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您是生病了嗎?”寧橙一臉擔憂的看着沈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很認真地說道,“不像是生病了啊,感覺就是氣色不太好,有些疲累吧。”
“不用擔心,我沒生病,只是這兩天事情比較多,睡得很少,也沒睡特別好。”
“你們啊,就是仗着自己年輕,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寧老夫人喝了一口茶,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我們年輕的時候也是一樣的,等到了老了才知道,原來家裡大人們說的都是真的。”她敲了敲自己的腿,“你們也知道,我這條腿不太好,我剛也找老哥哥給看了,老寒腿,知道爲什麼會得嗎?”
幾個孩子輕輕搖搖頭,看着寧老夫人,希望她能解答一下。
“喏!”寧老夫人指了指寧橙,“這麼冷的天,就喜歡單衣單褲,不喜歡厚棉厚絨,說穿着累贅。”
“單衣單褲可不行,別說在剛剛入春、還倒春寒的北方了,就是現在的江南也不行啊。”梅林一皺眉,上手捏了捏寧橙的胳膊,“這要是給凍壞了,可是不得了的。”
“我是男孩子,我不怕!”寧橙抓住梅林的手,“我的手可比梅林姐姐熱乎多了,梅林姐姐就應該多穿一些,我就不用了。”
“聽見了吧?”寧老夫人一攤手,“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的自信,可惜,等到上了歲數,就開始鬧騰了。”
“沒錯!”三太爺看了看沈茶,朝着寧老夫人笑了笑,“年輕時作出的病,只有等到了年老纔會展現出來。”他又看看沈茶,“聽到了?你自己是什麼情況,你心裡很清楚,所以.”
“我保證會老實的。”沈茶瞪了一眼那邊偷笑的蕭鳳歧、齊志峰,又朝着三太爺笑了笑,“您不用擔心。”
“真老實才行啊!”
沈茶扁扁嘴,表示自己一定會乖,三太爺這纔算是放過了她,不再嘮叨了。
“世伯,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看兩位相談甚歡,不像是剛認識的樣子。”
“剛認識也可以相談甚歡的。”
三太爺看着沈昊林、沈茶、薛瑞天坐在了自己的下首,金苗苗則是拽着紅葉跑到了蕭鳳歧和齊志峰那邊。
他剛纔仔細的看了看紅葉的狀態,應該是徹徹底底的好了,這半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等回到臨潢府,跟耶律南和耶律嵐也算是有個交待了。
“看兩位的樣子就不像是剛認識。”
“這倒是,雖然我們已經幾十年沒見過了,但確實是不是剛剛認識的。”
“真的見過啊!”沈茶一愣,“我說着玩的,居然.”
“是不是很意外?”三太爺端起茶杯,喝了兩口,說道,“我們兩個一南一北,居然在很多年前見過,很神奇的吧?”
“這倒也沒有多神奇,您年輕的時候,不是跟着大師一起遊歷的嘛!”沈茶疑惑的看看三太爺,又看看寧老夫人,“前些日子,兩位一起琢磨那張海圖,也沒認出彼此來?”
“這個嘛”寧老夫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確實是沒認出來,要不是今天空閒下來,我們可以聊聊,也想不起來的。很久很久以前,得有幾十年前了,我們還是小孩子,當時在江南見面。”
“這個世界還真是很小啊,兜兜轉轉的,總有完全不可能見到的人,會因爲緣分而遇見的。”
“小茶這個話,說的對,確實是緣分。不過.”三太爺看看沈茶,沈昊林,又看看薛瑞天,“你們剛剛進來的時候,一臉的心事重重,好像天要塌了似的,可現在又有空、又心情聽別人的往事了?自己的難事已經解決好了?”
“沒有解決好,但也不着急解決,都是我的執念罷了。”沈茶想了想,看了看蕭鳳歧,笑了笑,“等一下,要跟蕭公子聊聊。”
“樂意奉陪!”
“誒,世伯,寧老夫人,他們聊他們的,咱們聊咱們的,兩位當年是因爲什麼碰面的?世伯如果跟大師一起遊歷的話,應該已經是學成了,是吧?”薛瑞天看看他們,“老夫人是因爲要尋醫?”
“不是我,我也是碰巧的。”
寧老夫人還沒說完,就聽到蕭鳳歧他們那邊傳了一陣陣笑聲。
薛瑞天聽到聲音看過去,就看到圍着金苗苗和紅葉問東問西的蕭鳳歧和齊志峰,輕輕一挑眉,伸手拽了拽沈茶的袖子。
“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可以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了?”
“小齊弟弟一直都很喜歡小葉子啊,要不然怎麼知道她病了,那麼着急呢?”沈茶朝着看過來的三太爺輕輕搖搖頭,笑了笑,說道,“別看他們了,還是聽聽世伯和老夫人的故事吧,我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世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和大師一起遊歷的時候,年紀不大,對不對?”
“嗯!”三太爺輕輕點點頭,“確實是不大,我們第一次出來,也就是十來歲吧,那個時候,師兄也是十四五歲的樣子。不過,第一次沒去過幾個地方,就被師父帶回去了。又過了幾年,我倆第二次出門,這一次就很久了,我們兄弟倆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名氣,只是家裡出了點小問題,我就回臨潢府了。”他看看寧老夫人,“見到老夫人的時候,我那會兒差不多十五六的樣子,年輕又氣盛,誰都不服,差點跟老夫人帶去的人打了起來。
“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都是喜歡爭強鬥狠的,都想要佔上風的,不是嗎?”寧老夫人笑了笑,“我記得第一次見面是我跟着兄長去霍府.”看到小孩們一臉茫然,她解釋道,“揚州府當時的知府大人霍淮之霍大人。”
“哦,想起來了,是那位霍大人啊!”薛瑞天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是他,沒想到老夫人跟這位霍大人還有交情?”
“侯爺,您這語氣”寧橙好奇的看着薛瑞天,“怎麼怪怪的?這位霍大人是得罪過您?可不應該啊,那位霍大人不是早就故去了嗎?”
“他倒是得罪不到我的頭上來,只不過這位霍大人爲人處世的方式,實在是令人不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