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鳶面露不解，“你不是能看到嗎？不知道我是誰？”
李稚寧抿脣。她看不到。
不僅看不到洛鳶的面容，也看不到洛鳶的人生軌跡。
李稚寧對洛鳶冷冷道：“你最好別對時泠有歪心思。”
洛鳶眉頭微皺，有些不悅，“我和時泠認識得可比你早多了，你哪來的立場警告我？”
李稚寧沒說話，纔不是，她和時泠早就認識了。
“李稚寧！”
郭晴晴衝進教室後，目光就鎖定了李稚寧，朝着她快步跑來。
她的聲音尖銳，引起了班內所有人的注意。
郭晴晴已經一週沒來學校了，所有人都沒想到，她竟然會變得如此憔悴。
以往梳着高馬尾的郭晴晴，此刻披頭散髮，亂糟糟的，面色憔悴眼底烏黑，像是幾天幾夜沒閤眼。
她雙手撐在李稚寧桌上，眼底佈滿血絲，“是你，對不對？是你讓畫裡的小鬼纏上我的！”
時泠聞言轉過身，“什麼畫？”
她往李稚寧的桌面掃了眼，就看到了她畫的她和鬱沉的Q版同人圖。
李稚寧把畫冊默默合上，空洞無神的雙眼對上時泠，冷漠道：“我不知道。”
時泠明白了，肯定是預言畫。
經過她這段時間的觀察，李稚寧對她並無惡意，或許是她前世故人轉世，平時沒事就喜歡畫她和鬱沉，她畫的畫也不完全是預言畫。
郭晴晴看到時泠，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當即抓住了她的胳膊，聲音滿是祈求：“時泠，你幫幫我吧。以前是我不自量力總挑釁你，我跟你道歉，看在我們都是同學的份上，你幫我驅個邪吧。我，我可以給你錢的。” 時泠只是好奇李稚寧又畫了什麼東西，但在看到郭晴晴肩膀上血氣繚繞的嬰兒時，大概也猜到了些。
她淡淡抽回手，似是疑惑地歪了歪腦袋，“驅邪？你說的是趕走你肩膀上的小傢伙嗎？”
郭晴晴呼吸滯住，猛地發覺右邊肩膀有些沉，像是有什麼東西坐在上面那樣，她僵硬地轉頭。
那張讓她夜夜夢魘的詭異笑臉貼到了她面前。
“啊啊啊！”
郭晴晴崩潰尖叫，揮舞着手臂四處亂竄，引得衆人紛紛投來詫異目光。
她驚恐無措，不管不顧地跪在了時泠面前，仰頭望着她，眼淚直流，“時泠，求求你，救救我吧！”
時泠神色淡淡地垂眸俯視着她，“郭晴晴，自作孽不可活。”
郭晴晴不理解，崩潰咆哮：“時泠，你就是不想幫我對不對？你就是記仇。那麼多墮胎的流產的，怎麼她們就沒被鬼纏上，爲什麼那個妖孽就要纏上我。”
郭晴晴身上怨氣太重，即便洛鳶不戴法器眼睛都能感覺到，她嗤笑了聲，“你倒黴咯。”
李稚寧則是瞥了洛鳶一眼，“你看得到？”
洛鳶挑眉，有些詫異地問：“你也知道她身上有嬰靈？你哪個門派的？”
李稚寧：“無門無派。你又是哪個門派的？”
“鶴雲觀。”
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洛鳶回答得倒是爽快。
李稚寧微微轉動畫筆，若有所思：“道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