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金苗苗的話,沈茶沒吭聲,只是在院子裡面轉來轉去,一邊轉一邊估算着這個假設發生的機率到底有多大,根據她接觸欒家主的這短暫的一段時間來看,欒家主恐怕沒有他們看到的這麼簡單,他說的話,做的事,都是有目的的,而這個目的到底是什麼,沒有人能猜得到。
金苗苗就站在原地,看着沈茶在院子裡面轉來轉去,她知道這是沈茶自己想問題的一種方法,不能隨便打擾,只能等她想明白。
沈茶轉了幾圈,慢慢的走回到金苗苗的身邊,輕輕的嘆了口氣。
“怎麼,想明白了?”
“沒有。”沈茶輕輕搖搖頭,“這種事,除非姓欒的那個傢伙自己說出來,要不然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她伸出兩根手指,“現在就兩種情況,一是他就這麼一個夫人,一個家庭,沒有孩子。二是他有兩重的身份,現在這個是他在公開的身份,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隱藏在暗中的,而他另外那個身份或許纔是真的,而他有可能用這個身份也成立了一個家庭,一個或幾個夫人,還有孩子。”她聳聳肩,“這都是有可能的,對吧?除非他跟我們坦白,否則我們根本猜不到,但就這麼接觸下來,我覺得……a”
“他坦白的可能不高,對吧?”金苗苗點點頭,表示贊同沈茶的說法,“所以啊,乾脆就不想了,他愛說說,不愛說就不說,不重要了。”
“沒錯,幕後的人已經認定欒家背叛了他們,那麼,無論他有沒有後人,都沒有關係了。幕後的人是不會容忍一個背叛者的孩子留在這個世上的。”
“是這麼回事,論斬草除根,幕後的人可是個中高手的。”
沈茶輕輕點點頭,稍微鬆了口氣,朝着金苗苗笑了笑,又重新靠在那棵樹上,看着手裡的那一沓紙。
紅葉在裡面等了好半天,都沒有等到沈茶跟金苗苗回來,直覺告訴她應該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讓守衛把柳氏女帶回牢房。
“來!”紅葉朝着守衛招招手,在他耳邊小聲的說道,“給她換個地方,換到之前寧老夫人那邊,離那個姓欒的遠一點,不讓他們有所接觸。”
“是!”守衛點點頭,押着柳氏女離開了。
柳氏女雖然有點慌張,不知道這場審訊爲什麼戛然而止了,但她也沒有打聽的資格,只能乖乖的聽話,被守衛從椅子上解下來,然後給押回死牢。
走出刑訊室的時候,她看到沈茶和金苗苗站在一棵大榕樹下看着自己,表情非常的耐人尋味。
柳氏女原本就有點不知所措,她的本能告訴她,可能發生了對她非常不利的事情,而如今看到沈茶和金苗苗的表情,似乎就證實了她的想法,讓她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她嘗試着想要跟沈茶跟金苗苗搭話,想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惜的是,守衛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直接押進牢房了。
“你倆怎麼回事?出來了就不進去了?在這裡躲清閒嗎?”
紅葉跟在柳氏女的身後,慢慢的走出了刑訊室,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朝着房頂上的暗影招招手,讓他們收拾一下里面,順便也換換空氣。
她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慢悠悠的走到了沈茶的跟前,湊過去看了看,“看樣子應該是沒生我的氣啊,既然沒生氣,站在這裡幹嘛?”
“是沒生氣,有什麼好生氣的,你也是無心的,又不是故意來氣我的。”沈茶伸手揉了揉紅葉的腦袋,“怎麼給弄回去了?”
“還不是因爲你們兩個,等了好半天都不進來,我估摸着是有事,就把她先送回去了。對了,我剛纔還安排了一下,把她送到之前寧老夫人住的牢房,離那個姓欒的遠一點,一來是免得二人串供,二來是省得這兩個人打起來,要是打了個兩敗俱傷的話,那可就不得了了,是吧?”
“做得對,確實是要把這兩個人給分開,要不然……”金苗苗冷笑了一聲,“柳家的這個可能會把欒家的那個傢伙給生吞活剝了。”
“怎麼?怎麼?”紅葉一聽這個話茬兒,立刻來了興致,睜大了眼睛,說道,“是不是有什麼八卦?快點說來聽聽,誒呀,經過這一下午的煎熬啊,他倆是越倒黴,我就會越開心。這對夫婦簡直了,要不是想從他們嘴裡套點話,早被我揍的連他們親孃都不認識了。”
“看得出來你已經忍了好久了,那拳頭握緊好幾次了。”金苗苗笑了笑,“這樣吧,咱們也別在這裡站着了,回去吧!”
“行,邊走邊說吧!”
金苗苗一手掛着沈昊林,一手拉着紅葉,三個人晃晃悠悠的往回走,一邊走就把她們剛剛知道的消息,以及她們的分析和猜測,都跟紅葉說了。說完,她扭過頭來看了看紅葉,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輕一挑眉,和沈茶交換了一個眼神。
“聽完了以後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什麼意見想要發表的?”金苗苗戳戳紅葉的胳膊,“看你這個樣子,意味深長的,是不是有點想法?”
“是有點想法。”紅葉點點頭,“但還是要感慨一下,有句話說的挺對的。”
“什麼話?”
“女人的直覺有的時候是特別的準的。”
紅葉輕輕嘆了口氣,看到路過的小廝手裡捧着一個盤子,盤子裡面有送去大營的加餐,都是各種烤串。她朝着小廝招招手,從盤子裡面順了一把。
小廝給三個人行了禮,等紅葉把烤串拿走了,這才繼續往大營走去。
紅葉把手裡的串分給金苗苗,朝着沈茶搖搖頭,說道,“不要看啊,你不能吃。”
“我現在心裡有事,也沒覺得餓,什麼東西都吃不下。”沈茶看着兩個人吃了烤串,朝着紅葉一挑眉,說道,“小葉子,你剛纔說女人的直覺特別準,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爲姓柳的剛纔也說了同樣的話。”