
這是她先前就在媽媽包裡看到的。
協議書裡媽媽已經寫得明明白白，她選擇淨身出戶，哪怕姜家的一條線，她都不帶走。
但這對媽媽而言，絕對是不公平的事。
她要幫她拿回屬於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