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杏宛委屈:“可我覺得就是跟時泠的差不多啊。”
蘇哲安小聲說:“我也覺得。”
時泠覺得席謹有大病。
……
熙光醫院是席家投注巨資建成的私立醫院,各項設施和醫療團隊都是頂尖的,向來有北帝醫南熙光之名。
醫院內部環境優美堪比公園,有利於住院患者走動放鬆心情。
時泠聽蘇杏宛說熙光醫院食堂飯菜不錯,就拉着她去試試。
正是飯點,很多醫護人員都下班來吃飯了。
“周主任,周主任,我女兒的復明手術到底什麼時候能安排啊?可不可以安排個急診手術啊,她還有幾個月就要參加藝考了。她要畫畫,要當畫家,不能沒有眼睛啊!”
一位患者父親追着位醫生進了食堂。
患者父親衣着樸素,滿臉的疲憊,面上滿是對女兒的擔憂,迫切希望能讓女兒重見光明。
相對而言,那位周主任就顯得有些冷漠了。
他徑直走到食堂窗口前,選了幾樣菜,就坐下來摘下口罩吃午餐。
患者父親聲淚俱下,“周主任,你就幫幫我女兒吧!我們家砸鍋賣鐵也會把醫藥費湊齊的。”
對於醫院的工作人員們來說,這樣的場景幾乎無時無地都在上演。他們早就習慣了,所以該吃吃該喝喝,待會還要繼續上班呢。
周主任放下了筷子,那張年輕冷峻的臉上帶着些許無奈,“李稚寧家屬,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我們也無能爲力。”
李福貴有些崩潰,“怎麼會這樣,熙光不是南方最好的醫院嗎?不是說有全國最厲害的眼科團隊嗎?你們怎麼會治不了我女兒的眼睛?難道我女兒這輩子都要當個瞎子,再也看不見了,再也當不成畫家了嗎?”
周主任繼續冷漠地吃着午飯,但卻怎麼也不是滋味。
對於患者,他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蘇杏宛有些驚訝地湊過來跟時泠說,“那是李稚寧的爸爸哎。”
時泠對這個名字很陌生,“你認識?”
“忘了你是今年才轉來雲城一中的了。李稚寧是上一屆的學姐,藝術生,在繪畫方面很有天賦,在學校期間就拿了很多全國性的獎。我家給我請的美術老師沒少誇她,說她的畫很有靈氣,肯定能考上帝都大學美術學院,也是最有可能拿下全國藝考第一的。”
蘇杏宛看過李稚寧的畫,對她很推崇,但說到這卻忽然有些遺憾了起來,“可惜天妒英才。去年距離藝考不到一個月,李稚寧眼底忽然出了問題,患上了一種發病率很低且很複雜的眼底病,據說視網膜都脫落了,最後暫時休學了,連藝考都沒去。”
時泠:“都那麼久了還沒治好嗎?”
蘇杏宛:“據說那手術只有熙光醫院能做,要提前一年預約排隊。全國各地的重症眼科患者都跑來熙光,光是掛號都困難,誰都想快點被治好,李稚寧只能等了。而且前段時間……”
那邊李福貴忽然想起什麼,眼裡迸發出希望,激動地大喊道:“唐明初醫生呢?我女兒老師說過,他肯定能讓我女兒復明的!”
唐明初這個名字一出,食堂內原本還在吃飯聊天的醫護人員們都瞬間安靜了下來,一時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